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好门,开了机关,将画袋系在腰带上,认命的抓着那捆木棍,抱着案板下了密道。
带着这些累赘严重影响了我的速度,费了我老大的劲才把这些累赘运到了大石室。
我取下画卷,歇了口气,从头发间取出钉子,对着墙面比划了几下,调了合适的地方,拿着钉子,手上裹着功力,运足至脚,蹬地而起,快速的将钉子按进挑选好的地方。
没敢按死,留了大半截钉子出来,稳稳落地,打开画卷,再蹬地而起,将画卷挂在钉子上,再次轻盈陆地,忍不住想给自己鼓掌。
我坐在地上,看着那堆零件,头都疼,认命的尝试拼凑,捣鼓了半天,参考了那些现成的香案,没想到还就真的给我拼凑成功了,我晃了晃成型的香案,竟然一点都不晃,稳得很。
顿时被自己感动了,看到没,我就一天才啊,无师自通,自己拼成了。
接着忍不住想落泪,我好好的一个家主怎么就干成了木匠了呢?掉档次啊!
将香案摆到大姐的香案旁边,四哥画像的下方,摆好四哥的骨灰盒和灵位,跪下磕了头。
想想不能只磕四哥一个人啊,其他先祖要是不高兴了,晚上找我聊天咋办?认怂的按顺序的给他们都磕了个头。
磕头磕的我一身汗,头都有点晕了。
起身抹掉脑门上的汗,闻闻自己的身上,一股汗臭味,突然想到我好几天没洗澡,我勒个大草,不要太嫌弃自己啊,恨不得立马脱掉身上的衣服扔了。
收拾干净场地,我拎着画袋连奔带跑的上了地,回了书房。
随手扔了画袋,开了门,夜色已黑,外面已经点上了灯,我对否否喊道:“否否,备水,我要沐浴。”
“是。”
我极其嫌弃的拉开自己的领子,太特么脏了。
一顿狂搓,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香喷喷的,想亲亲自己一口,照着镜子看看,越照越觉得自己好看到爆。怎么回事?我是洗澡洗得脑子进水了吗?我真是好看。
吃了饭,倒床就睡,这两天太累了,皮都要累脱掉一层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我睁开眼,非非的一张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惊得我脱口而出:“干嘛?”
非非温柔的说道:“家主,今日是您继任祭祖的日子,您该起了。”
我起身看看屋里点着灯,屋外也有灯光,便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未过五更天。”
我心里想骂人,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天还未亮,起这么早干嘛?我再睡会。”
非非忙阻止我:“家主,那可不行,要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不要,吭哼……我不要啊……”
我躺回床上哼唧了一会,又认命的爬起床。
非非出门带着十个丫鬟进屋,焚香擦身漱口洗脸完了后,开始给我穿衣服,一件接着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前前后后裹了六七件衣衫上身,衣料虽华美轻薄,但是裹的我好热,还特别勒胸,勒的我有些呼吸急促,我冷淡的开口:“非非,给我把里面的抹胸松一松,你勒的太紧了。”
非非解释:“家主这衣服得勒紧了才显身材。”
“我不需要显身材,快给我松了,我快喘不上气了。”
我木着脸伸开双手,等着非非给我松衣服。
非非适当的给我了点,问道:“这样可好。”
“行。”
非非接着给我把衣服穿周正了,让我坐到梳妆台,给我梳头。
发型没有特别之处,十分中规中矩,只是我头上戴的玉簪很是珍贵,也算是传家宝之一,已有千年的历史,传闻和皇帝玉玺是同一块玉料。
至于真假,已过千年,也无史料记载,无从考证,可能是吹出来的吧。
梳完头,非非开始给我化妆,贴了花钿,搽了胭脂水粉,抿了个红唇,又简单的修饰了下妆面,妆就算画完了。
两个丫鬟帮我修指甲,一人一只手速度奇快的修剪完,又给我抹了手霜。
接着非非给我戴首饰,先是戴了一对玉镯子,又给我戴了珍珠红宝石项链,最后腰间系了玉佩,都是名贵的传家宝,这泼天的富贵!
