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表…小姨,谢叔的媳妇儿,漂亮吧。”陈寅得意的向兄弟们介绍。
他本想说表姨,总觉得表姨隔的太远,还是小姨比较亲,话到嘴边倏地转了个弯。
温舒宁笑盈盈地说:“我姓温,温舒宁,这是我妹妹,谢蕊,你们好啊!”
一群中二期的少年使劲点头,嘻嘻哈哈地跟着喊小姨,谢姨。
他们正处于口是心非的叛逆年纪,但不得不承认,温舒宁的容貌确实无可挑剔。
谢蕊只有十四岁,被他们喊姨,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结巴地说:“你,你们好!”
陈辰双手叉腰,虎着脸吼:“别瞎喊,这是我家小姨。”
小少年们才不管,看他生气故意小姨小姨的喊。
陈寅手背在身后,重重的咳了两声,一副老大的做派:“陆凯,姚乐天,余简,还有你、你、你,你们都有小姨,你们的妈听到小心当心捶爆你们的狗头。”
被他点名的几人嘿嘿笑着改口叫温姨,自家没小姨的少年们照样喊温舒宁小姨。
气得陈寅差点上手捶人。
温舒宁乐不可支。
“请你们吃韭菜盒子,今天准备的不够,只能一人半个,改天多做点请你们吃啊!”
谢蕊把油纸包里的饼分给他们。
少年们在部队长大性格直爽,一点也不扭捏,让他们吃就吃,以后弄到好东西还礼就是了。
一听有吃的,一窝蜂地围着的谢蕊,嘴巴甜不行。
不知是谁一屁股把陈寅挤出队伍,等陈寅大叫着冲进去,所有的饼都分完了,恰好没他的份。
陈辰机警地缩在后面,跟兄弟们一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饼。
陈寅拿着空空的油纸,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温舒宁。
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通知这群牲口来看他小姨,这下好了,他的韭菜盒子没了。
“哈哈哈。”温舒宁笑的前俯后仰,跟小朋友一起玩心态也会变得年轻。
内向羞涩的谢蕊也忍不住笑起来:“下次补上,你多吃两个。”
“三个。”陈寅讨价还价。
实在是谢蕊的厨艺太好了,吃过谢蕊做的饼,他妈做的也就是能糊口而已,完全没法比。
谢蕊很好说话:“好,没问题。”
一群少年们意犹未尽地回味着美味的饼子,全都目光如炬地看着谢蕊。
谢蕊缩了缩脖子,退到温舒宁身边。
陈寅鼻孔朝天,哼哼道:“你们就别想了,要吃回家吃去。”
温舒宁笑道:“温姨家的地没种,你们帮忙的话请你们吃包子,管够。”
分得的半亩地还有院子里的地都要种,谢烬每天事情不少,体力劳动强度大,有时还要出任务,让他下班后种地,这事温舒宁干不出来。
她倒是不怕幸苦,就是这具身体的皮肤太嫩,挖地手受不了。
不如让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兄弟帮忙。
陈寅:“小姨,不用包子,那点地我和阿辰一天就能你种好。”
姚乐天拍着胸脯:“就是,小姨,要种什么说一声,我们肯定给种好。”
“小姨,我在农村长大,种地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
小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总之,温舒宁家的地就包在他们身上了。
温舒宁笑盈盈道:“那就谢谢了。”
一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河边走。
川河两岸都是农田,走了二十多分钟到川河,河里洗澡玩水的孩子不少。
川河河道宽,最深的水域不到一米五,但每年都会有孩子因溺水身亡。
天气实在太热,孩子又天生喜水,大人忙于生计不可能时时盯着自家的娃。
没人管,孩子们都玩疯了,天不黑都不愿意回家。
河里没有大鱼,小手指大的石头鱼不少,不用渔网,竹篾编的撮箕在浅水区逆水往上,连着石子一起撮到撮箕里,一次就能撮到十几条。
裹上面粉油炸,煮酸菜,都很美味。
忙活两三个小时就够一家人吃一顿,既能在水里凉快又能搞到好吃的,这是家属院和附近几个大队的孩子们最喜欢干的事。
陈辰等人一见到水,飞奔着往前冲。
“去吧,注意安全。”温舒宁对陪着她和谢蕊的陈寅道。
“好嘞。”
温舒宁跟一个大队买了两毛钱的红薯苗。
家属院里每家都有种红薯,嫂子们大多热忱,她若跟小兄第们说的要种红薯,都不用买就有人送红薯苗来。
到时她种出来的品种不一样就不好解释了,从外面买还能找借口搪塞。
和谢蕊抱着红薯苗去河边,瞧瞧小兄弟们的战果。
还没到河边就见一群孩子围在一起,还有小孩的哭声。
温舒宁蹙眉,飞快往河边跑。
扒开拦在前面的孩子,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浑身湿漉漉的,紧闭着眼睛躺在岸边。
七八岁的男孩大哭着使劲摇晃他:“景行你起来啊,你不要死,呜呜……"
温舒宁不用问也知道是溺水了,小孩胸口没有起伏,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脉搏微弱。
“小姨,他死了。”陈寅抹了把脸上的水,心情沉重地说。
他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温舒宁没回答,跪在小男孩一侧,一手压在他前额,一手提下颌,打开气道,清除他口中的异物。
随即拇指和食指捏紧他的鼻孔,用手帕垫在他的口部,为他做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哭泣的男孩似乎知道温舒宁是在救他弟弟,生怕打扰了她,不敢再哭,死死咬着唇,紧张地盯着弟弟。
温舒宁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为医者她看惯了生死,但对每一个能挽救的病人都会倾尽全力。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周围的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男孩恢复了呼吸心跳,意识仍然不清醒。
温舒宁脑中出现的仪器和药物提示她,小男孩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溺水时间较长,必须尽快送医院治疗。”
众目睽睽之下没办法用空间药房的仪器为他检查,只能送医院。
“景行,景行。”小男孩的哥哥手指颤抖摸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弟弟活了,叶景淮抱住他又哭又笑。
周围的孩子们不禁也松了口气,看温舒宁的眼神都是佩服。
“谢谢姐姐,姐姐,请你帮帮我弟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叶景淮眼中带着恳求。
“这没什么,走吧,先去医务室看看。”
报不报答温舒宁不在意,她只希望她救治的每一个患者都能恢复健康。
这里离市区的军区医院和大医院大几十里路,部队里有医务室,医疗器材太过简单,不过不要紧,只要避开人她就可以为小孩做个全身检查。
发生这种事,孩子们被吓的不轻,谁也不敢待在河里,生产大队的孩子们都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