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正房一间厨房,一间正房当客厅和饭厅,一间是婚房,另一间隔成两间睡房。
还没办婚事,婚房暂时不能住。
是夜,打地铺的谢烬双手枕在脑后,想着住在隔壁的媳妇儿。
虽说中间隔了一堵墙,他心里热烘烘的。
再过几天他就能过上抱着媳妇儿睡觉的日子。
想着以后的日子,心口踏实滚烫起来。
老房子着火的谢烬嘴角噙着笑意睡着了。
次日,温舒宁是被热醒的。
这里不像在海市的家里,进出空间很不方便,锻炼只能作罢。
火车上几天没休息好,袁玫和谢蕊睡的正香。
温舒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从房间出来,遇上正要去谢烬营区出早操。
两人的视线相撞,谢烬眸底翻滚着火烫到炙人的情绪,温舒宁嘴角显出浅浅的梨涡:“再不走,要迟到了。”
谢烬长腿一迈来到温舒宁身前,拉着人手,盯着她诱人的红唇喉咙滑动一下,压住心里的冲动说道:“媳妇儿,我中午回来。”
温舒宁点头:“我跟你一起出去。”
住平房有利有弊,家里没厕所是真不方便,只能去公厕。
温舒宁从厕所回来洗漱好,熬一锅小米粥,煮几个鸡蛋。
正要和面做饼,陈寅端着盘葱油饼过来。
“表姨,我妈让端过来的。”
周玉有一女两儿,大女儿陈霜和温舒宁同龄,是护士,在市里的医院上班,半个月回来一次,已经定亲,等男方满了二十就结婚。
二儿子陈寅十二岁,九月份上初中,三儿子陈辰十岁,上五年级。
两个男孩成天上山下河,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十分闹腾。
闹归闹,该有的礼貌不缺,也不会干讨人嫌的事,不是熊孩子。
“谢谢。”温舒宁接过来顺手给他两个鸡蛋:“吃吧。”
陈寅也不客气,笑嘻嘻地说:“谢谢表姨,等会儿我和阿辰多弄些鱼回来,咱们中午煮鱼吃。”
一个鸡蛋装在口袋留给弟弟,一个鸡蛋往黑得发亮的脑门儿上磕了一下,三两下剥了壳塞进嘴里。
看得温舒宁好笑,练铁头功呢。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胃就像个无底洞。
陈锋的津贴不低,每个月给父母寄十块钱养老,剩下的钱养一家人绰绰有余,架不住有两个能吃的儿子。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是开玩笑的。
半亩地都种了粮食,还是不够吃。
每个月粮食超出份额,没有粮票不好买,又不能去黑市。
养了三只鸡下的蛋都让周玉拿去跟家属们换粮食,一家子很久没尝过蛋味。
两小子放假了整天不着家,上山下河也是想多弄些吃的。
温舒宁又递给他一个,陈寅没接,摇头道:“够了表姨。”顺手给灶洞里加了点柴。
温舒宁挺喜欢兄弟俩爽快的性子,小孩子只要不熊,她的容忍度就特别高。
“去哪里捞鱼?我和你们一起去。”
婚礼定在六天后。
谢延均亲自选的黄道吉日,现在不兴封建迷信这一套,他这个年纪的人很信这些。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选个好日子图个吉利。
这年代的婚礼办的很简单,请领导和关系好的战友吃顿饭,家属院里发发瓜子喜糖就成了。
婚服和喜糖谢烬准备好了。
粮食托食堂帮忙带回来,蔬菜鸡鸭可以去附近的大队买。
这几天基本没什么事可做。
待在家属院东家长西家短挺无聊的,袁玫和周玉有很多话要说,温舒宁跟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不如带着小姑子去外面走走。
小姑娘成天闷头看书没多大效果,大老远来一趟,不如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
昨晚上厕所的功夫偷偷进空间种了一些红薯,这两天就能移栽红薯秧。
空间里的红薯糖份和淀粉含量高,比市面上的红薯口感和味道好太多,最重要的是亩产达到万斤左右。
就算外面的土质没有空间的好,减掉一半的产量,那也有五千斤。
出去弄些红薯苗回来她才能作弊。
陈寅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们去川河,不远。不过表姨,我妈可凶了,你别告诉我妈我带你去抓鱼,不然她要抽我。”
表姨多漂亮啊,说话温温柔柔的,跟她一起出去多有面子。
温舒宁被他的话逗乐了,想到自己小时候淘气爬树掏鸟窝,被老妈拿着鸡毛掸子追了三条街。
当时她也觉得老妈太凶,不像别的小朋友的妈妈温柔,后来年纪大点懂事了才明白,谁还不想当个优雅温柔的妈妈,还不是被自家调皮的孩子逼的暴走。
温舒宁手指放在嘴边做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不说,我们悄悄的去。陈寅,你回家割两把韭菜来,我做点韭菜盒子,一会儿咱们带出去吃。”
陈家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这盘白面做的葱油饼是从嘴里省下来的。
温舒宁就是没有空间也不会占这个便宜,更何况她不缺粮食。
陈寅走后温舒宁从空间里拿出五个鸡蛋打进面盆里,面和好谢延均几人也起了。
陈寅拎了半篮子韭菜过来,放下又回家吃早点去了。
“二嫂,要做什么我来吧。”
谢蕊的厨艺确实好,做菜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温舒宁不和她抢。
谢蕊调好味,袁玫跟她一起包,温舒宁坐在灶前看火。
谢延均在院子里打太极。
老人家很注重养生,身体很硬朗。
韭菜盒子做好温舒宁给陈家送了八个。
吃了早饭温舒宁就带着谢蕊跟着陈寅兄弟出去。
家属院里来了个如画的人儿,各家嫂子们都想来认识认识,可惜她们来的时候温舒宁早跑了。
“队伍很大嘛。”温舒宁瞧着二十七八个十来岁大的小子咋舌,一个个穿着短打短裤,晒的油光锃亮。
只有十几个饼,不够分啊。
“人多才热闹。”陈寅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