至此就算梳妆打扮完了,非非又跪下给我穿上短靴。
短靴是特制的,鞋底特厚,生生让我高了两寸。
我站起身,乍一变高,还有些不适应,有些眼晕,缓了缓神,慢慢伸出脚,非非扶着我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我才适应了。
我走到镜子前,照照自己,觉得自己好漂亮,和平时的漂亮不一样。
黑色的外衣和红色的里衣衬得我有种不属于我这个年纪的成熟,再加上我这个略带妖媚的妆容,只要我保持不笑,看着就有点妖艳贱货的意思。
但一开口笑,那就是瞬间跪,顷刻打回原形,冒出稚气未褪的可爱气息。
稳住,为了保持我的形象,我今天一天都不能笑。
“家主,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非非接过丫鬟送来的糕点,喂了我一块。
我边吃边听她说话:“一会咱们先去小祠堂,您先带着家里人上了香,再到外院,到了吉时开了门,您带着族谱和家里人一路走到大祠堂。
倒时候会有宗亲主持祭祀,您把族谱交给他,他宣读后,会把族谱还给您,您收了族谱,等他唱完祝词,带头上了香,再说两句话表示一下身份就能回来了。
家里外院会备流水席迎客,回来后,您只需敬了第一杯酒就能开席了。”
“好麻烦。”光听着我都觉得麻烦。
“就这么一天,也就这么一次,过去就好了。”
非非用帕子给我擦擦嘴,将盘子递给丫鬟,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给我喝。
我喝了水,簌了口,非非给我擦擦嘴,觉得口红颜色淡了,又给我补了妆。
天已大亮,我先去书房把族谱掏了出来,拍了拍灰尘递给非非,再动身去往小祠堂,我爹一家子,还有二伯一家子带着朝野早已经到了小祠堂,前两天悲伤的气氛似乎消散了不少。
府中的白色已经被收了,只有大门处还挂着白灯笼。
我一到场,所有人齐声叫道:“家主好。”
哎呦喂,声音太大,差点吓到我,要不是我稳得住,我差点崩了。
“嗯。”我木着脸应了一声,走近小祠堂,他们也跟着我走进小祠堂。
否否给我铺了软垫,我提了裙子跪在上面,跪正了,接着否否点燃了香给我递上,我接过香,其他人也纷纷接到了香。
我双手举着香,放了气势,正经严肃的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陈氏九五从今日起正式成为陈氏家主,必鞠躬尽瘁,带领家族走上至强之路。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
我拜了三拜,拜的时候我紧张得警惕着周围的气息,生怕香断了。
还好香给力,我拜完起身,将香插进香炉。
接着二伯、我爹他们也一个接一个将香插进香炉。
拜完小祠堂,去往前院,时间刚刚好。
才到前院没一会,吉时就到了,明叔朗声喊道:“吉时到,开门大吉。”
大门打开,我抱着族谱,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去往大祠堂,沿路遇到其他人都纷纷跟着我们去往大祠堂,队伍越来越大,我有种‘一座城’扛把子的感觉,贼棒!
到了大祠堂,一些宗亲已经提前到了。
进了大祠堂,跟各位宗亲过了礼,走到属于我的前排最中间的软垫前跪下,其他人陆续按照远近辈分大小纷纷跪下。
人太多,大祠堂的大厅跪不下,不少人都跪到了外面的广场上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非我族人,都站到大街上了。
曾经在大年初一主持过祭祀的年数有些大的宗亲,搀扶着一位牙齿掉光了,头发都也快掉光了,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走出来。
这是把土都快埋过头的老祖宗给请出来了吗?这位老祖宗可以说非常长寿了,是这位宗亲的爷爷,可以自己想到这位老祖宗年纪有多大了吧。
老祖宗站在我前面,虽然身体由于年纪原因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但是气势还是在的。
大声的但是说话不是很清楚的开始宣朗,我反正是没听太明白,宗亲大概也怕我们听不懂老祖宗说的话吧,又朗声复述了一遍,他的声音就清晰明朗多了。
他朗声说道:“请族谱。”
我立马双手捧上族谱,老祖宗的情绪激动了。
宗亲双手接过族谱,快速翻开族谱给老祖宗看,老祖宗看着开始宣读,宗亲跟着又宣读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陈氏九五以后就是第二百二十九代家主。
不知道为啥,他们宣读之后,我突然有一阵脊背发凉的错觉。
宗亲把族谱还给我,我双手接回族谱。
老祖宗开始唱祝词,老祖宗唱完,宗亲又唱了一遍,宗亲唱完祝词点燃香,递给老祖宗,之后又扶着老祖宗将香送到我手里。
我连忙接过香,挺直了腰背,跪正了,放了全身气势,沉声道:“陈氏九五今日起接手陈家,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望列祖列宗保佑我陈家昌盛永久,万载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