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几日,西摩国主才召见苍狄人。
元小之和洛聿自然也一起进宫。
苍狄人只有麻力夫和奇夫进宫了,他们看到元小之仍是感到不屑。
元小之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走过去,坐在他们的上首。
奇夫见状很是不服,“元大人,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坐在男子前头?”
“没本事的男人才总是拿女子的性别说事。”元小之毫不留情的说道。
“而且,本大人代表的是大泽。”
“小小苍狄的使臣,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那奇夫看样子似乎恨不得上来扇元小之的耳光一般。
洛聿直接挡在元小之面前,狠狠的盯着奇夫。
走进来的西摩国主冷声道,“若是苍狄不想好好商量关于那盗匪头领的事,大可直接离开。”
奇夫听他只提苍狄,心中再次不爽,“西摩国主为何只说我苍狄,不说大泽?”
双方争执肯定不能只是一方的错。
西摩国主也干脆,“此前苍狄在海上拦截西摩和大泽的船,我们作为受害的一方,自然是要抱成团的。”
“你们!”奇夫怒不可遏,可是为了泰宁思,他又没有办法。
“我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带那个盗匪头领回苍狄。”奇夫说。
西摩国主趁机,“那不论我们提出什么条件,苍狄都会答应咯?”
“且说来听听。”
“我要苍狄答应二十年里不犯西摩国土,不抢掠西摩和其他国家来往的各个船只。”
“还要赔偿给西摩十万两白银。”
奇夫和麻力夫均愣了,这个要求...
元小之接过话头继续说,“我这边的要求嘛,就是要苍狄永不犯我元氏旗下的任何东西。”
“这些条件...”麻力夫看了眼奇夫。
奇夫干脆反驳,“这些条件太强人所难了。”
什么叫二十年里不犯西摩国土,不抢掠?他们,他们不抢掠如何...如何强大苍狄呢?
“那苍狄的意思是,愿意留下那个苍狄头领?”西摩国主慢悠悠的说道。
“我们倒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多一间牢房,行刑的时候多出一份力罢了。”
“可对苍狄就不一样了,苍狄横行海上多年,号称自己是什么海的儿女...”
“这海的儿女在海上吃了瘪,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若是这个盗匪头领的身份再是个精贵的,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麻力夫的眼睛一缩看向奇夫,奇夫故作镇定的给了他一眼。
接着,奇夫沉着声音,“一个盗匪头领而已,能有多精贵?”
“我们国主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围剿这些海上的盗匪,这一点,各位都是知道的。”
西摩国主这时有点阴阳怪气了,“这一点,我们倒是不清楚,我们西摩这些年受到的骚扰是半分没少。”
“甚至还有增加的势头,这剿匪剿匪,越剿越匪了。”
奇夫脸一黑,海盗当中有一部分人是要学西摩话的,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和他们沟通。
而他和麻力夫便是懂西摩的话的。
年轻的时候,奇夫和麻力夫也是海盗一员,区别在于奇夫是拿东西上去抢的,麻力夫则是在后方支援。
即便他们不懂西摩话,如今看着西摩国主的神情,也知道他是在鄙夷他们。
“两位使臣大人先坐下慢慢说吧。”西摩国主现在完全拿捏住了。
奇夫和麻力夫到现在还没坐下,听了西摩国主的话,这才在元小之下首的位置坐下。
“他们不会是知道世子的身份了吧?”麻力夫压低声音。
奇夫不语。
“苍狄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凡事都好商量。”
奇夫沉默着,心里在盘算着西摩和元小之提出的要求。
二十年和平...不可能,临行是国主说了,最多可以允诺他们五年不犯。
十万两白银...正是之前从西摩抢去的。
据说是倾全国之力攒起来的银两,为的是去大泽换稻种。
没想到,银两被他们抢了,大泽居然还愿意给西摩稻种。
“二十年期限太长了,不过一个小小盗匪头领而已。”奇夫说。
“那奇夫大人你的意思是?”
“三年,最多三年。”
“还有赔偿的银两,最多三万两。”
“至于元大人所提的要求...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他是觉得元小之所提的要求实在没什么意思,元氏旗下的东西,一个小娘们能有多少东西?
大不了以后打到大泽的时候,给她留个住处。
提出的要求直接被苍狄人砍半,但是国主他们却并没有意外,这个过程本来就是讨价还加的。
“五年!”西摩国主张开一个手掌,“苍狄必须五年不犯西摩国土,不抢掠西摩和其他国家来往的各个船只。”
“至于赔偿的白银,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这十万两银子说到底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苍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用光了吧?”
奇夫沉默,十万两白银当然还在,可那是他们辛苦抢回来的啊。
为了泰宁思...付出这么多...
“苍狄使臣可以再好好的想一想。”西摩国主适时的说道。
这倒是给了奇夫和麻力夫两人一个台阶,“如此,甚好。”
他们确实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回到官驿,洛聿好奇,“小之,为何我们不一样提出要求苍狄在五年里不犯大泽?”
“你觉得他们短时间里会进犯大泽吗?”元小之问。
不是她瞧不起苍狄人,谁都知道不打没准备的仗。
上一次抢夺大泽的东西怕也是试探,当时大泽的态度强硬,所以这么久以来,苍狄没有再抢夺过大泽的东西。
“再说,他们不进犯大泽就行了?”
“万一皇上有心要...”
不是万一,洛辰本就存了心思要发难苍狄。
总不能任由他抢夺周围国家的东西,然后壮大到足以和大泽抗衡?
那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所以洛辰存着这样的心思也是对的,他作为国君,为国为民,所想的所盘算的自然要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