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魅儿潇洒离去,她的话几分真假云为杉不愿去猜想,拿起一枚苦杏仁丢入嘴里,嚼了两下便吐了出去。
倒不是因为有毒,而是太苦。
她想不通寒鸦肆为什么爱嚼苦杏仁,莫非是尝的苦了,就不会再觉得心苦了吗?
但这玩意真的很苦。
*
郑魅儿从木屋出来后上了一辆马车,将穿上来过过瘾的新娘服脱了下来,递给马车内的另一个女子,同属于魅的上官浅。
身份是名副其实的上官家小姐。
上官浅脱下外衣,换上新娘装,论资历郑魅儿要比她高,得称呼一声姐姐,但两人年龄是相仿的。
上官浅:" “你与我同属于寒鸦柒,为何要去帮寒鸦肆做私事?”"
上官浅:" “明目张胆的在寒鸦柒面前去帮寒鸦肆,只是魅的阶级你就能如此放肆吗?”"
这次宫门娶亲,无锋只安排了她和云为杉进入宫门,一个目标是执刃,云为杉本是宫唤羽,然而宫唤羽意外离世,宫子羽上任,她的目标随之改变。
上官浅的目标也从最不受重视的宫子羽变成了宫尚角。
她不是没想过宫远徵…
但还未及笄,下手不太稳妥。
郑魅儿将秀发绾起,一根素玉簪子固定住发型,擦去脸上的浓妆艳抹,她本身长得就很娇媚,即便不妆容也是生得一副媚骨天成。
上官浅有理由怀疑她喜欢寒鸦肆,除了喜欢这个不可控的感情,有什么能让一个杀手当着主子的面去帮另一个主子?
郑魅儿瞧她还盯着自己,跟在无锋时的性格一模一样,死倔死倔的。
她红唇勾起,食指轻佻对方的下巴,饱含风情的美人眸让人捉摸不透。
郑魅儿:"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感情这种东西最难控制,我帮寒鸦肆说话并不是挑衅寒鸦柒,而是他许给我的东西寒鸦柒给不了。”"
上官浅皱了皱眉,寒鸦肆和寒鸦柒同属于无锋组织,为无锋办事,有什么东西会是寒鸦肆能许给郑魅儿,而寒鸦柒却做不到的?
如果不是对寒鸦肆的喜欢,还能是什么东西让郑魅儿这么做?
让她连新娘子的伪装都不选择,反而要去用更冒险的方式进入宫门?
上官浅:" “你…会易容?”"
只是说话的功夫,先前的美人此刻变成了老态龙钟的妇人。
都精致到了眉眼间的皱纹。
郑魅儿用那双易容后的沧桑老手,粗糙的指腹摩挲上官浅光滑的脸蛋,连声音都变得沙哑稳重了。
郑魅儿:" “上官妹妹,在无锋中生存不止要对你的敌人了如指掌,对你的同伴也是如此,易容可是我最得意的本事了,是他手把手教我的…”"
提起‘他’的时候,郑魅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郎的身姿。
少年一袭黑衣,腰间缠绕暗红色丝带,悬挂着一枚令牌,上面有一个字…
那个字是…宫。
*
阴雨连绵,一滴一滴宛若串成线从空中掉落,乌云遮住了天空,天色黯然,一间破旧的小庙里,那人站在庙门口,端着一盘苦杏仁。
也不知等了多久,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过来了,破衣烂衫,像是乞讨过来避雨的样子。
妇人持着一柄黑伞,甚是沧桑。
郑魅儿:" “寒鸦肆,有事你不放只乌鸦告诉我,非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半路过来?”"
寒鸦肆:" “寒鸦柒说你的易容在江湖中数一数二,我想请你去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孩子。”"
老妇人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她问:
郑魅儿:" “看不出来,你寒鸦肆不近人情居然有私生子,不,我觉得应该是私生女。”"
郑魅儿:" “若是私生子知道有你这样阎罗的爹,还不如自己憋死自己算了,找回来被你当猴耍吗?”"
有一说一,纵然郑魅儿易容术厉害,她的嘴巴也是毒得很。
不然作为一个刺客,即便有些资历又怎么能在寒鸦柒面前放肆?
寒鸦肆忍耐着她的毒舌,甩手丢出一幅画像,四角都泛黄了,画中的小孩子也看不清具体的眉眼,有些模糊。
瞧着就有年头了,但从穿着和画中的个头来看,也分不出男孩还是女孩,因为根本看不见头发。
寒鸦肆:" “帮我,找到这个孩子。”"
郑魅儿:" “你不告诉我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嘛?那么多孩子,难不成我一个个给你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