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勾阵低了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说道:“古酴傲不是失踪了么,我在外面的时候,顺便打探打探他的消息,方便古家早日找到他,这样古家的人也就不会盯着你闹了。”
“好啊。”我微微一笑,转身吩咐否否:“否否,你也派两个人探寻探寻古家主的下落。”
否否愣了一下,点头应声:“是。”
我又伸出手宠溺的顺了顺勾阵的头发。
勾阵离家后,我行动更为方便,再也不用特地避开勾阵,想什么时候去密道就什么去密道。
于是,我闲着没事,就吩咐否否守在书房门口,自己一个人进书房锁了门进了密室,去找古酴傲聊聊天。
第一日,古酴傲见了我,十分愤怒,叫我将折扇还他。
第二日,古酴傲见了我,依旧愤怒,依旧跟我要折扇,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第三日,古酴傲见了我,怒意不减,却不再跟我要折扇。
第四日,古酴傲见了我,只看了一眼,便闭了眼不再看我,对我也爱搭不理。
第五日,古酴傲闭着眼,无论我说什么刺激他的话语,他都沉默以对,不吭声。
第六日,古酴傲依旧闭眼沉默,气息弱得让我差点以为他死了。
第七日,古酴傲眼睛紧闭,髋骨高突,嘴唇干裂,瘦脱了相,气息若有若无,似是死了,却没死透。
第八日,我伸手摸古酴傲太阳穴,古酴傲凉了。
古酴傲就这么死了,活活饿死了,我觉得有点梦幻,我真的就这么弄死了古酴傲,像是在做梦。
“呵呵。”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笑古酴傲终于死了,还是在笑古酴傲真的就死了。
说起来,古酴傲也真是个人物,折磨了他整整十日,不对,是十六日,他才算死透。
可是,有些奇怪,他死了,我并不高兴。
心里反而还有些空落落的,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可能是寂寞、空虚和烦躁。这样的结果,与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我原以为,我会高兴的。
好无聊,活着真的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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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在疯狂的找寻了古酴傲半个月后,拥护古酩睿暂任家主之位,古酩睿接任家主之位后,更加疯狂的搜寻古酴傲,整个大陆几乎是被古家人翻了个底朝天,而古酴傲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踪影。
民间传闻,古家家主古酴傲是下凡渡劫的神仙,劫数已尽,便回了天界,故而在人间,不见了身影。
对此,我嗤之以鼻,结果被一群激进的古家人堵上了府门,缠了整整四日,逼问我古酴傲的下落。
我虽厌烦,但又不能真的把他们都打死,最后只能让人去请了古酩睿现身,带走了这群古家人,我才得了清净。
大陆王国,兴和一年,十月廿四,太上皇崩,谥号明康,举国哀送,服丧一月,以祭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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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仲冬,阴雨连下三天,天气骤冷。天晴了四天后,眼见着又阴了下来。。
大清早的开了门,寒风阵阵。
非非怕我冻着,连忙给我披了件披风,又端了杯参茶给我,“家主,您喝点茶暖暖身。”
我随意的喝了一口应付一下,把茶盅还给了非非:“这参茶味道不好闻,以后别给我泡了,我不爱喝。”
非非接了茶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家主。”
吃了早膳,老规矩的去书房处理事务。
屋里烧了暖炉,我脱了外套,大腿翘着二腿,摊在软塌上,看着今日份的情报。
否否疾步走进了屋,行了个礼:“家主,陈烈递了信回来。”
“拆了,拿给我看看。”我没抬头,随意道。
“是。”
否否迅速拆了信,取出里面的信纸抖开后,双手呈给我。
我随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后,瞬间抬起头看向否否。
否否露了一丝不解,问道:“家主,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按照陈烈信中所写,周家家主虽然名为周志光,实则权利已移交周文富接手,周文富与其二嫂交往颇好,而否否你则恰好与周家二媳妇书信来往甚密。
我坐直了身子,将信纸窝成一团,运功将纸团化成灰烬,露了指缝,让灰烬流下:“否否,伸手。”
否否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双手捧住灰烬,扔进软塌旁的垃圾桶里。
“否否。”我伸手覆在否否的后颈处。
否否一怔,低了头,耳尖微红:“家主,否否在。”
我手未离开否否的后颈,问他:“你跟曲绕梁是不是经常书信往来?”
