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亏心事,这是事实。”
“我!”
尚勇咬牙,心里懊恼不已。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误打误撞,不打自招。
要是他能再坚持一下,死咬着不说,说不定就不会被他们套出话来。
尚勇越想越气,气的直接给了自己一耳光,那一耳光,在封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室内其他二人被尚勇的行为弄的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
白开出去叫季俊过来,将尚勇送去走程序。
“你是怎么知道他赌博的。”
尚勇被带走后,裴姲才开始问他。
这个尚勇除了邋遢一点,爱抽烟,但眼神并不涣散,身上还是有许多特征不像赌博的人。
她一开始并没发现,在看到白开看向床上那一叠现金时,有过质疑。
只是,单单凭这一叠现金就想空口套话,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刚开始只是奇怪,后来你们出去后,通过一些细节找到了原因。”
闻言,裴姲睁大双眼,兴奋道:“你说说。”
“你们出去后,我在他枕头下发现了两个红色的打火机。另外,在床垫下,发现了两条红色内裤。”
红色内裤……
裴姲愣住。
谁会将内裤放在床垫下面啊。
“红内裤,打火机,再加上他邋里邋遢和那叠现金给我的感觉就是赌博。”
这地方偏僻,他开车过来时候,两公里外才有几处居民区。
这一处地方又都是修车和小商铺,一般邋遢的男人大多数都是沉迷一些事情。
例如,游戏,赌博,或者干活很累和本身就很不爱干净的人。
周围的娱乐场所几乎没有,洗涤房的工作不算很累,早晚接送一趟,院子里清洗消毒衣服的工具三五台,都是全自动。
所以尚勇的工作量不大,再加上红内裤这些赌徒讲究的赢钱心理,他更加笃定尚勇赌博。
“组长观察入微,小的佩服!”裴姲双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开:“……”
“两人这是要结拜成兄弟吗?”
老许抱着一摞书气喘吁吁的走来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二人。
许久不见老许,他整个看上去竟然没有蓬荜生辉。
按理来说,约会的男人,看上去理应会显得容光焕发的啊。
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憔悴了许多。
“老许,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裴姲别有深意的问。
老许一听,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我最近可都没见过女人,年底忙,就算年终报告写了,可还有其他事。这不,新的一年,上面又给我派发任务,让我带几个实习生。”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说我这么鞠躬尽瘁,我得到什么好处。人到中年,连个媳妇都没讨到。”
老许表情心酸,好似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裴姲掩嘴笑了笑,“得了,我算是真的看清你了。你老许要真想讨老婆,就凭你那张嘴,都可以讨十几个了。”
“是吗?”
老许瞬时换了副表情。
他故作深沉,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确实不错,是我眼光太高了。”
“嗯,没错,是我眼光高,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他确定后,又坚定的点头。
抱着一摞书,又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看着老许那自恋的背影,抬眸瞥了白开一眼。
“我实在很难相信,像老许那样性格的人,是怎么和你这样性格的人相处的。”
“我什么性格?”
原地中刀的白开呆愣的望着她。
裴姲和白开审完尚勇本打算去食堂吃着早餐,可被老许这么一打算,她倒是忘记自己要去食堂。
她转身又进了专案组内,无视身后的白开。
只剩下白开一脸茫然。
查完尚勇这个人,已经接近中午。
中途裴姲吃了一桶面,顺便给张兰和宾馆老板各打了电话。
张兰还是在宾馆里休息,她让宾馆老板给张兰叫了盒饭。
确定张兰还在宾馆,裴姲放心不少。
尚勇的信息,四十一岁,离异十年,名下无房产。
这倒是符合他的人设,邋遢,赌博,没老婆。
她和白开还得去一趟那里,排查一下那边有没有监控,看能不能看到尚勇说的那个人。
另外,在去的路上,和盛瑞工厂里和尚勇对接的那个工人核实了下情况,确定尚勇所说不假。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未看见附近有摄像头。
唯一的摄像头就在品一洗涤公司大门口,尚勇说的那个监控。
监控是对着大门,只能看到大门几米外的马路,并看不到另外一侧。
他们本想找尚勇另外一个合伙人查看下监控,可发现大门紧闭,铁门也被上了锁。
“难道是还没送货回来?”
裴姲看了看四周,发现外面停着两辆车。
“车还在,门却锁了。”
可惜他们没有找尚勇要另外一个人联系方式,现在站在大门口,望着周边。
旁边有两个商户开着门,一个是修车的,一个是小商店。
他们到小商店去询问情况,还能不能联系到另外一个合伙人。
但结果却是失望的,他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尚勇的联系方式。
现在再去联系季俊,让季俊去找同事找尚勇拿到他合伙人的联系方式,这过程太麻烦。
裴姲和白开重新回到这里,望着紧闭的大门低头思考。
“你觉不觉得,有点问题。”她咬了下唇,皱着眉头。
“你指的是那个合伙人?”
裴姲点头,“之前在这里见到合伙人时,他得知我们身份时表情是有些诧异,可在我们带走尚勇时,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这个人是尚勇的合伙人,既然是两个人搞了一个洗涤房,那证明这两人关系一定不错。
除了合伙人的关系,这其中还有利益。
自己合伙人被警察带走,他怎么着都应该了解下实情。
毕竟他不清楚尚勇会走多久,他们合伙的生意应该怎么安排。
这中间,总要有点交接。
可带走尚勇时,他却一声不吭,莫不是,这其中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