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荣一步一步的逼近了这些船员,随后双手一用力,拉起了一个船员。
接着用右手,在他那并没有灰尘的肩膀上拍了拍,“行了,我感觉我今天说的话,已经触及到你们的灵魂了”。
那船员惊恐的眼神,都忘记了开口,只剩下不住的点头。
“孙和韵,你带着宝岛号回去复命吧,把老船长给我照顾好了,伤了人家一个手指头,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和韵满脸黑线的称是后,护送着这艘商船回宝南去了。
“兄弟们,摆好阵型,咱们继续干”。
“哦....”,船员们兴奋的起哄架秧子把陈兴荣举高高。
正所谓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没人天生会打仗。
为什么淮西出了这么多的将军,那还不是跟着洪武大帝一战一战打出来的。
打仗嘛熟能生巧,当然也是个手艺活,也是需要经验的。
陈兴荣为这套战法还发明了一个词语,叫群狼战术。
这个战术的最低要求就是三艘船只,一艘当头拦截,两艘侧翼埋伏。
从这天开始,宝岛东部的航线彻底被陈兴荣堵死了。
诶,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里面最高兴的,当然就是老二陈兴祖了。
当他接到大鱼身那里哨位的报告之后,就赶紧来到了天字二号码头。
现在码头也多了,一共建成了能同时停泊三艘的泊位。
其中地字一号码头,专门归属王信瑞的商课提举司使用。
这王信瑞现在可是富得流油,手下有黑珍珠号、宝南号、新漳号,还有那艘陈兴荣抢来的望山岛号。
一共四艘商船可以随时出发,当然还有前几天刚刚缴获的那艘来自林阿凤的商船。
这五艘商船里的四艘,都稳定在了宝南到濠镜澳的航线之上,这每月的进项也着实不少。
至于另外的一艘,王信瑞则准备开拓和流求人的航线。
既然都是贸易,都是做生意的,你们也就别走那么远了。
要什么,写个单子,从宝岛拉就是了。
这是他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当然还得看这群流求人愿不愿意。
不管他们将来愿不愿意,现在还是极不情愿的靠上了码头。
然后陈兴祖就热情的迎接了上来,他满脸笑容的迎上了老船长。
“哎呀,仁兄啊,去年一别,已有三月未见,身体可好”。
他握着老船长手的时候,用力极大,老船长被疼的龇牙咧嘴。
“诶,怎么还受伤了呢?”
“孙和韵,你办的什么差,让你把人请来,你看看这弄的”。
“我看你小子皮痒痒了,去,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孙和韵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挤出了一丝求饶的表情后,就远远的跑开了。
“应该给孙和韵颁发一个最佳配角奖”,这是老船长的心里话。
“宝岛海水深千尺,不及船长送我钱”,这是陈兴祖的心里话。
“来啊,把这船上的各位老爷们,都给伺候好了,这可都是咱们的财神爷”。
“别忘了记个账”。
“是”,早已清闲了好几个月的港口收税官员们,迅速的就开始清算起了货物价值。
陈兴祖则热情的带着老船长包扎伤口,安排船员们的吃吃喝喝。
等到船上的货物都卸载完毕,清点盘查之后,陈兴荣才带着老船长和他的船员们回到了港口。
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这船上那被撕碎的风帆早已修葺一新。
“看看,我们宝岛的效率就是高”,陈兴祖乐呵的指着船帆。
老船长则陪着笑脸,“是,是很快”。
打的快,修的肯定快了。
报水官员们捧着账单来到了二人的近前,“启禀大人,经查验单据,此船共运载货物价值1100两”。
“按照税率,需征收1100两,船只修复费110两,医药费30两,餐饮费50两,合计1290两”。
“除去货物抵扣后,还应支付190两”,说罢官员合上了账本。
“诶,小气了不是,老船长这都是第二次来我们这里了,我看这医药费就免了,餐饮费也免了,就算我请的,好不好,老船长”。
陈兴祖望着老船长,他在等着老船长的回答。
“谢...,谢谢大人”,老船长违心的说出了陈兴祖想听的话。
“诶,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那修船费嘛,我看就抹个零头,四舍五入就收个200两吧”。
老船长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抹零不该是收100两么,怎么还反向抹零?
这不抹零才190两,抹零了反而要200两,诶,宝宝心里苦啊。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船长还是谢过陈兴祖后,签下了两百两的一个欠条。
“好啦,过水已毕,这是凭证,老船长你可要收好了”。
“这航线上有不少咱们的船在巡逻,若是凭证丢失了,可是要再次过水的”,陈兴祖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不会,绝对不会...”,老船长小心翼翼的把凭证折叠好,放在了内侧的口袋,把那过水的旗帜也小心的抱在了胸前。
“既然过水已毕,那咱们就谈谈生意吧,你这空船回去,也不是太好”。
“我这宝岛的食盐和糖,你是不是带一船回去啊”。
“我,我没钱了啊....”,老船长心中实在是不懂,这群人又在玩什么猫腻。
“诶,没钱可以赊欠嘛,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要肠来肠往嘛”。
“我这食盐质量上乘,售价三文一斤,一包一百一十斤,只收你三百文,你看可好”。
“轰”,老船长的脑袋瞬间炸裂了,只见他慢慢的哭着跪了下来。
“大人,我真是没钱了,也真是买不起”。
老船长到现在,还是坚定的认为,这陈兴祖就是在给他下套。
陈兴祖一把他拉了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的盐不够便宜?要不我再送你几包?”
“不不不,便宜,很便宜的”。
“那不就得了,兄弟们,装货”,陈兴祖大手一挥,这一袋袋的食盐和白糖,就开始装船了。
要说这一船货物可值不少钱,陈兴祖不怕他们跑了吗?
笑话,都抽了人家一船货了,还害怕人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