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颂在医馆里百无聊赖的等着,将摆在床尾的手术刀一并用纱布擦拭了一遍,装进了她的帆布包。
包是白色的什么图案也没有。外人一看就是用粗布缝的普通包包。
“姑娘医术如此好,为何不开个医馆。”
张管家看她有些无聊,便找话说。
“奥,我还得看孩子,没有空。”
靳颂说的很是随意,将手术刀装好了,抬起那双晶亮的杏眸,眼睛很是清亮,一点杂质都没有。
尉迟枫看着跟小姑娘聊的火热的张管家,很想揍人。
又没有看见自己什么都没穿。
许是麻药的药劲过了,他刚试出下边是真空的。
但没人理自己。他拳头有些硬。
“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吗?”
张管家顺着胡须,一副我就是随便问问的样子,话赶话到这里才问的,并未发现自家世子的异常。
靳颂只要想到一会有金票收,她就开心,也极其有耐心的跟张管家拉家常。
“我是京城的,只是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
尉迟枫支棱着耳朵,闭着眼睛,罢了罢了,等这姑娘走了,再训斥他们也不迟。
张管家等人都没有将她说的看孩子放在心上,都以为她是看弟弟妹妹。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
暗林回来了。
靳颂双眼闪着精光,笑的见牙不见眼。
就等着收钱了。
“给~”
暗林将怀里的一沓子金票掏了出来,递给靳颂。
靳颂双手接过那一摞金票,财迷的数了数。
随后笑眼弯弯的将金票塞包里,实则转移到空间里。
拱拱手,对大家告辞。
“我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啊。一定不要碰水。奥,穿衣服的时候小心点!别碰了伤口。拜拜~”
冲床上的帅哥摆手再见,说完就走了。
尉迟枫的脸上错愕尽显。
她怎的知道自己没穿衣服。
“主子~要跟上吗?”暗林小声问道。
“哎呀世子。您怎的裤子都没穿。”
张管家惊呼出声。显然也发现了自家世子的囧状。
尉迟枫闭了闭眼,没有理会张管家而是冲暗林摇了摇头。
“不必。”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单纯的,没必要跟着,有缘自会再见。
靳颂在街上溜达着找钱庄。
包里揣着一张一千两的金票,她准备换点银子。
得去买点丫鬟,看孩子,用钱的地方有点多,看来还是得做点买卖。
思考间,看到了朱雀大街上的银庄。
想也没想的就进去了。
“哟~姑娘是换钱还是典当,还是存钱。”
一个店小二,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我换点银子。”
靳颂说着将包里的金票掏了出来。
小二接过金票,一看是恭亲王府的金票,二话没说就给换了银子。
换了一万两白银。
靳颂看着足足三大箱子银子,嘴角抽了抽。
“你们给送货吗?”
店小二微愣。随后点了点头。“可以给送,要一吊钱。”
毕竟是贵重东西,押送的人也是彪形大汉。
“那送吧,给我送到丞相府,靳丞相,左相,知道吧。”
靳颂生怕店小二给送到右相家,极力的问道。
“晓得,晓得,小的晓得。”
店小二连连点头。
“那送吧,跟我一起走。”
她还是不放心。
店小二心道这还是个贪小便宜的主,还要蹭顿马车。
“行吧。”
靳颂坐着钱庄的马车,回了丞相府。
亲自指挥着几个彪形大汉给三口大箱子抬进了玉翡园。
她在丞相府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路碰到的下人,都纷纷躲着她,不给她行礼,也不跟她说话。
靳颂表示乐见其成。
一进院子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灵敏的嗅觉,她也归功于当了一天丧尸的原因。
她不动声色的打发了几个彪形大汉,给出去一锭银子,实在是没有零钱,心疼的她明天要去人家钱庄要找零。
那几个大汉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抬脚就跑了。
靳颂敛下眉眼,进了屋。
没看见人,便找去了卧房,发现尉迟洲正坐在床边盯着连个睡觉的孩子。
【哎呀,还是经验少了,竟然出去一上午没想到给孩子喂奶,心疼死了。以后再出去这么久我就是狗。】
尉迟洲眼皮子肉眼可见的跳动,这个活死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这要是知道自己一个没注意孩子烫坏了嘴,嘶~不敢想象。
“没哭吧,有没有给喝点牛乳,给喂点蒸鸡蛋也行啊,你不会什么都没给他们吃吧。”
靳颂将包放在圆桌上,大步走到床边。
尉迟洲见状倏地站起身挡在她的跟前,不让她看。
【这货莫不是个神经病吧,拦着她干嘛啊,难道摔了孩子?】
想到这里靳颂眼神一凛,一把将尉迟洲扒拉到一边,看向床上的两个崽子。
当看到墨墨的嘴角时,她瞳孔紧缩。
【呜呜~~都怪娘。这是啃什么了,都啃坏嘴角了啊。】
尉迟洲被她大力扒拉开,还没缓过劲,就听到她的心声,不由额角突突直跳。
活死人力气就是大,这要是看见孩子嘴里的燎泡可怎么办。
“墨墨吃什么了,你给他吃什么了。”
靳颂语气十分不好,说着走到圆桌边从包里拿出一管百多邦。
【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带孩子。我发誓。】
靳颂暗戳戳的想,还在等着太子的回答。
“他不是啃东西啃的,是烫的。”
“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怕你,我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厉害,不要企图触碰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孩子,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而不是遮遮掩掩的。】
尉迟洲见她真的怒了,连心声都没骂人了,可见她真的很生气。
“是你的妹妹,她领着丫鬟来说帮忙,我见你这院子没有丫鬟,便同意那丫鬟给喂点水,没想到她给喂的烫水,很烫的那种。”
砰~
靳颂给了太子一拳。
尉迟洲直接被她捶的仰倒在窗户边,流了两行鼻血。鼻梁也剧痛。
【真不理解,一国太子竟然这么蠢,傻逼都能看出那朵盛世白莲花心怀不轨,竟然让她的丫鬟来喂孩子,怎么想的,这怕是没有心吧,他真能管理好一个国家?】
尉迟洲一开始是恼怒的,听了她的心声后,也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蠢了。
靳颂心疼的抱着墨墨。轻柔的拔开他的小嘴,看着上牙堂上的白泡,还有小舌头也全是泡。
心疼的无法呼吸。
视线逐渐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妈妈不该留下你们在家的,以后不会了,呜呜~心疼死我了,混蛋,混蛋,尉迟洲你个大混蛋。】
捂着鼻子刚坐起来的尉迟洲,表情一顿,随后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很是自责,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