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一个人彻底绝望，就要先给他希望。”
“要让他在低谷时看到希望、触到希望、品尝到希望，然后再毫不留情的将其摧毁。”
“所以，我特意为你设计了一场绝望的戏码。”
瞳孔倒映着霍见深绝望惊恐的脸。
苏诺走到他身后，不顾他的抗拒，推着轮椅走出了门——
门外不是对峙厮杀，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士兵们脸上、甲胄上被鲜血染的赤红，地面躺满了穿着敌军服饰的私军。
“怎么样。”
苏诺扫了眼即将结束的战况，微微俯身，凑到霍见深面前，眸底笑意盈盈。
“你对在眼前这一切满不满意，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为了这场‘戏’，我特地杀光了你的暗卫，催眠了你的副将，让他亲手将士兵中的暗桩除掉，并设计让你误会这就是子时的行动。”
“让你开心、让你猖狂、让你享受成功的喜悦，然 后 再 一 一——”
她压低声音，冰冷邪性如毒蛇般冶艳的声音响起，“碾 碎。”
“！”
霍见深瞳孔一缩，眼底涌现出极度恐惧，愣愣看着周遭发生的现实。
想象中，他现在应该已经直接屠城、大获全胜！
可现实……
依旧是大获全胜，但获胜的却是苏诺。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这不可能是真的！”
霍见深脸色煞白，不住摇着头，“我命中注定就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败在这里！”
“梦！对！这都是梦！！！”
他疯了般笑着，“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脖子断了都不死！这肯定是梦里发生的！”
“看来我要赶紧醒过来，不然就要错过厉赋动手的时间了！”
说罢，他紧紧闭上眼，自欺欺人般催眠自己刚刚发生的都是梦，睡醒便会一切如常。
可惜——
“梦？这想法倒是不错。”
苏诺看着他逐渐开始松动的气运，眸中愉悦真实了几分，“可做梦不会疼，你这样疼吗？”
她掏出匕首，抿唇浅笑，在周围人惊惧的眼神中，直接断了霍见深的孽根。
“啊！！！”
凄厉绝望的哀嚎响彻整个边城。
霍见深下半身鲜血四溅，他痛苦的挣扎抽搐，想死却死不了。
“你、啊啊！！好痛！啊！！！”
失去男性尊严，也就相当于当不了皇帝。
这让本就绝望的霍见深，彻底癫狂，“贱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绝对要咒死你！要杀了你啊！！！”
“真可怜。”
苏诺看着从轮椅上栽倒，在地上涕泗横流，沦为败犬的霍见深，蹲下拍了拍他的头，就像安抚牲畜一般。
“乖，再忍忍，你还得多活一会接受大家的审判，就如……”
她声音微顿，眼底渗出无边冷意，“就如你当时对我跟孩子做的那样，扒光挂城墙，受尽屈辱。”
“！”
计划失败、尊严没了，若再被吊城墙……
“不、不要！”
终于知晓恐惧与绝望的霍见深，像狗一样忍痛爬到苏诺脚边，惊恐的脸上，挤满谄媚的笑，“诺儿，是我错了！”
“我给你当狗，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什么能做、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汪汪！你看我多听话，多会讨你欢心，我……我还有好多其他技能！你留着我，留着我给你取乐！”
“求求你饶了我好不好！”
毫无底线、毫无自尊。
可惜这对苏诺没有用，她踢开霍见深抓着自己的手，看向解决完私军的士兵，扬手唤他们过来。
“士兵大哥！能麻烦大家帮我把这家伙扒光吊城墙上吗！”
“好来！！”
士兵先是一愣，当看清苏诺指的人后，立刻摩拳擦掌冲过来，撕扯着霍见深的衣服。
“放手、不，不要！我是将军！是将军啊！你们快住手！住手！！”
霍见深快疯了，他没想在自己临死时还要被如此侮辱。
可在一群气疯了的士兵面前，他的反抗根本没用，反而迎来暴打。
“将尼玛军！！你TM就是个畜生！！”
“艹！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玩意儿！老天爷是瞎眼了吗？！竟放你这垃圾活着！！”
“屠城？！我TM让你屠城！！我TM让你卖国！！！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还想当皇帝！做梦！！”
“不，不要……不要……”
被扯掉最后一块遮羞布的霍见深，痛苦的蜷缩在地。
士兵冷眼看着，狠狠朝他啐了一口，“呸！死太监！”
“苏小姐，走！咱们一起把这狗畜生挂城墙上！以慰孩子在天之灵！！”
“嗯。”
苏诺看着只差一步就能剥离气运的霍见深，沉默跟着士兵前往护城墙。
一路上，霍见深就这么光落落的被拖到城墙。
而知道事情经过的百姓聚在周围，恶狠狠瞪着他，那表情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手里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泔水——
“士兵大哥！你挂太高了！我泔水泼不到，能不能低点啊！”
“抱歉，抱歉，我现在就往下放放。”
说着，士兵就放长铁链，霍见深往下一坠，身体的重量狠狠撕扯刺穿琵琶骨的铁链。
“啊——唔呕！！！”
钻心的痛让霍见深惨叫出声，可刚一张嘴酸臭泔水就泼了他满身满嘴。
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泪水模糊视线，身体逐渐冰冷。
他……快要死了。
死？是吗，快死了啊。
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扭转死亡的现实，霍见深不知为何忽然放松了，他挣扎抬起头，直直望着孑然而立的苏诺。
矜贵、优雅、温柔。
一如他们初见。
那时的自己是私生子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辱，大冬天穿一身单衣跪在雪地里找不存在的戒指。
而苏诺坐着轿子、穿着狐裘、捧着暖炉，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尚书嫡女。
她帮了自己，给了自己往上爬的机会。
他却……恨透了她。
他嫉妒她拥有的一切，他恨她居高临下的施舍，所以不择手段想毁了她，想让她屈服。
他让她失去清白、失去家族庇护、失去孩子、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