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度过了一个最糟心的寒假。
连带着过年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爱管闲事说闲话的亲戚多。
亲戚带来的孩子也讨厌得很。
高冉对熊孩子没什么耐心。
尤其是擅自进她的房间,还摔坏她相机,自己却呱呱大哭跑去告状的小兔崽子。
高冉也没跟他计较,非常平静的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然后没过几分钟,高母就风风火火的上楼。
将又准备钻回被窝躺尸的人揪了出来。
高冉满脸怨气的坐在床上,躲避妈妈的触碰,
“不要碰我,好烦啊。”
“你有什么好烦的,楼下那么一大群人,二姑三姨好不容易过来拜年,你也不下去陪着说说话。”
高冉不是社恐,反而是社牛。
但是过年经常被要求来一波绕口令,或者轮流给她们拍照。
还有一直将自己那边适龄男青年介绍给高冉,乱点鸳鸯谱的。
要不是她不想被父母说的太冷漠,避免日后要吵架。
她在过完除夕和春节后立马就跑了。
可高冉也不能让自己搞得氛围不好,只能卖惨,“你女儿这段时间感情友情同学情全受打击,如果你想让我在亲情方面也受挫折,那就把我硬拉下去吧。”
“我保证半夜就跑,不是西藏就是新疆。”
高冉不是开玩笑。
她逢年过节就喜欢逃跑。
只要觉得压抑,她就跑。
高母斜眼看她,没什么好气的哼了一声,“行行行,我就说你生理期来了,不舒服。”
知女者莫若母。
高冉终于耳根子清净了些。
只是心上还没有清净。
有对未来职业的纠结,还有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和江祀那晚说的话,然后抓耳挠腮的难受。
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这比当时知道林羽霖和周莹的事还要后劲大。
对林羽霖最多是恶心膈应。
而对江祀,她也算了解爱情的人,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总是让自己虚得慌。
想找宋挽辞玩一玩,要么是无法接通,要么是男的接的。
于是她就窝在房间发呆,然后筛选适合自己的职业。
钱不是第一位,毕竟高爸足以养得起她这一个独生女。
她要自由,热爱,冒险和刺激。
在了解到法拉奇这位传奇女性之后,她心里慢慢有了决定。
江祀这个人已经慢慢淡出了高冉的生活圈。
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过年,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待在俱乐部里。
高冉为了彻底清除和他的记忆,退了之前的公寓。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大三下学期,高冉一直跑着外地,参加各种新闻报道,进行实践。
活在路上,又破获真相的感觉让她更坚信了要做名好记者。
在成就感不断累积不断累积后,也让她确信要走出去,去往世界各地,看更多不曾看过的事物。
高冉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而宋挽辞却在面临转专业的纠结。
她知道宋挽辞在大三下学期会去英国做交换生。
去机场还是高冉送的她,那个时候宋挽辞还没有告诉她自己和靳淮分手的事。
直到国内的某天凌晨,英国的下午还是晚上。
宋挽辞自己有点扛不住才给高冉打了一通电话。
她只是想听下熟悉之人的声音,在听到高冉的安慰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也说出了她从古典舞转到芭蕾舞,只是为了不想再回来,不想再看见靳淮。
宋挽辞哭成这样。
而前一晚靳淮的朋友圈还是在夜店包场的寻欢作乐视频。
高冉气极,立马订了当天夜晚飞去京北的机票。
虽然预料到会遇见谁,但已经大半年过去,早就无所谓。
她让苏泽帮忙打听靳淮的局在何地何时。
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达夜店,想要上顶层,却被保安拦住。
高冉心领神会的拿出卡问,“要消费多少才能进?”
保安汗颜,“抱歉女士,顶层今晚被靳少包场了,不是他的熟人,一概不允许进。”
还来这一出。
高冉翻出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一个一个滑着,能找出熟人的就那么一个。
她不至于真的点进去,不然江祀真的可能玩死她。
高冉懊恼的垂下手臂,以为要无功而返时,身旁忽地站了一个男人。
“我们一块来的。”
高冉沉下去的心瞬地提起,以为遇到的事好心人,结果是不欢而散的前炮友。
半年过去,江祀的头发长了一点,竟然没有剪成寸头。
他从上到下一身黑灰色小众潮牌,依旧冷森森的。
压下来斜着高冉的眼神看似没有半分情谊,解释了他的做法,“只是为了靳淮别再喝死,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高冉挑眉强装镇定,“我没误会。”
说完她便踩着细高跟哒哒上楼,这鞋就是为了踩渣男的武器。
留在原地的江祀看着她的背影,硬绷的表情放松下来,眸子闪了闪,在跟上去时顺便对刚刚拦着她的保安道,“记清楚她,以后别再拦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