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的王菊差点跪了,她嘴笨,反应没两个妯娌快的,婆婆不让她去城里,她暗暗高兴是好差事。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
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还不如让她一起去城里。
但不得不说,余简的话让她感觉一阵极寒穿透全身,整个人都透心凉。
胡壮壮是叶婉心的心肝肉,她儿子又何尝不是她的心肝肉,胡壮壮从小没少欺负她儿子和二房的两个小子。
小打小闹她都忍了,谁叫她没有叶婉心的家底,公婆护着。
现在越来越过分,一言不合把她儿子打的头破血流,没有一点愧疚还骂她家小正活该。
她是真怕有一天胡壮壮对她儿子下死手。
王菊整个人呆滞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
王菊母子正接受大家嘲讽鄙夷的目光,一声徐医生暂时解救了她。
高大健壮的年轻男子背着一名中年妇女往卫生室狂奔而来。
看戏的社员自动让开一条道。
有人问道:“大队长,薛婶子怎么了?”
温舒宁看到她肿胀发黑的右脚踝上整齐的牙印,被蛇咬了。
徐医生从卫生室出来:“怎么了?”
柳毅神色焦灼,把呼吸困难的薛婶子背进卫生室,放在病床上:“眼镜蛇咬了,徐医生,救救我大伯娘。”
徐医生用绳子在咬伤部位的上方绑住,排毒,从药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倒出一粒自制的内服解蛇毒药丸。
想想觉得一粒可能药效不够,又倒出两粒:“喂薛嫂子吃下去。”
然后找出解毒的草药,在石臼里舂一舂敷在伤口处。
弄完后说道:“毒素扩散了,大队长,我只能尽力,不能百分百保证能治得了。毒性太强,去市里的大医院也来不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西南山高林密,毒蛇毒虫多,徐医生每年救治的被毒蛇咬伤的患者比生病的患者多。
对蛇毒的治疗很有经验,被咬后第一时间送过来基本能治愈,行医三十多年只有两个被眼镜蛇咬伤的患者没救过来。
薛婶子是被眼镜蛇咬伤,毒性极强,耽搁的时间稍长,他没有把握把人救过来。
卫生室外的社员听了唏嘘不已。
薛婶子苦了大半辈子,好容易把侄子拉扯大,刚享两年福呢,咋就被蛇咬了。
福薄啊!
柳毅眼眶微红,沉默了几秒,沉声道:“嗯,我知道了。”
一抬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温舒宁。
“我有解毒药,任何剧毒都能解,大队长要不要试试。”温舒宁摊开手心,赫然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柳毅:“你是?”
“我叫温舒宁,前面家属院里的军嫂。”
据说各大队不管社员们如何面和心不和,只要不触及自身利益,真到关键时候很团结。
余简的话让社员对胡壮壮和胡家起了防备之心,难保最后又帮胡家说话,这样一来就很浪费时间。
这下巧了,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把大队长的伯娘治好,叶景淮兄弟迁户口的事就容易解决了。
徐医生看着那颗比药片大不了多少的药,说道:“大队长,试试吧,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比现在差。”
死马当做活马医,如果有效就能捡回一条命。
柳毅也想到这一点:“谢谢你同志。”
薛婶子吃下药几分钟后呼吸恢复正常,畏寒和头晕眼花得到缓解,那种濒临死亡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感觉消失。
薛婶子神智一直清醒,舌头还有些发麻,说不出话来,感激地看着温顺宁。
徐医生惊喜道:“有用,太好了。”
好容易挤到门口的叶景淮倍感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心里笃定,温舒宁能救他弟弟,就肯定能救前世死于蛇毒的薛婶子。
柳毅紧绷的神色舒缓,激动地对温舒宁鞠躬:“温同志,谢谢你,谢谢你,请问药钱是多少?”
“药钱就不用了。”
温舒宁伸手给薛婶子号脉:“毒已解,休息几天就没事。”
“温同志也是医生?解毒药是你自制的吗?”徐医生眼睛亮的吓人。
眼镜蛇毒都能解,简直就是灵丹妙药。
温舒宁收回手笑着说:“我不是医生,喜欢看医书,也学过一阵子,药是从捕蛇人手里买的。”
“温同志能不能卖给我几颗?”
“抱歉,只有这一颗。”
药是空间里的药房拿出来的,立竿见影的效果即使在她原本那个医学发达的世界也做不到,成分肯定不是这个世界所有的,
见不得光,不然她还真不介意给他几粒。
徐医生遗憾地在心里叹口气,他还想买几颗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制出来。
“温同志,这份恩情我柳毅永远不忘,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柳毅对她越发感激,如此珍贵的救命药,眼也不眨的拿出来,温同志品德高尚,无法用钱衡量。
薛婶子抓着她的手,艰难地说道:“同志,谢谢。”
说话间温舒宁见她比刚才状况又好了点,笑道:“婶子,不用谢。不过,我来大队还真有事要麻烦大队长。”
国字脸,长的一脸正气的柳毅正色道:“温同志,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温舒宁对叶景淮招招手:“景淮景行进来,既然你们现在的户口在向阳大队上,也就是大队的人,有什么委屈告诉大队长。”
王菊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不敢再听下去,干脆背着吓得半死的胡小正开溜。
柳毅鼓励地看着面上带着恐惧之色的两兄弟,放低声音道:“别怕,有什么事跟叔叔说。”
叶景淮把来到胡家两天的吃住情况,胡开军和叶婉心商量要把叶景行卖给人贩子,他们害怕从胡家跑出来后胡家兄弟不放过他们,追到深水区把叶景行推到河里。
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地告诉柳毅。
听得屋里屋外的人都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