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颂点了点头。
“被雷劈死的?”
皇帝不死心的又问。
“嗯,劈死的。”
“哈~”
皇帝刚想笑,想到王文中在,瞬间敛了神色。
袍袖一甩,转身时已是一脸沉痛。
“柔妃生前性子温良,才情双绝,风华绝代,因雷击薨世,待到辽州,朕准以贵妃之礼下葬。”
“朕很心痛,你们先都下去吧,朕想静静。”
“皇上~您可要保住龙体啊。”
王文中头拱地,略带哭腔的喊道。
“皇上~奴才这就去宣您的口谕。”
皇帝即兴的表演,没提前通知小福子,导致小福子听到王文中的喊声才回神,暗道自己疏忽了,没有提前配合皇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去吧,去吧。”
皇帝面朝沙发背景墙,负手而立,看上去背影十分孤寂。
“皇上,微臣也先行告退。”
皇帝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待门被关闭。
皇帝才回过头。
炯炯有神的目光一愣。
“你们怎么还在?”
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儿子与那儿媳,皇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父皇,您没事吧。”
尉迟州一脸的担忧,但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去去,赶紧回去,朕有点乏了。”
皇帝说着就大步进了卧室,随着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闭。
靳颂耸耸肩。
“走吧。”
“嗯。”
等两人走了,皇帝才探出个脑袋来看了看,心里想着柔妃就这么死掉有点可惜了,还没钓出她身后的那一位呢。
李尚书知道妹妹被雷劈死后,一度以为是上面那位,因为有此神通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李尚书特别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生怕惹了上边的怒火降道天雷将他劈死。
这几天靳颂有些闲,一是她怀孕的原因,二是马上要婚礼了,一自从柔妃被雷劈死后,皇帝的那些妃子都比较安分。
没去找皇后的麻烦也没有来找她的不自在。
毕竟她们听闻,柔妃被劈死的那天太子妃去过。
导致靳颂特别无聊,无聊的天天面对着三个崽子,五只狮崽子,外加一只大白虎。
今日出空间偷闲,在床上躺了一天。
“小姐,您可要试试这嫁衣,这是皇后娘娘命人才送过来的。”
春桃捧着一个托盘,上边鼓鼓囊囊的看着很有分量。
靳颂点了点头,慵懒的声音响起:“放那里吧我现在不想动弹。”
谁懂啊,是真的懒,一点都不想动弹的那种,如今两个多月的孕肚还是平的呢,就这样折磨人。
嗓子眼里就跟得了万年的老咽炎一样,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烦不胜烦。
井水只能缓解当时的症状,可下次吃点东西还是挂嗓子,看来咽炎这个难题是井水都攻克不了的。
突然外边传来一声声,悲切的喊声:
“颂儿~~”
“颂儿——”
靳长明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他头发散乱哪里还有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参见相爷。”
春桃见状屈膝行了一礼,很有眼色的出了卧室。
靳颂小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你这是被人打了?”
眼睛上下打量着渣爹,还别说,真像被女人挠了。
“颂儿,你可得帮帮为父,为父不清白了。”
靳长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闺女的床边上。
“你起开,你这是刚从谁床上下来,别在我床上坐。”
靳长明怒瞪了闺女一眼,又抬起屁股坐在地毯上。
见状靳颂的憋着笑意,又一本正经的问:“怎么了嘛你倒是说啊。”
“唉~为父让柳氏算计了。”
“嗯。”
靳颂眼睛唰的亮了起来,此刻那嗓子的黏糊感都被她忽略了。
靳丞相抬头就对上闺女幸灾乐祸的眼神,气的不行:“靳荣不是成了贤王的侍妾嘛,她利用这层关系上来了。”
“中午时为父去吃饭,就撞见了,还碰到一起了。”
“为父中招了,醒来时她就在我身侧,还没穿衣服。”
靳颂:……
“不能吧这层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不能看着你晕倒还不管吧,你等我看看。”
靳颂说着便起身来到客厅,打开了监控。
柳氏早上鬼鬼祟祟的上楼时是穿着宫女的衣裳,趁着追命他们换班的时候上来的。
也没去找靳荣,一直躲在隐蔽处等着偶遇渣爹。
等快进到渣爹与她撞到一起时,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一刻钟。
“……”
靳颂无语的看着渣爹,难道是年纪大了,时间这么短?
“你们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靳长明没好气的又瞪了一眼不靠谱的闺女,直接无视她。
“其实有可能什么都没发生,现在也才午时一刻。”
“嗯?”
靳长明倏地将扭到一边的脑袋转了回来。
“真的?”
“嗯。”
“处理了柳氏吧,别让雁栖知道。”
靳颂直截了当的说。
靳长明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很快被隐藏。
“可现在她正闹呢,为父才跑过来的。”
“现在不正是好时机,给你这个。”
靳颂拿出她那独门的深度睡眠迷药。
“为父知道了,毒死她。”
“这个是迷药,喝了后会昏迷,你直接将她扔河里就完了。”
那么麻烦,这样既不用处理尸体也不用找理由,就是失踪了,就是得瞒着那便宜弟弟。
柳氏欠原主一条命,当时没杀她,是因为各种事情凑到一起,没腾出手,不代表她忘了。
靳颂微眯着眼睛,释放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吓得旁边的靳长明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感觉女儿又变了,这次比刚回家那会还要吓人,但细看下又没变。
“墨儿和卓尔没出来吗?为父有日子没看见了。”
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法,靳长明也就没有那么担心,毕竟是一点都不想招惹上那个破烂货。
靳颂摇了摇头,吴氏被秀那一遭吓得,就是不愿意出来。
孩子们也喜欢她,只得留在空间里。
“那为父先回去处理柳氏,待明日你将为父送进去,看看孩子们,几日不见想的紧。”
靳颂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那为父走了。”
“嗯。”
靳颂看着渣爹的背影,苦涩一笑。
“你如愿了,父亲过得也好,对你如今也好,可以放心去了。”
她不知道原主走没走,但有时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另一道情绪。
就在她话音落下没多一会,就听见似是离自己很遥远,又像是就在自己耳畔,传来一道空灵的叹气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