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相天师得知祝浮萍和龚寒石失去异能时,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不止,以往睿智的目光变得迷茫,目光空洞地看着天空,精气神不在。
关于三人的遭遇,他们并未全盘托出,毕竟关于火种和水神戟的事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祝浮萍指着祝腾介绍:“他叫祝腾,当初跟我们一起进入火山口,对我们帮助良多。”
石见穿皱眉看着陌生男子,问:“他为何会跳进火山口?”
想了想,祝浮萍胡诌:“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的,而是人身猪头,只是经过这一遭,猪头消失了,转身一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祝腾气鼓鼓地瞪着她,可也没出口反驳,只能暗暗磨牙,将这个仇记在心底。
“啊?世间还有这等事?”石见穿明显不相信。
“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能跟野猪沟通!”祝浮萍无奈一摊手,无辜地看着对方,将无赖耍到底。
见对方如此态度,师弟一副不参与的模样,石见穿只能将疑问摆在一边,最重要的是,他从祝腾身上感觉不到危险。
他更关心师弟师妹的状态,一个头发红似火,一个眉间像是盛开的梅花,让他心生不安。
总结他们的遭遇,就是火山爆发的力量与他们自身的异能起了冲突,摧毁他们本源。虽然保住了小命,可一身本领不仅尽数消失,还一直保留着异能状态模样。
“这么说是你们阻止了火山继续喷发?”石见穿不太相信,龚寒石夫妇的能力,他是有数的,根本不可能与如此庞大的力量相抗衡。
祝腾在一旁翻个白眼,斜靠一棵大树,吊儿郎当地“切”一声。
“大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神。只是不知何故,本来汹涌的岩浆瞬间回流。如果你们想一探究竟,大可亲自跳进火山口查看。”
火山口已经恢复正常,根本不怕人去查。再说了,这世间除了拥有火种之人,其他人根本无法在岩浆里存活。
石见穿虽心存疑惑,但人家不愿意说,他也无可奈何,看一眼还在发呆的师父,无奈叹息。
“师父,你都能接受他们死了,为何不能接受他们变成普通人呢?”石见穿问。
相天师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一侧的龚寒石夫妇,苦笑摇头,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会死,事实不也证明他们还活着,只是没想到……”
祝浮萍有些不理解他的执着,皱眉问:“世间种种皆有规律,你一味强求能改变什么?救世吗?不是我打击您,您都不敢直面朝廷,谈何救世!”
相天师一怔,诧异地看着祝浮萍,下意识反驳:“可如果被朝廷知道,你们就会被带走。”
祝浮萍嗤笑,双手环胸与之对视,问:“那现在呢,不还是一样失去了异能。师父,事事如意就不是人生了,而是话本。”
可老人家一辈子的执着,哪是祝浮萍三言两语能击溃的,相天师撑着石见穿的手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祝浮萍。
“如果我找到方法,你们愿意继续修炼吗?”
祝浮萍阻止要答应的龚寒石,迎着相天师地目光,不躲不闪,坚定的说:“前提是不能损害我们的身体。”
她可不会冒着自残的风险帮人,天下百姓确实是可怜无辜,可他们也不是冤大头,世间大能力者也不止他们。
“自然。”这是相天师给出的承诺。
双方谈妥后,这才想起山下正在举行地葬礼,石见穿意味不明的看着龚寒石夫妻俩。
祝浮萍摸摸自己地脸,疑惑地看着他,问:“我脸上有东西?”
石见穿转过头,轻咳一声,摇头否认。将祝家帮她举行葬礼的事说了,提醒他们下山不要吓着村民。
“我被死亡了!”祝浮萍失声尖叫,这可是她第二次被埋了。话说,她算不算死而不僵的老妖怪。
石见穿解释:“那也是你们消失太长时间了,他们寻不到你,只能做个衣冠冢聊表慰藉。”
刚到山脚,就碰到举着棍子的祝阳石,看到亲姐和亲姐夫,惊恐地瞪大双眼,举着的棍子不知不觉掉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掐掐手臂软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眼前之人还是没有消失。
“啊~诈尸啦~”叫完这一声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跟个木乃伊似的。
龚寒石赶忙上前一步将人接住,无奈的看着小舅子,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呀。
石见穿和相天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诧异,龚寒石变了!
龚寒石掐住小舅子的人中,将人弄醒,对上他惊惧的眼睛,眼疾手快捂住他脱口而出的尖叫。
“别怕,我们没死!你感受下我的温度,是热的,对不对?”龚寒石引导小舅子去感受他手掌的温度。
祝浮萍也上前,揪住祝阳石地耳朵,顽皮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问:“如何,我的温度是冷的还是热的?”
祝阳石求救地看向自己的师父,欲哭无泪点点头,对于姐姐和姐夫死而复生的喜悦消失在耳朵地疼痛中。
龚寒石到底还是顾及小舅子感受的,拉下祝浮萍顽皮的手,提醒:“萍儿,他是你弟弟。”
“哎呀,我是好心呢,省得他再受刺激晕过去。”祝浮萍无所谓耸肩。
“呜呜~姐姐,姐夫你们还活着,真好!我要告诉爹娘去,他们都要伤心死了。”祝阳石红着眼扑进亲姐的怀里,放声大哭。
龚寒石黑着脸,捏紧拳头瞪着躲在祝浮萍怀里的少年,心底默念“他是小舅子,他是小舅子。”
祝浮萍僵硬地轻拍少年后背安慰,就当哄孩子了。
将情绪发泄出来,祝阳石这才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惊奇地看着姐姐眉间的梅花,想要伸手摸摸,却被龚寒石冷着脸阻止。他不满地看一眼凶凶的姐夫,余光似乎有一抹红闪现。
“唰”的一下快速转头,颤抖着手指着龚寒石一头红发,尖声问:“你头发怎么了?”
祝浮萍掏掏耳朵,觉得耳骨震得慌。朝天翻个白眼,满嘴跑火车。
“你姐夫思我心切,一夜红了头发,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小破孩,别大惊小怪。”
跟在身后的众人一脸便秘的看着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真是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