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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与忽必烈争老婆(1 / 1)


大庭广众之下,莫如深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南霖回头看看一脸窘迫的莫如深,目光渐渐黯淡下来,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把头转过来,对忽必烈说:“王爷,我——”

忽听一声断喝:“且慢!”

大家都是一惊,循声望去,居然是莫如深!

罗红缨、彭超、秦斌、甚至吴瀚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喜。

忽必烈问莫如深:“莫大人,有何话讲?”

莫如深施礼道:“回禀王爷,南霖姑娘是如深的未婚妻子,我们盟誓在先,怎可再嫁与王爷为妻?”

听了莫如深的话,南霖忍不住眼泪横流。她又想哭,又想笑,表情极其复杂。罗红缨赶忙拿了一条手帕给她。

忽必烈质问道:“既是你的未婚妻子,你为何让他在酒楼弹琴,饱受欺凌?”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莫如深平静了许多。

他解释道:“前些时,我们小有摩擦,南霖负气出走,方有前次之祸。”

忽必烈神秘地笑了笑:“与本王抢老婆,你不怕死吗?”

莫如深一怔,没想到忽必烈会这么说。然而话已出口,万无更改之理。

他说:“义之所在,死有何惧?”

忽必烈的目光突然狠辣起来:“惹恼了本王,不光你要倒霉。本王可以让你们大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你安敢与我相争?”

忽必烈的话惹怒了在场的宋朝人,老百姓纷纷指责蒙古王爷出言不逊。

罗红缨暴脾气上来了:“你认为我大宋可欺不成,我大宋有的是不怕死的子民。”

彭超说:“老三,你说句话,难道我们真怕他不成?”

何在于现实生活和工作而言确实是一个失败者,但他也是有血性的人。更何况在南宋,他也是有一定地位和声望的人。

听了忽必烈的话,莫如深反而更冷静了:“久闻忽必烈是成吉思汗和托雷的后代,一世英雄,想必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陷两国人民于战火。更何况匹夫尚知护妻佑子,况如深乎?”

莫如深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金。彭超和罗红缨及周围的百姓大声叫好,南霖更是感动得痛哭流涕。

忽必烈跳下马来,抽出了自己的腰刀,说:“你我一决雌雄,胜者即为南霖之夫,你可敢吗?”

百姓在旁边大喊:“跟他打!跟他打!……”

看着忽必烈咄咄逼人,一股热血涌上了莫如深的脑门。他二话不说,呛啷一声拔出剑来,与忽必烈对峙起来。

两人都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手。过了一会儿,忽必烈突然大笑起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斡勒赤也笑了。

莫如深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忽必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红缨也拔剑在手,问:“你们笑什么?想打架,尽管放马过来。”

笑了一会儿,忽必烈把刀收入了鞘中。莫如深见状,也把剑收了起来。罗红缨却是不敢放松,以防蒙古人使诈。

忽必烈说:“我蒙古男儿争要争在明处,如果你真是一个懦夫,今天本王偏偏不让你。可你不是懦夫,本王祝你们地久天长!”

事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莫如深一时间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回过神来。

忽必烈拿着自己的刀递到了莫如深眼前,说:“这是我的刀,用了几十年了。此刀削铁如泥,斩金断石,锋利无比。与你有缘,特将此刀赠与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莫如深机械地伸出双手,接过了刀。

刀鞘是宝蓝色的,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莫如深轻轻拔刀,刀刃闪着寒光,果然是把宝刀。

莫如深说:“谢王爷厚赐!”

忽必烈说:“美女配侠士,宝刀赠英雄!正得其位,夫复何求。”

说话间,忽必烈已经上了马,看看南霖和罗红缨说:“莫大人,我们今后是朋友了。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一天你我战场相见,忽必烈当退避三舍,以报大恩。他日有缘再见!”

蒙古人走了,马蹄声渐渐远去。百姓也逐渐散去,罗红缨和彭超识趣地走开了。门口只剩下了莫如深和南霖。

南霖看着莫如深,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再收不住了。她扑到莫如深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把长期以来积蓄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了。

罗红缨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彭超问:“红缨,你真的不介意老三娶南霖吗?”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罗红缨的嘴一撇:“谁说我不介意啦?”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改了口:“谁说我介意啦?”

