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这间小小的卧室窗帘拉了一半,透过半明半暗的光线,夏听婵恍惚短瞬。
窗外的那棵桂树还在,摇晃着影绰的枝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书桌上是她的物品,多年前,她在这里上高一时,每晚都坐在那张栗色木椅上写字学习。
也坐在那张木椅上给严穆发信息。
后来严穆离开了四方镇,夏听婵依然坐在那张椅子上,整夜整夜地对着天空瞧。
彷徨怀疑自己怎么又被丢掉了。
她想着,或许是她不讨人喜欢,既然最终都是被厌弃,那她不必收敛性子讨好任何人。
那段叛逆的时光,每个熟悉她的人都为她叹息过。
瞧见她醒了,严穆收了手机,上半身压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低不可闻的嗓音:“醒了?有没有好点?”
她睡了很长的一觉,若不是生病吃了药,怕也睡不了这么沉。
夏听婵思绪有两分浑浊,她双眼朦朦,宛若在梦中:“严穆?”
“是我,”严穆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哪里难受?”
“......”夏听婵怔怔地望着他,她花瓣唇微抿,细细的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环抱住他的脖子。
他回来了。
严穆顿了下,抬手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声音低到只余气息:“做噩梦了?”
女孩子不说话,依恋他的姿态。
“布丁送来了,”严穆手掌摩挲她头发,“还有蛋糕,陪阿婆一起吃,嗯?”
此时已是傍晚,卧室里光线暗暗的,他嗓音温柔,在狭小的空间内低低荡开。
夏听婵脸颊埋在他颈窝,嘴唇贴着他皮肤,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体温和脉搏的跳动。
她整个身体都被牢牢裹住,极为强烈的安全感让她唇角弯了起来。
“严穆...”夏听婵很轻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就是想喊喊他。
严穆喉咙里嗯了个字,颈部的震颤立刻传到夏听婵唇边。
她下巴微抬,故意使坏,对准他棱角凸起的喉结吮了一口。
“......”命门处迅速扩散出丝丝缕缕的电流,严穆身体一僵,下意识闭眼,咬重了字,“夏、听、婵!”
最后一个音刚落,夏听婵手臂用力,撑着起身,带了点倔脾气,呜地一下叼住那块。
再凶!
叫他再凶!
严穆一口气没上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胸口窒息,大脑也空白,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四肢百胲腾出。
他骨感的手指用力捏住女孩子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巴。
“还咬?”
男人嗓音都哑了。
夏听婵脸蛋卡在他掌心,嘴巴微张,含糊地发脾气:“你还凶不凶?”
“......”严穆胸膛起伏,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气都喘不匀,“是不是跟你说过...”
夏听婵跟他顶嘴:“你还凶还凶!”
严穆咬咬牙,宽大的手掌忽地托住她后脑,用力吻上她唇。
他来势汹汹,力道像他这个人对外的感觉一样,又硬又重,其中挟了几分惩罚。
人是她招惹的,可受不住的还是她。
夏听婵哼哼叽叽几声,被他的炙热烫的受不住,小手胡乱攀抓,扯住他几根头发不松。
她上半身抬着,弧度饱满的小胸脯恰好贴住他坚硬的胸膛,女人与男人截然不同的触感,无形中让人想起温柔乡,夺命刀。
那刀已经悬在头上,严穆紧紧阖眼,充耳不闻,手掌抵住她后背,想把她摁进自己骨血中。
不知在哪一刻,夏听婵醒过神,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颊酡红,腰部凉嗖嗖的,宽松的睡衣已经被卷至肋骨。
并且还在上移。
男人的手有着成年人特有的温度与粗糙,轻柔地刮蹭着她腰部皮肤,有点痒,有点麻,有点痛。
“......”夏听婵一把嗓子里闷出绵软的抗议声,“好痛...大老粗...”
严穆手上动作顿住,他喘息着吻她脸蛋,哑声问:“这怎么办?”
女孩子鼻腔里嗲嗲的一声疑问。
严穆贴在她耳畔,湿热的气息灼她脸颊皮肤:“这就痛了?”
“嗯。”女孩子噘起红肿的下唇,可怜兮兮的,祈盼他能放过自己的眼神。
严穆拖着气息哑笑:“不禁折腾。”
这话让夏听婵想起林霜那句“有苦头吃”和“三天下不了床”。
真挺怕。
她手指拧住他一把衬衫布料,含羞带臊的跟他算账:“你怎么乱摸...”
“嗯?”严穆垂眼,发暗的双眸探进她眼底,“这也不行?”
夏听婵嘴巴动了动,还没发出声,严穆低声喟叹:“都不敢碰,怕给碰折了。”
小丫头皮肉嫩,骨架子又细,他手掌拢上去时,生怕一个用力给她弄骨折。
“......”夏听婵埋在他怀里笑了出声,“你好烦。”
哪有这么容易碰折。
不就是男女的差别大了些,那总不能大成这样吧。
见她有了精神,严穆唇角勾了下,抱着她起身:“吃点东西,陪阿婆用过晚饭还要回家。”
“......”夏听婵鼓起腮,“我想在这儿住。”
严穆帮她把衣服拿来,耐心道:“等病好了,我得去趟深港,到时候送你回来陪阿婆住,行吗?”
说到这,严穆沉思一秒,冷不防改了口:“该放国庆假了吧?”
夏听婵接过衣服嗯了声,还在因为他不让自己留这里睡的事闹脾气。
“......”严穆瞥她,跟她商量,“要不要去深港,带你去玩几天,嗯?”
“不要,”夏听婵拒绝的干脆,“学校老师参加培训。”
“......”
若她说个别的什么理由,严穆还能再想办法把她带走。
偏偏这个理由非常正当。
他总不能为了想让她陪,连工作都让她敷衍应对。
这不符合他严谨做事的性格。
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夏听婵抬眼瞧他,目不转睛的:“你怎么还不出去?”
“......”严穆抿抿唇,猝然说了句,“你换,我背过身去。”
夏听婵顿足,她杏眸漾起恼意:“有时间你就去管管你那吃屎的狗儿子!它把你的脸都丢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