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遭了这么多罪还没屈服，为什么自己明明恨透了她，却在……快死的时候，只想再看她一眼。
“苏……诺……”
几不可闻的声音自霍见深吐出，他像是魔怔了般，“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我不会放过你……永远……”
话音落下，他也气绝而亡，天道气运开始脱离。
“……”
苏诺静静听着他最后的遗言，眼底浸满冷意。
与爱无关，这不过是扭曲、恶心的独占欲。
“你……没事吧。”
同样听到临终遗言的馨柔，担心凑到苏诺身旁，“别担心，这不过是吓人的话，他已经死透了。”
“要是你担心他复活……我让侍卫给他剁成肉泥怎么样。”
毕竟有苏诺这个先例，馨柔是真怕老天爷不长眼，给霍见深也来个这种机遇。
“剁成肉泥？”
这小公主啥时候这么血腥暴力了。
苏诺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你胆子变大了啊。”
“还好吧，跟你见识了这么多，起码也要有点进步啊。”
“还有那个……就是……这件事情结束了……，那你、你……”
馨柔看了眼苏诺，低头拧着自己衣角，佯装随意道：“你之后也没地方去吧，要……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到时会帮你跟尚书大人说清楚，帮你证明，而且我公主府很大，也很好看，还养了很多小动物。”
“你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
这小公主不会是……赖上她了吧。
苏诺看着脸颊绯红，含羞带怯的馨柔，眼睛飞快眨了两下，直接拒绝，“不行，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走？！你去哪！我以后能不能去找你！！”
“要是你不想回去，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跟着你！”
“还是不行。”
苏诺瞥了眼自己被她紧紧抱住的胳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靠怨气行动的尸体，存在的目的就是复仇。”
“现在仇已经报了，所以我马上就尘归尘土归土，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
这话让馨柔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让她不要离开，但……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连三岁娃娃都知道。
更何况饱读诗书的一国公主。
“乖。”
苏诺轻轻抱住她，低低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之前问过你是想墨守成规还是想跳出规则对吧。”
“虽然，选哪个都是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能绽放出属于自己光彩，所以——”
她看向注视着自己的馨柔，语气温柔，“我把厉赋还有一些暗卫催眠了，他们现在只会听从你的命令。”
“再加上霍见深书房里那些有谋反意图的人跟阻挡叛军的功劳，你能利用的东西非常多。”
“如果可以，走出自己的路，告诉全天下女子，她们的天地不至于内宅，而是更为广阔。”
随着她的话音，天际逐渐亮起，仿佛鲜花绽放般冉冉扩散。
而苏诺的身影却与之相反的逐渐变淡。
“！”
这异象让众人惊呼出声，他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着仿佛散发着金光的二人，忍不住下跪叩拜。
“神明降世！神明降世！！！”
“求神明保佑我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求神明保佑昭国！！！”
在众人祈愿声中，苏诺后退两步，朝呆住的馨柔眨眨眼，“这是我最后的礼物~”
“等等！！”
察觉不对的馨柔，飞扑抱向苏诺，想让她在陪自己一会，哪怕只有一秒。
但——
云雾般的七彩华光自怀中溜走，化为羽衣披到她身上。
“！”
这一幕深深刺入边城所有人的眼中，他们忍不住高呼跪拜，“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
在古代没有什么比异象、神佑更加让人崇敬的了。
可馨柔却没有一丝开心，她静静望着华光飘向天际，心空落落的。
明明是短暂的相遇，却惊艳了她整个年华，让她永生难忘。
“……免礼。”
馨柔调整了下情绪，看向跪拜着的众人，“就在刚刚，苏小姐同我说，她本是天女历劫下凡护我昭国。”
“却不成想被霍见深这狼心狗肺的贼子坑害，而在贼子伏诛的如今，她历劫完成回到了天上。”
说罢，她带领众人朝天边三跪九叩，虔诚高呼，‘求天女护我昭国，保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做完这一切，馨柔看了眼敬畏十足的众人，视线转向霍见深，发自内心的对他产生怨气。
若不是听了他的鬼话，自己何至于现在才结识苏诺！
若不是因为他，苏诺何至于被逐出家门，远离京城！！
“诸位！”
她声音恨恨，“霍见深抛妻杀子、谋反乱上、勾结敌国、破坏天女历劫，罪大恶极！”
“作为惩罚与警醒，他的尸首不得入殓，只能终生挂在城墙之上，以平息天女的愤怒！”
“是！！”
这惩罚大快人心，让边城百姓连连应是。
神魂离体位于虚空的苏诺，看着下方指挥众人的馨柔，银瞳溢出几缕笑意。
不得不说，这提议真对她心思。
看来，小公主还是成长了几分嘛。
接着，她视线一转，看向从霍见深身上脱离的气运，广袖微摆，金色仿佛噗噜噜果冻般的气运落入掌心。
在这场对决中，她用痛苦与绝望抹杀了天道意识，也就是说现在这团东西是纯粹的能量体。
那……她可不可以吸收？
苏诺研究着手里的金色果冻，却不想异变突生——
金色果冻瞬间冲入她的丹田，加入太极循环般的能量团，成为第三种颜色。
紧接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就仿佛看清了整个世界一般。
这是法则？！
她瞳孔微缩，难道……吸收了全部天道碎片，她就能成为新的天道？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苏诺眼睛一瞬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解封系统，想要继续穿越下一个世界，但——
“混蛋！！臭婊子！贱人！！垃圾！！狗杂种！！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