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堆残破的木料,我感叹:“就真的被拆了啊,好遗憾啊。”
否否没出声,只是安静的站在我后边。
此时的白浮光大概是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扶着否否了,和否否一同站在我身后。
白浮光看着那堆木料,也跟着说了句:“是挺遗憾的。”
突然感到一丝杀气,我警觉的回头,正好看到否否和白浮光。
“怎么了?”白浮光问道。
我摸摸后脑勺:“没什么,就老感觉有杀气,大概是太冷了吧。”
否否从包袱里掏出一块方巾,展开顺成长条,绕在我脖子上了。
“我能不能换一条方巾?”我一动不动的问否否。
否否沉默了一下,说道:“恐怕不行,只有这一条。”
我眼里含着泪,这叫什么?这叫自己坑自己。
“我其实也不是很冷,否否你能不能把这条方巾给我拿下来?”我一动不敢动的问否否。
“怎么了?”白浮光上前问道:“这方巾有问题吗?”
我一动不敢动的僵着身体:“方巾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昨晚拿它装肉了,有油,还有肉味,快给我拿掉,把我头发都蹭油了,好脏,还有这肉味闻得我都饿了,快点快点。”
我拼命催促着,否否快速从我脖子处取下方巾,我嫌弃的拍拍我的头发。
正拍着头发呢,从不远处聚过来一帮人,这又是来打劫的?
否否警惕的将我藏到他身后,白浮光瞄了我一眼,望向那帮聚过来的人。
那帮人出来一个带头的,长相一般,倒是胡茬有些多,他上前一步,朝我们抱拳:“三位也是冲着仙药来的吧?”
仙药?啥玩意?不会是那只人参精吧?
否否没吭声,白浮光看着他们也没出声。
带头那人客气友善的说道:“三位小友莫慌,我等没有恶意,只是这仙药狡猾凶狠,毫无人性,怕是会伤了三位小友。在下洪德,托个大,三位小友可叫在下洪叔,不知三位小友怎么称呼?”
真是搞笑,你们都要吃人家了,还指望人家通人性,是想让人家自己洗干净了送你嘴里吗?
我站在否否和白浮光后面没说话,白浮光没吭声,否否就更不用说了,动都没动一下,场面很尴尬。
洪德尴尬的笑了一声:“三位小友,还请你们不要靠近这里,这里被徐凯阵师布了阵,你们还是不要靠的太近,免得误伤了自己。”
阵?
我回头望向那一堆木料,仔细辨别推算了一番,果然瞅见了一个隐蔽的迷幻阵,这阵杀伤力不大,就是能将人困在阵中。
我从否否和白浮光中间钻出来,看着洪德说:“原来徐凯阵师在这里布了阵啊,多谢洪叔提醒,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阴狠的声音打断:“谁允许你们在这布阵了?”
杀气!
我惊恐的回头,脖子被人掐住,我双手迅速的抱住那只掐住我的手,试图让自己缓口气。
否否瞬间拔剑就要刺来,掐住我脖子的人阴狠的吼道:“你要是敢动,劳资就掐死她。”
否否停住,剑却没收。
洪叔那帮人纷纷拔剑对着我们。
我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双脚离地,我扑腾了几下,双手抱着他掐住我的手,艰难的喊了句:“白掠影,我操你娘!”
没错,这掐住我、快让我窒息的王八蛋就是白掠影。
脑子突然就通了,心中有个猜测,难怪之前会感觉到杀气。
白掠影掐的我更用力,阴狠盯着我:“找死。”
我是谁?我是陈九五!计划征服世界的人,我不能就这么挂了!还是这种屈辱的死法!不行!
我努力踢蹬腿,一下踢到他胸口上,他脸色阴沉,一爪就掏来。
我一看,这是要掏心啊!
我立马松开抓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迅速抓住他要掏我心的那只手,他手一顿,生生被我拦住,但是他的手却也好死不死的附在我的左胸上。
卧槽!
我凭着一股毅力,抱住白掠影的手,右脚一伸,迅速勾住白掠影掐着我脖子的手的臂膀,一个轻巧翻身,左脚朝他面门踢去,前后不过一息时间。
他惊得松手后退闪避,否否即刻一剑刺去。
我摔在地上,刚一沾地就爬起来,捂着脖子咳嗽了好几声,狂喘两口气。
否否和白掠影已经打起来了,洪德那帮人也挥着武器上去。
洪德疾步到我跟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搭理他,只是抬头,仇恨的看向正在打斗、掏心的白掠影,气愤外加仇恨的喊道:“白掠影,你敢骗我!”
