李向东十分轻蔑地看了一眼酒店说: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已经是先礼后兵了,
跟这种不懂事的古惑仔说话,哪怕我们好声好气上门,
他嘴里也听不到半句真话,这就要在整个寿宴几百人面前,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爷,先给这龟孙子吓个半身不遂,
到时候我们要问什么,他们答什么那就八成不会做假了!”
尽管感觉还是不太靠谱,但这些人可都是经过那种军训出来的马仔,
论执行命令、作风过硬那是在全球都首屈一指的,
现在听李向东都这样命令了,自然不会有半点意见,
纷纷站直了身十分严肃地回答: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李向东却丝毫没有这些人的豪气,而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砸他一个寿宴嘛,
要给我去办两三个人就有多了,现在我们十几个人,
还搞得有多危险一样,你们几个遵守命令,做好准备,
首先出发取控制酒店的监控室和电源间,其他人服从安排,
只等他们客人到齐了,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们去帮帮送上一份大礼!”
随着吉时已到,震天的爆竹声响彻了蒋记酒店内外,
一桌又一桌人的入座那一个叫做其乐融融,而原本脸上乐开了花的豪哥,
在大家一同祝贺他老母的时候,表情却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因为大多数客人前来随的礼品甭管是现金还是礼品,
很显然价值和他预期数字有点不小的差距,
更别说他自以为大过天的面子其实也就那样,
那些地位高一点的很多人压根就没过来,至于那些地下世界的毒贩子们,
也有相当一部分就不敢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人没到礼也没到!
这六十桌酒起码有一小半座位是空的,一下少赚了这么多钱,
你说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要不要跟吃了屎一样摆着张臭脸?
至于李向东求见什么的要求,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哪怕送来的礼金远远达不到预期,祝寿的时间也已经到了,
就算心情再差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甩脸子给自己老木啊,
要知道他一个混社团的,那平日里可是真没把自己老木当人看过,
本来就觉得没见识的老木讲得那些不要做坏事,做人要本分之流全都是蠢话,
母慈子孝的开口不是凶就是喝的,现在打着办寿名义出来圈钱,
这要是当众又照例辱骂,不小心搞得实情被抖了出来的话,
那以后还怎么怎么为老木办寿这种理由请客骗礼金嘛?
反正伴随着他老木走过大红地毯,从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彩纸中走向正厅,
豪哥也收起那吃了屎的表情,强行挤出一张笑脸凑到跟前,
正开始酝酿已经强记了很多遍的祝寿台词,你说好巧不巧的,
突然整个大厅内一团漆黑,这种高档酒店为了内部环境,
厚重的窗帘本来就搞得与世隔绝,外面一点光源都进不来,
而且这次停电还彻底得稍微有点过分,连通常停电都有的应急灯都熄灭了,
整个伸手不见五指五指,让刚刚捧着一束康乃馨的豪哥站在捞木面前,
当下就再也忍不住他那天生的暴脾气鬼吼起来:
“我X你特么的老木啊,本来礼金就少到差点亏本,
这个时候还给老子停电?我看你们酒店一定是不像做了,
信不信我兄弟们分分钟把你这店连屋都拆了!”
他老木也是被这孩子不孝了一辈子,这一听同样气不打一处来,
呼的抹黑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生的倒霉儿子脸上:
“鬼喊你那个死鬼爹啊,早就说了叫你要走正道,
一天到晚旁门左道今天发达了摆个宴都遭报应,可知你老豆是怎么没的吗?”
这下本就一肚子邪火的豪哥直接急火攻心,
掏出别在腰间的砍刀就要照他老母斩:
“都是你个死八婆一把年纪了还不死,老子吃苦不心疼,
现在发达了也不说好话,就是要咒老子跟你死鬼老公一样寄了,
你好找过一个老头是吧?今天就不用他叉的多少了,老子这就送你下去多找几个!”
