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凯告诉祝浮萍,相柳设立的最后一个祭台就在火神山的山顶底部,那也是共工坟墓的入口。
就在芳华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成功捣毁五个祭台,加上之前无意间遇到的三个,已经损毁了八个。
而最后一个,祝浮萍也不确定是否算破坏,直到龚寒石完完整整地站在她面前,提着的那口气才彻底放下。
紧紧握住变得粗糙的大手,埋在心底的疙瘩彻底消散。本来随着相连消失而转淡的阴影,在龚寒石温柔的眸光中再也彻底溃散。
夫妻俩联袂站在山顶,山风吹动他们的长发,一红一黑纠缠在一起,金色阳光透过缝隙撒向大地,不仅模糊了他们的面容,也让他们沾染了圣神的气息。
福凯带着祝降香一起上山,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小厮仰头看山顶上的人,差点跪下去,他们竟然看见了“神”。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福凯察觉身后的动静,黑着脸呵斥,磨牙恶狠狠地瞪着那对夫妻,但想到什么后,又恢复往日天真无邪孩童模样。
侍卫小厮自知犯错,也不敢求饶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敢再让主子不快。
祝降香则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只是更加心事重重,人也跟着沉默许多。
“浮萍姐姐,恭喜恭喜呀!夫妻团聚,人生一大幸事。”福凯激动上前,双手作揖诚心诚意道贺,至少表面是如此。
“二皇子说笑了,这位是我丈夫——龚寒石,也是火神山的殉山人。这位老者是我们的师父相承,而这位是我的朋友,祝腾。至于石大人,您也认识,他这次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跟我们到处跑,是位十分称职的县令。”
祝浮萍重重咬住“县令”二字,既然师兄已经没了异能,那就不能再牵扯进来。
福凯轻“咦”一声,靠近石见穿,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抓起石见穿的手腕,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石大人,你脸色极差,可是伤了身体?本宫略懂岐黄之术,帮你看看。”
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紧紧按住他的脉搏,目不转睛地盯着石见穿,他竟然异能尽消!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挑眉环顾一圈,想不通谁有这样的本事。
掩盖眼底的沉思,福凯放下石见穿的手腕,任由对方瘫软在地,不在意地说:“倒也没大问题,就是力竭而已。”
石见穿大小也是官,撑着祝腾的手躬身行礼:“谢二皇子关心之情,下官只是劳累过度,稍作调整就好。”
“祝腾,你送石大人下山,毕竟云妨县的百姓还需要他。”祝浮萍朝祝腾使个眼色,让他赶快把石见穿送走。
祝腾点头,扶着不情愿的石见穿离开。
对于不感兴趣的人,福凯可是一点眼神都不会给,他现在对龚寒石可是兴趣十足,带着孩童的天真围着他上下打量,摩挲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浮萍姐姐,哥哥这是怎么了?他跟我们的头发不一样呢。”
听见他如此天真的童言童语,祝浮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种魔鬼在唱歌的感觉,实在是——恶心至极。
“哦,他不听话离开火神山,被山灵惩罚了。”也算惩罚吧,就是代价有些大。
福凯趁人不备,咔嚓一声剪下一缕红色发丝,在龚寒石怒视下躲到祝降香身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解释。
“哥哥,我只是好奇,你别生气!”
祝浮萍感觉到他手背上紧绷地青筋,安抚的捏捏他手心,朝他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虽然他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但有一点却是非常肯定,她的存在至关重要。
“哥哥没生气,就是被你弄疼了。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祝浮萍拿出十二万分演技,挂着僵硬地笑,自认为温和地解释。
“浮萍姐姐,我是来通知你,三天后山神庙正式开业,到时不仅我们县的百姓会来,其他地方的百姓也会过来观礼。你可不能迟到哦。”
祝浮萍一愣,她差点忘了这事,但也知道这是他们的约定,点头表示知道了。
“嘻嘻……那我和降香姐姐就走啦,你们夫妻小别胜新婚,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你们的孩子了呢。”福凯捂嘴偷笑,满眼的戏谑。
此言一出,知道实情的人都不由恼恨这小鬼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暗暗瞪他一眼。相承刚要站出来倚老卖老,就被祝浮萍抢先一步。
举起两人相握的手,一脸甜蜜地看着福凯,“我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有另一个人分享他的爱,所以,我不会生孩子哦。”
“浮萍姐姐,这就是你不对了,自古男子娶妻为传宗接代,你哪能因个人喜好而让哥哥断子绝孙呢。”
“福凯!”祝降香警告地看着福凯。
“浮萍,我们先回去了。”祝降香拖着不情愿的福凯下山,他可是一时一刻也不让人省心呀。
“浮萍,寒石,我去山下看看,你们小两口……聚聚吧。”相承叹息,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也就片刻工夫,山顶就剩下夫妻俩,四目相对,谁也不想开口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祝浮萍踮起脚尖试探性地亲上他的唇,没有抵触的感觉,眨眨眼,心弦放松。不再犹豫长驱直入,发泄这些日子以来的惊恐、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
龚寒石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咬住她的唇舌,肆意摩挲,一个转身,抱着她跳入山崖。
“怕吗?”呼哧的风声在他们耳畔响起。
回答他的是她的温度。
“噗通”,一个巨大的水花跃上半空,并在空中形成一个密不通风的罩子,掩盖里面的春光。可隔音不是太好,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在崖底回荡。
如影随形的信仰之力穿透水罩进入其中,尽数没入祝浮萍的灵魂。就在夫妻俩合为一体之际,有些晕乎的丝线走错道,竟然进入了龚寒石的灵魂深处。
一声激昂的怒吼后,一切回归平静,水罩破碎成水滴回到湖面,而陷入湖底的两人还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寒,我们再去一次山底吧。”祝浮萍两颊绯红,气息还有些不稳,说出的话也带着魅惑。
龚寒石刚平复的情绪,立即被调动,拥紧怀里的人,看着四周游动的鱼儿,勾唇坏笑。
“好,但你要补偿我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再次投入更激烈的战斗中。任谁也无法想象,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是何等的春光无限,只会疑惑为何鱼儿都在水面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