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浑身酸软使不上劲,但还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刚才那群人把她抬到房里,正要对她动手的时候,忽然被人叫住了。
背景嘈杂,她只能听出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后面那群小混混被打发走了。
但她却一刻都不敢松懈。
她听说过,有女孩子在夜店里被下药迷晕、送到男人床上。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
就当门再一次从外面被打开的时候,她浑身的肌肉都彻底紧绷起来——
“没事了。”
就在她用尽全身力气扣紧身下的床单时,周时韫出现在她正上方的视野中。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带着些许暖意,但声音却无比冰冷:“姜穗,没事了。”
他将她搂入自己怀中,感受到她无声的哭泣,握住她肩头的手越发紧了紧。
跟着赶来的周琰见到这一幕,本来还想好好给姜穗道歉,也跟着默默退了出去。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他亲自带着主管去监控室一帧一帧地查看。
可最后除了在几个转角处看到几个可疑人影,并没有实际的收获。
他忧心忡忡地来到房间外,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等到周时韫出来。
周时韫脸上带着浓厚的疲惫,还带着丝丝冷意。
他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周琰,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时韫此时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前些创业的时候留下的烟瘾犯了。
这些年早就戒掉,可今天他的心情着实糟糕。
周琰忙不迭地递去烟,又给他点上。
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无烟区的告示牌下,吞云吐雾。
“我查过监控了,你猜怎么着?”
其实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周琰只能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周望、还有你的秘书私下有接触。”
这不算什么大事。
之前林白茶就跟自己说过,周望私下找过她示好。
周时韫不认为林白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据我所知,林秘书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从周时韫的默然中看出来他对林白茶的信任,周琰有些不理解:“她因爱生恨也不是不可能。”
“她是聪明人。”
周时韫言简意赅地道:“聪明人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就这么相信她?”
他对林白茶的信任让周琰都有些吃味,“这次可事关姜穗。如果姜穗知道林白茶在这里出现过……”
后面的话不必他再说,想必周时韫也能知道后果。
他看得出来,姜穗对周时韫很不一样。
自己这位好友不是会在儿女私情上花功夫的人。
即便是许沁沁,当年他也不过是拿钱打发。
“不该说的别说。让你的人继续盯紧周望。”
看了他一眼,周时韫示意他不要对姜穗提起林白茶的事情。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做了另外的指示:“还有林白茶。”
想着周望桀骜不驯的眼神,还有不怀好意地扫过姜穗时的情形,他心中对这次的事已经有了定论。
只是想到姜穗,他还是决定更慎重一些。
“我尽量封锁消息。”
周琰对周时韫的安排不理解,但最后还是表示听从。
第二天姜穗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守在床前的周时韫。
他看到她醒来似乎格外紧张,笨手笨脚地上前询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事。”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想到昨天险些被侵犯。
姜穗看着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周时韫看在眼里,心中一阵阵疼。
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能向她反复确认一件事:“已经过去了,没事,什么都没发生。”
姜穗强行忍住推开他的冲动,靠在他怀里。
她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恶寒。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跟你离婚之后,好像什么倒霉事都找上门了。”
她故作轻松地道。
看着她尽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周时韫握住她的手。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淡淡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呢?
姜穗其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望。
昨天晚上周望扫过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物件。
也许从那个时候,自己就被盯上了。
但她没有证据,周望跟周时韫的关系本就微妙,也不好贸然指认周望。
而此时,周望已经在林白茶家楼下堵住了她。
林白茶一想到昨天的事,脸色一白。
这个疯子又来找她干什么?
想到那一群小混混,林白茶就避开他想要绕路走。
可周望怎么会让她如愿?
他截住她的去路,“林秘书难道就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林白茶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前捂住周望的嘴。
见她还知道怕,周望得意笑笑,“我猜过不了三天,周时韫就会来找我。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说?”
这话吓得林白茶浑身僵硬。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看向周望的眼神带着犀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姜穗的事。
一切都是周望的安排。
“如果周时韫知道我跟你见过面,你在他心中的好秘书形象,是不是就荡然无存?”
周望来这里,只想逼迫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
见林白茶又惊又怒地瞪着自己,周望又给她一个甜枣。
“你跟着周时韫,最多就是他手下第一秘书,也许能混上一个情妇的位置。”
他带着些许感慨道:“要是你跟我合作,我说不定能帮你赶走姜穗。”
林白茶依旧是那副将他当作仇敌的神情。
不过周望也不恼,他在她胸前的口袋留下一张名片,“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一切正如周望预料的那样,他这天刚从夜场出来,就被人蒙上头套。
他知道绑他的人是周时韫派来的,一路上无比配合。
等被揭下头套,看清负手立在窗前的人时,他甚至还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周时韫微微侧头看向被丢在地上的周望,眼中写满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