罗红缨径直走回了屋里,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彭超看那扇被关得乱颤的门,又看看南霖的泪珠一双一对地掉下来。

彭超叹息道:“老三,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太复杂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关又算过了。吴潜大人已经回京复旨了,这次有惊无险,关键时刻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不世奇功了。

安顿好了家里,莫如深想去看一下受伤的江千里,结果每个人吵着都要去。

莫如深拗不过大家,于是同意了。罗红缨、南霖和彭超一起到了馆驿。

来到了江千里的房门前,莫如深轻轻叩响了门,谁成想门竟然开了。

莫如深向里探了一下头,问:“千里兄,如深来探望你了!”

里边无人应答,他又说了一遍仍然没有反应。他急了,江千里或许遭遇了什么不测。

莫如深推门而入,来到了床前。只见江千里平静地躺在床上,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莫如深轻轻推了推江千里:“千里兄,你醒醒!”

江千里没有任何反应。

莫如深越发感觉到不妙了,他大力地推了推江千里:“千里兄,你怎么了?不就是胳膊受了点伤吗?”

江千里仍是毫无反应,大家惊诧不已,难道江千里死了?

莫如深大声呼唤着:“来人!谁在值守?江千里到底怎么了?”

莫如深试试鼻息,果然没有了。想想自与江千里认识以来惺惺相惜,志同道合,他不禁泪眼潸然。

大家全都慌了,罗红缨和南霖都落泪了,彭超赶紧出去找人了。

莫如深抓住江千里的左臂,把袍袖撩起来,打算查看一下他的伤口。

就在他抓住手的一瞬间,他仿佛感到江千里有些异样。江千里的皮肤是热的,手指很灵活。

莫如深伸出指头,狠狠向江千里的胳膊戳过去。

只听江千里痛叫一声:“你慢点!”

罗红缨和南霖都愣住了,莫如深不依不饶:“江千里,你好歹也是三品的副都指挥使,岂能如此无状?”

江千里看看莫如深,嬉笑着:“怎么?真哭了?看来你是真拿我当朋友了。”

莫如深很生气:“开这么大的玩笑,有意思吗?从今天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说完,他向外走去,迎面遇上了彭超和驿丞。彭超看看他们俩,彻底糊涂了。

莫如深余怒未消:“大哥,别理他!江千里是个失心疯!”

江千里用右手往回拉莫如深:“如深兄,江千里向你赔罪,切勿见怪!大不了,江某请你们吃饭!”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吃饭也行,咱们说好了。我们吃,你只能看着。”

江千里满脸堆笑:“我刚才憋气憋得很辛苦,稍微吃一点,可以吗?”

莫如深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江千里服软了:“好,谁让我有错在先呢?”

江千里看看莫如深血肿的左脸,问:“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莫如深白了他一眼:“你还有脸问,你打红了眼,把我当成了蒙古人,昏迷前打了我一拳。”

“我打的?”江千里觉得莫名其妙,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江千里说:“好吧,就算是我打的,我请你吃饭赔罪,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小脚女人一样。”

“什么叫算?就是你打的!”莫如深说。

他们一边说,一边出了门。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烤羊馆,要了一只烤羊,叫了米酒。江千里端起米酒喝了一口。

莫如深制止了他:“你不是说你不吃吗?”

江千里很认真地说:“我没吃!这是酒,我喝了一口!”

莫如深笑了,没有理他。江千里又夹起一块羊肉来,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莫如深问他:“你这个三品官还要不要脸了?说好了,我们吃你看。你怎么还吃上了?”

江千里狡猾地一笑:“酒肉不分家,我是就着酒把肉喝下去的,我没吃。”

他这一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大家都没想到江千里放下了大将军的架子,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江千里斟了一杯酒,端起来说:“如深兄,各位,吴潜大人已经回京得命了。我受伤,多留了一天,明天要回去了。请大家珍重!干!”

别看刚才他们俩斗嘴,现在还很有些难舍难分。从前他们主要还是神交,此次也算同过生死,共过患难了。

莫如深端起杯,与他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莫如深倒了一杯酒,说:“江兄,你武艺高强,义薄云天,如深能与你相交,实乃三生有幸!干!”

两人又干了一杯,罗红缨笑道:“刚才你们俩还瞪着斗鸡眼,现在又如胶似漆了。”

江千里看看罗红缨和南霖,又看看莫如深,说:“如胶(娇)似漆(妻)就不敢当了。如深兄左拥娇,右抱妻,真是坐享其人之福,江某羡慕!”

南霖羞而不语,罗红缨却说:“江大人,你又来了,真是不经夸!”

所有人哈哈大笑,气氛很是融洽。

江千里问:“台本雷死了,他本人也是西夏人混入蒙古军中的奸细。他的手下到底是蒙古人,还是黑龙堂的歹徒?”

