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便怎么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一眼,便是万年。
最后,少年的耳垂红了。
……………………
云为衫穿着嫁衣来看望她的妹妹。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早早云为衫就给妹妹换上了仅次于红色的粉红衣裙,也算是全了她想要嫁给宫子羽的心愿。
云为杉(云为裳):" “姐姐,这身宫子羽为你专门做的嫁衣,是不是更合我身呢?”"
云为衫似乎有意显摆,靠近床边转了一圈,让她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床榻上的云为裳什么都做不了,她连下地都做不到,也无法张口说话,只能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妹妹一点点夺走……
她很想质问她为什么。
明明她们是亲姐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答案重要吗?
如果是无锋控制了妹妹,她又怎会心安理得顶替了自己的身份,去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
云为衫站在床榻前,美目盼兮。
她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给云为裳戴了上去,也就当她嫁过了宫子羽。
最后一次替她梳理了一下发髻,等到她今日嫁进宫门后,无锋的人会带走真正的云为衫。
他们不会让计划有半点意外。
云为杉(云为裳):" “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有好多的疑惑,最大的困惑是亲姐妹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云为杉(云为裳):" “说实话,我从来不认为血缘是能将两个人牵连在一起的东西,除了血缘,你跟我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我了解你的全部,你却从来都不了解我,以后也不需要你的了解了…”"
这时丫鬟前来敲门,“夫人,时辰到了,该上花轿了。”
云为衫应了一声,她指尖夹着一枚银针,缓缓从云为裳的额头中穿下去…
从始至终云为裳都极为平静地看着她,任何反抗和不甘都是徒劳的,她不能急,也急不得。
这一刻,她只能相信宫子羽。
相信他能够察觉到异样。
云家大门外,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接连不断,整个梨溪镇都领了宫门的喜糖和喜钱,纷纷说着祝福的好话,称赞更是不绝如缕。
而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云为裳。
听着外面的声响内心五味杂陈,宛若她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从未存在过的噩梦…
…………………………
宫远徵和岳绮罗共乘一辆马车。
婴儿在岳绮罗怀中睡的香甜,她越发黏着这位美艳而冷漠的娘亲,小孩子会不自觉依靠。
宫远徵回过头,轻声道:
宫远徵:" “她很喜欢你…”"
岳绮罗:" “我不喜欢她。”"
岳绮罗拒绝地很直白。
她还是觉得带小孩子很麻烦,虽然她有些习惯了婴儿的存在。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尴尬,宫远徵破天荒地想要去找话题,可看到岳绮罗那张美艳而淡漠的脸庞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从梨溪镇到宫门紧赶慢赶也要三个时辰,总不能彼此都沉默着,一声不吭吧?
宫远徵:" “妖女…”"
宫远徵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
可只是两个字就耗尽了力气。
等岳绮罗看向他时,宫远徵用一句无事给敷衍过去了。
岳绮罗只觉得这小孩有病。
她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儿,昨夜看着小丑鬼一整晚都没有合眼,补觉也是为了这具身体着想。
等到了宫门,她说不准真能够找到了一个比张显宗更加听话的人。
或许…她会爱上那个人。
最起码脸不会太丑。
岳绮罗对宫门的基因很笃定。
…………………………
花轿从云家走后,梨溪镇上两个无所事事的流氓惦记起云家的东西来。
他们并不知道云家还有人,在挨个屋子扫荡的时候,正好推开了云为裳所在的房门。
看到床上躺着一位漂亮的美人,流氓小弟喊来了在隔壁打包的流氓老大。
“老大你快看,漂亮姑娘!”流氓小弟激动地搓了搓手,俯身下去,闻着少女身上独有的芳香,整个人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流氓老大也看的呆住了,“原来这云家是双生姐妹啊,姐姐走了,妹妹还在…估计是个废人才没被她姐姐带走,不然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可能留在云家。”
别看这人是流氓,但还是带脑子的。
流氓小弟已经按耐不住了,“老大,反正云家就她一个,咱们赶紧快活一把,这样的美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也是,快点!”说着两人就开始解裤子上的绳索。
然而下一秒,一道冷光闪过,鲜血喷溅在床榻上,掉落的脑袋从被褥上滑过,就这么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