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合作客户,为了更好地谈生意,会自作主张地安排陪酒小姐,又或者酒水里加点料。”
见姜穗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周时韫也只得将自己经历过的遭遇挑着说了几样。
在融创成立初期,他自然也经历过这些潜规则。
不过他天生就不是会应酬的人。
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第一时间组建公关部门,应对这些情况。
至于后面,融创已经站在行业发展的前列,这些琐事更不需要他操心。
现在即便他消失一个月,融创也能有序运转。
周时韫带着她来到包厢,此时包厢里周琰、许清远等人都到了。
姜穗在看到许清远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双眼都瞪圆了。
这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吗?
他怎么也在周时韫的圈子里?
许清远倒是十分自如地跟她打招呼。
想到之前许清远对自己的格外关照,姜穗之前总以为是自己人缘好。
现在看来,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再想到周时韫居然无声无息地渗透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她就有些食不下咽。
周时韫向众人一一介绍姜穗。
在场的都是在江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察觉到周时韫对姜穗与众不同的态度,他们看向姜穗的眼神也随之转变。
姜穗其实不大适应这种氛围。
硬着头皮跟这些人打交道,姜穗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
在一声声的“嫂子”停歇之后,她才得以喘口气。
她贴着周时韫,小声抱怨:“你来之前也没告诉我阵仗这么大。”
有些叫她嫂子的,看着年纪都比她大了一头。
让她这个嫂子当得脸红。
“不过是让他们认认人,该紧张的是他们。”
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周时韫有些想笑。
他正跟她咬着耳朵说话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
门口出现的一道身影让房间里的喧闹顿时静了下来。
无他,出现在这里的是周望。
周望痞气地看向跟姜穗一道坐在沙发上的周时韫,眼中挑衅之意满满。
“原来大哥在这里,既然带着嫂子来了,怎么不叫我这个弟弟。”
谁都知道,周时韫跟周望,虽然是兄弟,可势同水火。
周时韫跟这个异母弟弟无话可说。
而周望也从不在外提及周时韫这个兄长。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家产之争,更让这对兄弟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周琰没想到周望居然能找上自己的场子。
他看了一眼周时韫不置可否的神色,主动上前看了看。
跟在周望身后的还有几个阻拦不及的侍者。
看来周望这是强闯。
他调侃道:“周望,我这会所开门做生意,你来喝酒就喝酒,怎么还强闯?”
“我来见我未来的嫂子,不行吗?”
周望并不搭理周琰。
他将周琰一把推开,直直地朝着周时韫这边走过来。
屋内众人都感受到兄弟二人之间不对付,纷纷退让开。
周琰也不愿让外人看周家的笑话,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
很快包厢里走得只剩他们几人。
姜穗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周望。
之前假结婚、见双方家人的时候,她就见过周望。
周望简直就是周时韫的反义词。
前些时候周望还登上新闻头条,某豪车国内首撞。
车主就是周望。
她知道这个人乖张,但没想到他行事出格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这就是嫂子?没换人啊。”
周望话语中仿佛含着另一层深意,听得人心中不适。
姜穗总觉得周望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周时韫。
周时韫只是握紧她的手,他的视线落在周望身上,“看到了,你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
“大哥还真是无情。”
然而周望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在周时韫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宛如狩猎状态的豹子。
“大嫂跟你结婚都好几年了,你现在才将她带出来,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周望漫不经心地道,“还是说,以前大嫂其实不是大嫂?”
这番话让姜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周望未免太聪明了。
还是说他之前就调查过他们?
就在姜穗惊讶之际,周时韫已经开口:“与其盯着我,倒不如专注自身。”
他打量着他,“你真以为父亲不知道你的荒唐行径?”
周望脸色一僵。
他没想到周时韫会抬出父亲来压他。
关键老头子在家里什么都没说,要不是周时韫说起,他还真以为瞒过去了。
“要是不想当个领家族信托的废物,就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
知道周望一直防备自己,今天来找自己不痛快,无非就是因为那点家产。
周时韫见唬住周望,便朝着门那边点了点头,“你不是跟你的朋友聚会吗?去吧。”
他这轻飘飘的态度,让周望有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
自己的种种行为,在周时韫轻描淡写的态度面前,都像是小孩子的攻击,毫无力道。
“多谢大哥提醒。”
周望本来是想找周时韫的不自在,顺便敲打他一番。
可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周时韫拿捏。
他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周时韫,见他正低头跟姜穗说什么,神情是自己前所未见耳朵温柔。
他脑海中不由得生出嘲讽之意,可最后还是强自按捺下来。
来日方长。
只要周时韫有了软肋,不愁他不能翻身。
姜穗总觉得周望临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想到自己跟周望没什么来往,她暂且安心了些。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
等周望离开之后,姜穗长舒了一口气。
先前周望并不关注她,可现在自己骤然被推到台前,仿佛也成为他的目标了。
“被吓到了?”
周时韫看向她。
昏暗灯光下周时韫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也越发让人觉得深情。
姜穗竟有些不敢看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只是在想你们以后会不会真的争家产,毕竟他的火药味儿实在太浓了。”
“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生活困窘。”
微微一笑,周时韫刮了刮她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