莫如深略一思索,说:“很难说。台本雷混入蒙古军中多年,有些许亲信也说不定。另外,唐古特木儿是七王爷阿里不哥的人,派人刺杀四王爷忽必烈也不是不可能。那都是蒙古人的事了。”

“是啊。”江千里说,“我们大宋也出了一个卢定邦,吴潜大人已经押着他前往京城了。”

莫如深知道在南宋这样的帝制王朝,阴谋造反终究难逃一死,本人凌迟,并且还要诛连九族。

莫如深说:“要看皇上怎么处置了,大概上不得活了。”

江千里略有轻蔑地说:“西夏已经灭国20余年,虽然百姓在习惯上把部分地区仍称西夏,但西夏从此难续往日的辉煌了。难道西夏余孽不明白吗?何以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莫如深明白江千里是大宋的将军,他是站在大宋的角度说话的。

莫如深说:“从大宋的角度讲你是对的,从西夏的角度并非如此。李德任往各国派奸细,伺机而动,本来想趁机篡夺西夏皇位。谁知出师未捷,身死国破。李惟忠目睹国破家亡,全家惨死,就连投降的西夏皇族也被悉数处死。他焉能不恨?那不是蒙古饶他一死就能抵消的仇恨!”

江千里点头道:“说得也是。如果是我,恐怕也不能忘记杀父之仇。”

莫如深不无担忧地说:“那个坛主逃跑了,他是怎么逃的?我现在都没有想清楚。”

江千里说:“胆敢再次作乱,迟早必被抓。”

“我们对他们知之甚少,而且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恐怕不好应付。”莫如深说。

“风六娘说,那个人是山坛坛主,应该还有水坛、家坛和国坛。一个山坛就能策划和实施如此大的行动,说明他们组织严密,行动快速,不可小视。此次回京,如有机会,我会向皇上详述此事。”江千里说。

莫如深相信江千里的话,因为江千里确实是皇上的宠臣,否则绝不可能以30多岁的年纪便坐上了三品的御前副都指挥使。

莫如深端起酒杯,说:“千里兄深得皇上信任,必然前途无量。此次激战蒙古人,救出忽必烈,再立新功。朝廷必有重赏,加官进爵就在眼前了。恭贺千里兄!”

江千里也端起了酒杯,说:“江某不过是一介武夫,斟破大案,营救忽必烈,如深兄厥功至伟,只怕你也要加官进爵了。”

莫如深与江千里碰了一下杯,说:“承你贵言!”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在南宋,何在得到了广泛认可,他真的不想回到现代了。

罗宗、宋慈、郑虎、彭超、文天祥、吴潜、江千里、甚至贾似道都对他有不同程度的认可,这是他在生命中前所未有的人生阶段。

先有了红颜知己罗红缨,现在又深得才女南霖的青睐。尤其是南霖,她明明和自己的前女友白晶是一张脸,对待他的态度却完全不同。

总之,他在南宋的生活虽然危险无处不在,但温情也是无处不在的,这一点让他沉醉。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转过天,江千里启程回京。仅剩的不到四十名禁军士兵,有的重伤残废只好坐车,有的轻伤可以骑马。

江千里不胜感慨:“来时近百二十人,回时仅剩不足四十人,千里无能,累及众弟兄。”

众军抱拳施礼:“将军切勿自责,属下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莫如深劝慰道:“千里兄,切莫自责!经过如此恶战,难免会有死伤。何况他们为国捐躯,力战而亡,相信朝廷自会封赏,让他们的妻儿老小有所供养。”

江千里重重点点头:“江某只能帮他们争取更多的抚恤,尽一点微薄之力了。”

莫如深说:“天色已经不早了,千里兄启程吧!祝一路平安!”

江千里抱拳道:“如深兄请珍重,千里告辞了!期待我们尽快再见!”

江千里离开了,目前莫如深只好与他各奔前程。

正如江千里所料,两天后皇上的圣旨到了。李时济正式接替袁维俊,担任庐州知州。

彭超把消息告诉了莫如深。他听说了,很是高兴。李时济正当其位,看来皇上还不是昏聩到无药可救了。

此次庐州事件中李时济冷静沉着,张驰有度,公忠体国,得到了官民人等的一致认可。

圣旨上面没有提到莫如深一字半句,他稍微感到有一点失落。

虽然他认为官职和财富本是身外之物,然而既已付出过努力,就想得认可,更何况他不想让身边的人与他一起过苦日子。

司理院中,彭超正在替莫如深打抱不平:“老三,你建此奇功,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莫如深劝他:“常言道:四十不惑。大哥早已年过四十,何必在意荣辱?”