白掠影打斗中抽空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轻蔑的表情,嘲笑:“智障。”
可恶,这个王八犊子,真能装,估计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这货,难怪我一背对着他,就觉得有杀气,王八蛋,敢阴我,脖子好疼,感觉要断了。
我气得抢了洪德手里的刀,提着刀就朝他冲去。
这王八蛋,必须得砍死,决不能让这祸害继续残害苍生。
白掠影见我提刀前来,立刻从缠斗中脱身,往原来有木屋的那块破败地跑去,那块地被徐凯的阵围着,他一跑进阵里,就消失了。
我堪堪止步于阵前。
“这、”洪德跟上我,站在我旁边惊问:“人呢?”
我回头看他一眼,说时迟那是快,我一把将他推进阵里。
他一进阵稳住脚步一回头,就站住不动了,眼神迷茫没有焦距的望向我们。
从这就能看出,这阵绝对没问题,就是个简单的迷幻阵,白掠影的消失和阵没关系,这王八羔子应该和那只人参精有关系,搞不好就是有关系。
“洪叔!”
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否否瞬间到我跟前护住我。
接着就有人举着刀对着我,其中一个愤怒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是来抢仙药的?”
我沉默着,没说话。
不是因为我装,而是因为我怕我一张口就拉住所有仇恨,我现在气到不行,嘴毒得很,所以绝对不能说话。
“你们是不是心虚,抓住他们!”
那人愤怒的喊着,就带着剩下的人朝我和否否砍来。
我拽着否否转身就跑,顺便提着刀挑破了阵石排列,破了迷幻阵。
一路狂奔,朝山下冲去,东蹿西跑的甩掉了那帮人。
躲在一条两块巨石之间的夹缝中,和否否努力往里面钻,真没想到石缝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空间很大能容下四五个人的洞。
我松开否否的胳膊,一屁股坐一块石头上,刀剑插在地上,双手倚在刀柄上,心思沉重的想着事。
否否单膝跪地低下头:“否否没有保护好六小姐,请六小姐责罚。”
“不怪你,”我沉声说道:“白掠影那个王八犊子伪装的太好,我也没看出来。”
我双手按着刀,冷静了一会,看着否否问:“否否,你是不是只听我的话?”
否否抬头看向我,眼神十分坚定:“是,否否只听六小姐一人的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问:“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否否看着我,眼神依旧坚定:“是,六小姐让否否做什么,否否就做什么。”
“否否,”我内心挣扎了一下,咬牙说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每一件都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的事,你还要听我的吗?”
否否看着我,眼神毫无动摇:“否否只听六小姐的。”
“否否。”
我看着否否,从没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即使这洞里光线并不是特别好。
我认真的对否否说:“你记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执行我的命令,我亲自下达的命令。”
否否看着我,眼神坚定:“是,否否遵命。”
我收回视线,跟否否说:“起来。”
否否起身,站在我旁边。
我抬头望望他,觉得他似乎长高了。
我示意他:“来,蹲着,你太高了。”
否否依言蹲到我旁边。
我望着前方开始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白掠影那王八蛋,肯定和那只人参精有关系。木屋那块地,绝对有机关,我要找到那个机关。
我想想,好好想想,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否否把我们买的那个黑色斗篷、面具还有那个腰包拿出来。”
否否打开包袱,将我说的那几样拿了出来。
我将腰包系在身上系牢了,把布阵用的那些阵石全部塞进腰包里,将早早准备好的长方形木盒塞到怀里,接着披上斗篷,系紧了。
再将小猪面具戴上,盖上斗篷的大帽子,拎着刀。
我这个形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否否也迅速穿戴好,不过他的面具是只小狗面具。
我看包袱里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和一些干粮和水,跟否否说:“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再走。”
掀了面具,拿出一张饼就啃起来。
我其实不饿,但是也得吃啊,下一顿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上了。
吃完东西,让否否刨了坑把包袱埋了。
我给自己做了点心理建设,戴好面具,盖好帽子带着否否就钻出石缝。
出去之后,我忍不住对否否叮嘱了一句:“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别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