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色连成一线飞速划过,耳边狂风呼啸。
只是几个眨眼,苏诺便带着她来到城外被风沙侵蚀的残垣之处。
“咳,这、这是哪?”
她吐出嘴里沙子,轻咳着询问。
“你认识他吗。”
苏诺没解释,而是指了指不远处身穿盔甲的壮汉。
“认识,那是阿深……霍见深的副将,他怎么了?”
“认识就好,你接下来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听完有‘大惊喜’。”
“大惊喜?”
神神秘秘的。
馨柔虽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听从安排,仔细倾听对面几人的交谈。
越听,她脸色越白,心底越惊。
“他们要屠城?!!!”
疯了吧!
霍见深疯了吧!!
他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
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鬼东西!!!
馨柔惊呆了,手紧紧攥住苏诺的衣袖,语气慌张。
“苏、苏小姐!咱们赶紧通知城内士兵跟百姓阻止霍见深!绝不能让这惨剧发生!!”
“冷静点,你现在通知士兵只会让他计划提前,到时兵戎相见,吃亏的还是百姓。”
“那怎么办!您有什么办法吗!”
她语气激动,一双杏眼紧紧盯着镇定自若的苏诺,希望她能想出什么方法阻止惨剧发生。
“办法当然有,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苏诺按住馨柔肩膀,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片刻——
“这计划是不是有点冒险……”
听完她说的,馨柔咬紧下唇,表情纠结复杂,像是在权衡什么,犹豫许久,才缓缓点头。
“……好!我立刻通知侍卫!”
反正也无路可退,还不如听她的赌一把!
赢了,一切都好说。
输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谁怕谁!!!
馨柔咬咬牙,脚步坚定的跑去找侍卫告知眼下情况与计划。
“……”
苏诺见她跑远,视线转向城内,手缓缓从怀里掏出昨日捅霍见深的匕首,闪着寒光的冷白刀刃,映出眼底无边杀意。
接着,她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
时间缓缓流逝。
日落月升。
‘子时——已到。’
“啊!!”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躺在床上的霍见深猛地睁开眼,咧嘴露出一个扭曲狰狞的恶笑。
门外火光映天,兵戈杀伐之声阵阵,惨叫不绝于耳。
“哈哈哈!对!杀!!把这城里的人全都杀光!!!”
像疯了一样,他笑得癫狂,充血赤红的独眼,死死瞪着紧闭的门窗,期待厉赋将门推开,把苏诺那贱人拖过来。
而厉赋也确实没辜负他的期待。
不多时,门外杀伐声就归于沉寂。
沉重的脚步带着浓郁的血腥气,缓缓接近霍见深的房间。
‘砰!’
门被一把推开。
仿佛从血海走出来的厉赋,咧着大嘴,春风得意的走进房中,单膝跪下。
“将军!属下已带人屠尽城中所有人,还将伤了您的贱人,跟公主带了过来!”
说着,他大手一挥,“把人带上来!”
“是!”
在士兵高声应和。
苏诺跟馨柔被押着推搡进了屋内。
“跪下!”
后背传来一股力,两人顺势坐到地上。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一幕让霍见深开心疯了,他死死盯着满脸不情愿却没法反抗的苏诺,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什么财富、权力、皇位,都不如让眼前女人屈服的快意!
“苏诺,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这么老实,你反抗啊!有本事反抗啊!!”
他拖着破烂的身体,挣扎着想要下地,想要亲手折磨苏诺,可断掉的腿却完全用不上力。
厉赋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到轮椅上,并贴心的推到苏诺面前。
“嘿嘿,喝喝喝!”
霍见深坐在轮椅上,用充血的独眼,居高临下俯视跪倒在自己面前苏诺,嘴里发出瘆人的低笑。
那癫狂疯魔的模样,让人后背发冷。
“贱人!”
可下一秒,那笑就变成择人而噬的暴虐,他一把掐住苏诺的脖子,将她拽到自己眼前。
“贱人!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人!是把你送给大家轮间到死,还是……”
他声音一顿,狰狞的愤怒瞬间又变为愉快,“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你说,我把你们两个扒光一路游行到京城怎么样!”
“让你爹妈、让全国百姓、让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多下贱的婊子!!!”
“让你们被唾骂千古!让所有人提起婊子,就想起你们这俩贱货!!!”
“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开不开心!!”
“说开心!说啊!说!!!”
眼前女人淡淡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傻子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恐惧。
不对!不该是这样!
霍见深被她这模样气的肝疼,“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赶紧给老子求饶!给老子道歉!不然老子现在就让人扒光你!让你好好尝尝屈辱的滋味!!!”
“……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凉薄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苏诺看着疯疯癫癫的男人,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用这种卑劣下作的手段威胁人,你不嫌恶心吗?”
“哦,抱歉,是我忘了。”
她一脸歉疚,“畜生脑子里除了这些也确实没别的了,你只是做出符合你本性的发言而已。”
“是我太瞧得起你了,这可真要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我把你当人了。”
“你个臭婊子!!!”
霍见深快被气疯了!
她明明身处弱势,凭什么瞧不起他!
凭什么敢这么骂他!
是以为他杀不了她吗!!!
“该死的贱货!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立刻讨我欢心,不然我捏碎你的脖子!让你跟那杂种儿子在下面团聚!!”
说罢,他掐着苏诺脖子的手狠狠用力。
脆弱的颈椎在他手下发出不堪负重的‘咔咔’声,仿佛随时会被捏碎。
他狞笑着,“怎么样!知道怕了……吧。”
这情况明明该窒息挣扎,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连脸色都没变,就这么嘲讽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