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馨柔看着信心里不愿相信，但……苏诺的表情太过自信，自信到让她恐惧。
“字面的意思，这样吧，我先给您念一封，打打预防针。”
说罢，她不顾馨柔的阻止，直接拆开一封信，朗声念起来。
“见字如晤，我已收到阁下三千两黄金，在公主到达边城时，我会如约将人带到庙中。”
“到时，阁下可依约带人伪装强盗动手掳走公主随意处置，但因我谋反还需公主助力。”
“是以，三日后我会前去营救，希望阁下届时准备好撤离。”
“然后，这是对方回复。”
她体贴为脸色煞白的馨柔公主解释了下，继续念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将军不愧是成大事者。”
“三日在下已非常满足，若后续还有机会，希望将军优先考虑在下，在下愿再奉上三千两黄金，以求跟公主鱼水之欢。”
说罢，苏诺翻了翻手里的信，神情淡定的再次往馨柔公主心里扎刀，“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他拉帮结派、贪污谋权的书信。”
“你是想自己看，还是我给你念？”
“我……我……”
馨柔脸色惨白，看着苏诺手里的信，身形微微晃了晃。
她怀疑过这信是苏诺杜撰的，但……
但在她来边城前，霍见深特意跟她提起附近有个很灵的求子庙，想跟她一起去看看，想跟她要一个孩子。
而这事她没跟任何人说，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情。
所以……
当时心里有多甜蜜，现在心里就有多绝望。
馨柔愣愣望着苏诺，无法接受事实，喃喃自语，“你在……污蔑他，这不能是真的，不能……”吗？
真的不能吗？
如果从头到尾说谎的都是霍见深，说真话的都是那些污蔑他骗身骗心的女人呢？
事情如果反过来……
她猛地一阵晕眩，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恶意包围，明明是在太阳下却感觉阴冷入骨。
“还骗自己呢。”
苏诺见她似乎不愿接受事实，轻轻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抹杀一人的意识，将人变成言听计从的傀儡。
但为了城中百姓，牺牲一人总比千人要好。
她晦暗无神的眼底渗出无边冷意，脚刚挪动，就被叫停。
“苏诺。”
馨柔看着眼前苍白虚无的女人，失血的粉唇轻轻抿了抿，“你敢发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发誓刚刚所说全部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自己愿意接受有效沟通。
“……那请把信给我，我……想看看。”
“你不会是想毁了证据吧。”
苏诺虽嘴上怀疑，却还是走过去把信交给她，“毁了也无所谓，这信他书房里还有好多。”
“而且……罢了，你自己看吧。”
她本想劝劝，但想到恋爱脑劝不通，就懒得多费口舌。
“……”
馨柔不知的苏诺的想法，她一个字一个字仔细辨认着信上字迹跟内容，在确认是霍见深写的无误后，眼泪‘啪嗒’一声滴了下来。
“公主！”
周遭侍卫、仆从在看到她哭泣后，心一下提起，赶紧上前劝慰，同时心里也有些无措。
在昭国人心中，霍见深人品高洁，作战勇猛，足智多谋，文武双全。
可现在……
抛妻杀子、谋反乱上，将女人视为交易工具，甚至很可能玩弄了无数良家妇女的感情、身体！
这要是真的，那他简直畜生不如！！
怪不得边关人提起他都想骂句畜生，是他们也想骂！
“我没事。”
馨柔擦了擦脸，红肿的眼看向苏诺，声音带着迷茫，“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见她想相信自己，苏诺声音温和了几分，毕竟都是被渣男骗身骗心的人，实在没必要针锋相对。
“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证明，可以与我单独在车内待一会吗。”
“不行！”
侍卫一听这要求，立刻阻止，却——
“可以。”
馨柔盯着苏诺缓缓点头，转身进入车中，“进来吧。”
“多谢公主。”
苏诺紧随其后，她拉紧车幔，确定车内环境透不出去后，看向满脸迷茫无措的馨柔。
“公主，这应该可以算证据吧。”
边说，她边将手放到腰带上，然后在馨柔惊诧的目光中，褪下衣服。
“？！！”
瞳孔骤然收缩，手紧紧捂住嘴，馨柔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
眼前身体心脏处有一道透风的裂缝，身上大大小小到处都是受刑的痕迹，刀伤、鞭痕、烫伤……
让人难以想像她怎么活下来的。
不，是根本活不下来，那她是……是……
“尸体。”
在确认馨柔看清楚后，苏诺淡定穿上衣服，说出她心里不敢承认的事实。
“我现在是具尸体，是借怨气存活于世的行尸走肉，而存活的目的就是向害死我、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复仇。”
“！”
随着她的话，馨柔倒吸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脸色煞白，身上冷汗唰一下打湿衣服。
“你是……是尸体，那也就是、是鬼？！！！”
颤抖尖锐的声音，充满恐惧与紧张。
“差不多吧。”
苏诺揉了揉耳朵，不走心应了声，懒懒蹲到她面前，看着她害怕缩到角落，嫌弃咂舌。
“别这么害怕，我想害你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赶紧冷静下来，别消耗我的耐心。”
“……”
馨柔强行定了定神，做几个深呼吸后，望着苏诺的眼神虽没有之前恐惧，却依旧满是胆怯与无措。
她声音喏喏，带着些不愿相信，“你之前说的证据就是你自己吗，这些……真是阿深做的吗，他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我都死了，还有什么必要骗你？馨柔公主，我希望你有理智的爱一个人，不要因为爱被遮蔽了眼睛，导致是非不分。”
“……”
馨柔沉默，她看了眼苏诺，抿抿唇，“我想见见他，我想听听他的解释，如果他真有罪，我绝不会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