彭超辩解道:“不是,我不是为自己。愚兄愚钝从不敢痴心妄想,可是三弟有如此才智,又建此大功。如果得不到封赏,这岂不是太公平了?”

莫如深说:“一切自有定数,皇上自有自己的考虑。也许皇上忌惮朝中某些势力的反对,对于封赏我仍有顾虑。”

彭超感叹道:“看来皇上也不是为所欲为,看起来当皇帝也不一定开心。”

莫如深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权责是对等的,拥有多大的权力就要负多大的责任。所以给我升了官,我就要负更大的责任了。大哥,你想想,这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彭超想了半天,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三弟深邃,愚兄不及。”

莫如深笑而不语,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

中午下了值,莫如深和彭超一起回到了家。未曾想,李时济带着礼部的宣旨官已经等在了家里。

莫如深急忙施礼:“下官莫如深见过两位大人!不知两位来到寒舍,有失远迎,请恕罪!有事为何不在公廨相问?”

李时济哂笑道:“莫大人果然与众不同,对我等未曾表示欢迎,却发起质问了。”

莫如深不好意思地说:“下官出言无状,请两位大人见谅!只因太好奇了。”

李时济说:“莫大人不必在意。我看好奇挺好的,如果不好奇,莫大人如何能屡破大案。”

莫如深急忙说:“李大人过奖了!两位大人请坐,红缨给两位大人上茶!”

李时济说:“不必了!我是带领张大人来你家查访的。”

莫如深非常不解:“查访?查访何事?难道下官又犯错了?”

旁边的礼部官员说话了:“莫大人,勿惊!来贵府查访是皇上的旨意,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莫如深更加不解了:“皇上让你来我家?”

李时济笑道:“张大人,不要打哑谜了,告诉莫大人吧。”

那官员说:“下官张绅,乃礼部员外郎。奉旨查询莫如深是否克勤克俭,本色未改。如果是,则宣旨,否则便直接返京。”

莫如深觉得这道圣旨太奇怪了,看看两位大人。

张绅站起来,拿出一道圣旨,说:“庐州司理参军莫如深接旨!”

莫如深赶紧让彭超招呼家里所有人,来到院中跪下。

张绅缓缓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庐州司理参军莫如深虽遭贬谪,志气不减,协助吴潜大人斟破大案,消弭战祸,有功于社稷。特将莫如深擢升至大理寺少卿,旨到即行。因念尔清贫,特赐黄金百两,宅地一座。望爱卿继续为国效命,再立新功。钦此!”

莫如深说:“臣领旨谢恩!”

他双手接过了圣旨,站了起来。

忽听背后大家一声欢呼:“皇上圣明!”

大家高兴极了,欢呼雀跃,一个多月来笼罩在大家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

李时济说:“恭喜莫大人荣升大理寺少卿!”

莫如深赶紧致谢:“多谢李大人,多谢张大人。”

张绅说:“实至名归!皇上之所以让我查访后再宣旨,其中有深意,莫大人明白与否?”

莫如深施礼道:“如果我自暴自弃,甚至花天酒地,皇上岂非所托非人,黄金及宅地便不可再赏了。”

张绅点点头说:“莫如深果然聪慧,张绅有所不及!”

莫如深说:“张大人过谦了。”

莫如深赶紧让厨房准备酒菜,李时济和张绅也没有客气,留下来吃饭了。他赶紧吩咐彭超到街上买些酒肉来,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菜。

李时济感慨道:“看来我与张大人此来,给莫大人添麻烦了。”

莫如深有些尴尬:“下官从不以酒饭为念,故此家中没有什么新奇的酒肉和果蔬,两位大人切勿见怪。”

张绅说:“莫大人高洁,我定会向皇上如实禀奏。大人之率性朴实令张绅汗颜。”

莫如深赶忙说:“是下官无礼,唐突两位大人了。”

李时济端起茶喝了一口,说:“莫大人宠辱不惊,李某钦佩,切勿过谦了。”

张绅问:“莫大人打算何时起身?”

莫如深说:“皇上言明旨到即行,待我料理一下,明日登程。”

李时济说:“张大人,皇上说旨到即行。此时已过正午,料理一下此间的公私事务,也是常理。皇上能够原谅,张大人替莫大人担待了吧!”

张绅微笑道:“下官只是一问,并无催促之意。”

莫如深也笑了:“寒舍并无长物,实不值倾心处置。然而好歹也要知会房东,公事也要交待一下。”

这时,罗红缨把做好的菜端上来,说:“房租交了一年,我们只住了一月有余。剩余的房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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