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景却摇摇头:“小爹,我们能躲过了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今天走了,下次再碰到这两个人呢?不如趁今天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席云也说道:“是啊,我们今天走了,二十五那天还得来镇上送东西呢,要是再被缠上怎么办?”
孙容皱着眉头,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来。
他也懂儿子儿婿说的这个道理,可那两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真的闹起来了,自家能斗得过那两个泼皮吗?
那两泼皮住在镇上,又整日在镇上游逛,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了,自家肯定会吃亏的。
可要是走了,那下次来镇上,再碰到他们找事又该怎么办?
孙容脸上愁云遍布,他们只是想安安生生做点小生意,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文景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怎么这么巧呢,赵氏看到他们在集市上卖东西,然后这两个姓赵的泼皮就找上门来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牵扯呢?
苏文景是知道的,赵氏恨她入骨,她看不惯自己做小买卖也是有可能的。
苏文景眼睛闪了闪,说道:“小爹,你别着急,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们要是真的来找事,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了去。”
席云站在苏文景身边,说道:“夫君,我力气很大的,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你靠后些,我来保护你。”
苏文景的心情本来阴云密布,席云这一说话,便立刻阴转晴了。
“云哥儿,我也是个男人,应该我保护你的。”苏文景对着席云笑道:“云哥儿,等会儿那两人要是来了,你和小爹站在我身后,别的你不用管。”
席云:“我怎么能不管?论起打架的本事来,你还不如我呢,我能弄死一头野猪,你能吗?”
苏文景: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两人靠在一块,叽里咕噜开始说起话来,看起来不像是在商量怎么对付那两个泼皮,倒是在说悄悄话。
*
大约一刻钟后,那两人过来回来了。
圆脸手里托着买回家的五香豆干,脸上怒气冲中,方脸手里则拿着一根木棒,看起来也十分愤怒。
两人快步朝着苏文景的摊子走了过来,路过的行人见他们一副要打架拼命的样子,也都纷纷朝着两边躲避。
等他们到了豆腐摊子前,把手里的五香豆干往地上一扔,豆干立即撒了一地,更是从里面掉出一只黑色的死老鼠来。
围观的众人顿时下了一跳,纷纷后退一步,同时各种议论声也响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会有死老鼠?”
“这家人也太不干净了,这可是入口的东西。”
“呕。”这是买了五香豆干的人。
也有人小声说道:“赵光赵明兄弟两个可不好惹,这家人倒霉了。”
“这可是两个泼皮,还不知道死老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是知道兄弟两人底细的人。
周围人议论纷纷,苏文景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彬彬有礼:“您两位有什么事?”
圆脸指着地上的死老鼠,怒气冲冲道:“我们有什么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们家豆干里有一只死老鼠,这还让人怎么吃?”
方脸高声骂道:“呸,老子从你们家买了这五香豆干,本来是想请朋友喝酒的,我们几个都坐到一起了,筷子都拿上了,却看到豆干里有这种腌臜东西,我几个朋友酒都没喝一口,就被恶心的吐了。你还敢问我们怎么回事?你脸上那双招子是摆设啊。”
苏文景依旧不慌不忙,说道:“你是说,我们卖给你的豆干里,有一只死老鼠?”
圆脸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把证据都给带来了,怎么,你们还想不承认?”
方脸也说道:“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这可是用来吃的东西,都进了老鼠了,还怎么吃?”
苏文景没说什么,冷笑一声,从独轮车上抽出一把柴刀,狠狠拍在了车上。
“赵光赵明,要是这死老鼠真的是我们家豆干里的,我任凭你发落。可要是这死老鼠不是我们家豆干里的,”他冷冷一笑:“是你们为了栽赃嫁祸特意放进去的,那你们也别想就这么过去,”
“我苏文景别的没有,跟人拼命的骨气还是有的。”
说着,他拿着手里的柴刀,几步就走到了陈明陈光面前,横刀指向兄弟两个,对着赵光身侧的空气狠狠劈了下去。
柴刀是昨日刚磨好的,刀锋上闪烁着冷冷的刀光,因为苏文景用力太大,还带起了阵阵风声。
赵光赵明兄弟两个咽了咽口水,同时后退一步。
他们两个是泼皮没错,可做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倒是也打过架斗过殴,可那都是赤手空拳的,此时被锋利的刀光一照,两人心里俱都是胆怯了。
赵老大不是说这个苏文景最是懦弱老实吗?这一言不合上来就拔刀的作为,怎么也不是个性子懦弱的啊。
见两人的表情由愤怒转向恐惧,苏文景喊道:“云哥儿,你是个猎人,你过去看一看,那只死老鼠是怎么死的?”
席云闻言也从独轮车后走了过去,在死老鼠旁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喊道:“夫君,这死老鼠是被扭断了脖子,”说着他从旁边找了一根小木棍,用小木棍碰了碰死老鼠的身子,又喊道:“夫君,这死老鼠刚死了没多久,身子还软着呢。”
说完他用木棍把死老鼠翻了个,一直翻到离着看热闹的人群最近的位置,喊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您都看一看,这死老鼠的身子还软着呢,明显死了没多久。”
他一边说,一边用木棍不住捅着死老鼠的肚子,好让众人看的清楚。
最前面的一群人看的清楚,那个夫郎手里的木棍捅上去,死老鼠的肚子就往下凹,木棍离开,死老鼠的肚子立即就恢复原样了。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死老鼠分明刚死了没多久。
席云站起身来,喊道:“这人说死老鼠是我们家豆干里带的,那肯定是早早就死了的,可要是早早就死了,这死老鼠的尸体怎么可能还软和着?”
“这分明是他们两人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