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宋姐。”夏凤背着李多宝满家属院里找人。
她快气死了,宋青草那个病婆子竟然趁她和李多宝睡着了偷偷跑出去。
宋青草和人乱说,她和李孝庆就死定了。
夏老太也急,低声抱怨道:“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就不能多等个一年半载吗?”
“我怎么等,她只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不满意就要让我走。”夏凤烦躁的跺了跺脚。
“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做了,找人要紧。我在外面找,你回家看看,她走不远,我估摸着怕是下来透透气就回去了。”
夏凤一想有这个可能,到处都找遍了没见着人,别是错过了。
“那妈你找着,我回去瞧瞧。”
“慢点跑,别摔着孩子,这可是你儿子,就靠他给你养老了。”夏老太不放心的叮嘱。
夏老太早就把李多宝当成夏凤的儿子。
“知道了。”
夏凤背着李多宝就往家里跑。
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来不及关门赶紧去宋青草的房间,只见宋青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仿佛一直睡在床上没有出去过。
夏凤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就宋青草这样子能去哪里。
“宋姐,宋姐,你睡着了吗?”
夏凤蹑手蹑脚的走近,喊了两声人没醒的迹象。
夏凤心跳加速,暗想宋青草不会是死了吧。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宋青草鼻下试探是否还有呼吸。
就在她手刚伸到宋青草鼻子下,宋青草骤然睁开眼睛,幽幽地看着她。
“啊!”夏凤冷不丁的被她冷幽幽的眼神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后退几步,把背在背上的李多宝撞在墙上。
李多宝痛得哇哇大哭。
夏凤没有孩子,渴望有个孩子二十多年了,她是真把李多宝当成自己的孩子,李多宝一哭她心疼的不行。
连忙把李多宝放下来,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
李多宝缩在她怀里抽噎,喊着姨姨痛。
宋青草心痛的看着李多宝,这个她拼命生下来儿子,为了这个孩子她毁了最喜爱的女儿的前程和终身幸福。
儿子以前黏李蔓,现在黏夏凤,连她碰一下都不要。
把女儿当草,六个女儿全都养成了仇人,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儿子却跟她却不亲,还嫌弃她。
宋青草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这辈子到底是图个啥。
宋青草听着李多宝对夏凤撒娇,忍着心酸平静地说:“夏凤,你在我家也一个月了,当初说好试用一个月,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走吧。”
“宋,宋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我改。”夏凤震惊地看着宋青草,抱着李多宝的手紧了紧。
宋青草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语气平静:“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要我明说?”
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自己引狼入室,怪得了谁。
夏凤有一瞬间的心慌,宋青草竟然知道她下药?
夏凤后悔了,后悔没给宋青草下重药,就她那身体就是突然死了也是正常。
夏凤和婆家斗智斗勇二十多年,能把婆家的财产全都握住自己手里,最后还让一家子都下放,她就不是个傻的。
她这么急着对宋青草下手,一是宋青草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二是宋青草发现李孝庆对她起别的心思。
夏凤很快镇定下来,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宋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宋青草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夏凤紧紧抱着李多宝,红了眼睛:“既然是最后一天,那我把晚饭做好再走。”
宋青草没有阻止,她倒是想看看夏凤会不会直接把她毒死。
夏凤抱着李多宝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拿颗糖让他吃着,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为了李多宝,宋青草即使晓得她和李孝庆关系不简单也不会说出去。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下药的事,这个连李孝庆也不知道,不知道宋青草是怎么知道的,万一宋青草去告她……
不,不会的,这药她婆婆吃了上医院都没查出来,宋青草告她又有什么用。
夏凤刚狂跳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怜爱的摸摸李多宝的脑袋,这是她儿子,谁都不能抢走。
夏凤眼里露出狠毒的神色。
……
谢烬和温舒宁准点去丁家做客。
丁蔚然的两个姐姐和大妹已婚,都在省外。
宓惠敏在铁道部门工作,职务不低,工作忙很少回家。
一家四口各住各的,两层小楼就只有丁司令和勤务兵常住,今天难得都凑在一起。
丁蔚然的身体已经大好,出院在家休养这阵子脸上有了血色。
心脏修补好了,用个四五十年没问题,脾胃调理好也活到七老八十也没问题。
丁司令和爱人宓惠敏虽身居高位,都是爽朗和蔼的人。
温舒宁和谢烬都是在各自领域很出色的年轻人,老两口对两人十分欣赏。
“舒宁,你帮阿姨留心一下医院里有没有和蔚然合适的姑娘,他身体好了,我和你丁叔也盼着他能早点结婚有个自己的小家。”
聊着聊着宓惠敏和院里的老太太一样,开始关心起子女的婚事来,恨不得让所有认识的人都帮她儿子介绍对象。
“妈妈妈,我哥都那么大的人了,都是同一个医院的,舒宁认识的他也认识,他喜欢谁自己不会去追求啊,你麻烦舒宁干嘛呀,她比你还忙。”丁雯简直受不了她妈。
她哥现在又不是林妹妹,不敢找对象,一把年纪的人找个对象还要别介绍,不如单身算了,她还有个挡箭牌。
宓惠敏一想也是,笑着说:“是我考虑不周。“
看着丁雯,话锋一转:“你快二十六了,真不打算结婚?你看看舒宁和谢烬感情多好,不羡慕?”
丁雯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又不是不想找,没有看对眼的,宁缺毋滥呗。你就别管我了,操心我哥吧。”
宓惠敏啧啧:“当我想管似的,不结就不结呗,我和你爸省了一份嫁妆。”
温舒宁人忍不住好笑,这么开明的父母在这个年代很少见。
她要是二十六还没结婚,袁玫怕是会急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