说着突然一支蜡烛从他们中间亮了起来,
忽明忽暗的烛光自下往上照出了李向东那种本就凶神恶煞的脸,
这种恐怖片惯用的关照手段更是把他照得如同地府判官一样,
那是一个又阴森又凶恶的,让豪哥手上的刀都握个不住,抖个没完。
“我说豪哥啊,你们两个母慈子孝也算是闻名港岛了,
母子亲情有得是时间聊了,不急在这一时,
现在先来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李向东的名声有口皆碑,
问完问题就走,说到做到绝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小人!”
听到李向东这么说,豪哥当时没反应过来是骂他对老母都是表里不一,
但此时寿宴突然被这样打断,自然是气得死去活来了,
愤怒地上前挥刀就要斩人:
“问你个头啊,我老木办寿这么大的事也敢捣乱,
我看你就纯粹是活得不耐烦了,知不知道我豪哥是怎么出道的?
手上这把刀前后斩死过多少人,连鬼都怕我你知唔知……”
但话没说完刀也不敢斩下去,没办法,
这世上向来是形势比人强,一旁的马仔端着根大红蜡烛,
映照出李向东手上那支反射着油光的八一杠已经顶在了他的喉咙上,
别说这枪的质感怎么看怎么真实,就算是把假枪,
这一杆子朝他喉咙捅下去那一条命也要去掉八成,
吓得他连连想倒退,却发现后面就是主席台,根本无处可退,
只能上下牙打架个不停,含混不清地说:
“你……你……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蒋氏大酒店,
整个港岛都很很有名的,到处都是阿SIR,遍地监控的,
而且这里几百个人也全都是我们社团拜过关公的兄弟,
就算你能打在这里闹出了事,也别想完整地走出酒店!”
李向东一听直接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震得豪哥脑壳都痛:
“哈哈哈哈,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你看这里电全断了,
那边的监控机好像也不小心被我马仔关掉了,是不是?”
一旁端蜡烛的马仔假装恍然大悟地说:
“啊?好像是的,而且那小子好像手滑了下,
一个不小心我们进监控室之前的录像也删掉了呢。”
这一下豪哥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李向东长得虽然粗犷凶狠,
但办事显然心思缜密得惊人,根本不像是常见的混混能想象的!
豪哥明白来者不善,最起码程序上不好忽悠,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露出了谄媚的微笑说:
“啊呀,大家都是混社团的,一百年前洪门都是一家人,
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没必要这么见外的嘛,
这要有什么话想问,直接说出来就是了,何必这样动刀动枪的呢?
家伙先放下来,看着我心慌忘事了也说不清楚嘛。”
李向东冷哼了一声就真把八一杠放下来,伸手把站不直,
已经滑落一般的豪哥提到站直,凶悍无比地说:
“早这样懂事,还至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老子好声好气请了你多少次了,连搭都不肯搭理一下,
下次记得在港岛文哥问你话反应快一点知道吗?
我问,你答,说错半句我就让你跟你老木同一天忌日!”
豪哥点头哈腰那是说什么都好,突然这庞大的厅堂内燃起了八支蜡烛,
原来一直看到李向东他们点蜡烛照明来找麻烦,
这些马仔们才意识到寿宴上其实带了蜡烛的,一时间纷纷点亮起来,
好多马仔都站起身随手找个家伙就要上前施压:
“拽什么啊,我们号码帮这么多兄弟吃饭,
就你们几个人关了灯便以为能踩我们一脚?看在今天办寿的份上,
不好一同给你办丧事,抓紧时间滚,否则你们一个也出不了酒店!”
不管豪哥请了多少人,这次赴宴的自然还是号码帮的人多,
这一下一百多人出来的声势还真就给人家壮足了胆,
连刚刚吓得站不稳差点尿了的豪哥都又来底气了:
“就是啊,我们号码帮成立好几十年了,
什么大阵仗没见过,今天在场这么多兄弟还能怕你?
听到我们兄弟怎么说了吗?赶紧走否则大祸临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