否否微愣,抬起头,望着我,点了头:“是。”
否否又低了头:“是经常有书信往来,家主您曾经同意过此事。”
我同意过这事?好像的确同意过。唉,否否对曲绕梁不错,周文富跟曲绕梁叔嫂关系又不错,周家又是周文富掌权,容不得我不多想啊。
我轻抚着否否的后颈,问否否:“你与曲绕梁的书信中经常谈些什么内容?”
“曲绕梁常写些她身边发生的事,偶尔会倾诉一些苦楚,否否会安慰她几句。至于其他的。”
否否沉默了一会,改单膝为双膝跪地,双手搭在双腿上,低着头,显得十分乖巧:“请家主责罚,否否没有跟您汇报,曲姑娘曾经让否否救她出周家。”
“曲姑娘?”我收了手,盯着否否:“你叫她曲姑娘?曲绕梁已经与周文华成亲,你该叫她周二少夫人才对。周家人对曲绕梁做了什么,能让曲绕梁不跟她兄长求救,而跟你求救?”
“曲,”否否立马改了口:“周二少夫人在信中所写,周二少爷经常酗酒醉宿,一喝醉便会打她,周家人也不待见她,她写信回娘家,家里人不但不帮她,反而劝她忍耐。
她万般委屈,看不到生的希望,所以才会求否否救她。否否给她回信,只告诉了她一些练功的法门,让她勤加练功,并未答应救她。”
为什么我想笑?人家美人让否否你救她,她好以身相许,你倒好,让美人练功自救,完全不给美人机会。想笑,不行,不能笑,我要绷住,我要正经。
我板着脸,重新拿起情报继续看着,提醒否否:“曲绕梁与周文富叔嫂关系不错,你以后与曲绕梁通信,留个心眼,可别被她给套路了。地上凉,起来吧。”
“是。”
否否站起身,退到一旁,偷偷留意着我的神情,不敢说话。
我不甚在意,看完情报后,伸了个懒腰,下了软榻,活动了下筋骨,走到书桌旁,才坐下,否否立刻就递笔研墨。
我接了笔,摊开一本册子,看了看内容,发现这本册子,是陈是关于建学堂进展做的汇报。
按照陈是册中所述,等到了明年开春,在建的三百六十八家育人学院就能正常的投入使用了。
为了我们家的名誉形象工作,陈是提前申请我在三月初一时,去参加皖州第一家育人学院-袁村育人学院的揭牌仪式。
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是为了我们家的形象,哪有人光干事,不邀功的啊?
我大笔一挥,签了我的名字,表示同意,抬头问否否:“陈是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否否略微思考后回道:“否否记得,陈是之前有送信,说预计这个月月底就能安排好事宜,否否觉得下个月中,陈是应该就能赶回来了。”
“下个月过完,就过年了。让他抓紧安排好,回来把今年的账对一对,腾出时间,过年好好歇歇。”我合了册子,又重新拿了一本新册子看起来。
“是。”否否低头应了声。
我审阅着册子随口道:“否否,安排几个人去后山架个柴堆,能把人烧成灰的那种柴堆。我下午没事,抽个空去后山看看柴堆。”
否否研墨的手一顿,紧接着点头应声:“是。”
应了声后,否否低头行了一礼出了书房。
我一个人默默的把册子全批注完后,走出了书房,非非连忙喊人进屋去收册子,又递了碗补汤给我喝了后,又歇了会,才安排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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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午膳,我在院子里,逗玩了会芙蓉和春天,又喂了芙蓉一把黄豆,赏了春天一根大骨头后,站起了身,非非连忙伺候着我,洗净了手。
我边擦着手里的水渍边转脸问否否:“否否,我让你安排的事,安排好了没?”
“安排好了,家主,您现在就要去吗?”否否上前一步,接了我擦过手的帕子,放到丫鬟端着的托盘里。
“嗯,一起去看看。”我从怀里掏出一条方巾便往脸上系,说道:“否否,我们从后门走,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是。”否否连忙跟在了我身后。
从后门出了门,避开行人,带着否否到了后山山脚处,没急着上山,先绕着山脚转了一圈后,再去与护卫队汇合,护卫们引路,把我们带到了柴火堆旁。
“家主,木柴已经架好,也浇过了火油。”护卫单膝跪地恭敬道:“请家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