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淮禹眼神百般哀求之下,他老哥才没有立马赶人走。
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眼神扫向他的时候嗖嗖的放冷箭。
晚饭刚吃完,他就坐不住了,拽着不情愿的白鸥闲跑路。
等把人送回去,他立马打电话过来。
彼时沈清辞二人刚从花园散了一圈步回来,沈清辞看到对方电话电话打来,没有立即接通。
而是牵着人慢悠悠乘电梯进了书房,塞了一支毛笔到程思梦手里,“你先拿着玩,我接个电话。”
说着,把来电显示放她面前晃了一下,等她看清,就走出书房接起电话。
程思梦笑着点点头,“去吧,我会乖乖的。”她低头认真练字,对于沈淮禹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多半有所猜测。
虽然没有从沈清辞的口中听说过白鸥闲的名字,但今天看到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个意外的来客眼神不对劲。
沈清辞坦荡荡的,面对这人也面不改色,没有任何亲昵可言,而白鸥闲却表现的异常熟稔。
她猜测:沈家兄弟和白鸥闲应该是认识的。至于具体如何,她不想妄自揣测,徒增烦恼。
除了陷入内耗,没有任何益处。
沈淮禹一连打了三通电话。他那位高深莫测的表哥终于接通了电话。
沈淮禹长舒一口气,生怕对方不搭理他。
他赶紧解释:“哥,你千万相信我的清白!我和白鸥闲那丫头没有任何的猫腻!上次我回家,就被那对顽固不化的父母强压着去相亲了,你知道女方是谁吗?”
说到这里,沈清辞已经猜到了。
沈淮禹继续说,“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倔强的丫头居然会相亲,而且还是和我!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鸥闲从小眼里只有他哥一人。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哪配入她的眼!
“哥你相信我,虽然我有纨绔的通病,但我眼睛真没毛病,她绝对没有看上我!当然我也不可能看上她!”
沈淮禹振振有词:“我喜欢的可不是这样的,男人事业都没打下来,怎么能够英年早婚呢!”
在他的蓝图里,应该是事业有成,再潇洒到三十五岁以后,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白鸥闲温婉可人,是宿川出了名的大家闺秀,清丽美人!
要说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不吃她的颜,也不可能!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气,肯定不会选择一个满心满眼都装着其他人的对象。
何况,表哥的老婆大大提升了他看脸的上限,加上公司里那群俊男靓女,对白鸥闲的颜已经有了抵抗力。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早早进入婚姻的围城,他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呢!
如何能够甘心成为联姻的筹码!
“总之,这是最后一次,白家那边我肯定会坚决拒绝!”沈淮禹保证。
沈清辞没耐心听他长篇大论,干脆利落地结束通话,走进书房。
书桌后已经没有人了,沈清辞走过去,拿起宣纸扫了一眼,便放下了。
他环顾四周,朝慵懒地歪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走去,“练的一天比一天好了,再过段时间,我恐怕没有什么能够指点你了。”
他笑,抽走了她手中正在看的书,随意放到一边,“不如,做点别的……”
万万没想到,在书房这么严肃的地方,还能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程思梦直到第二天醒来,都没回过神,双颊跟火烧了似的,许久没褪下去。
而另一边,正在和梁宣讨论公司接下来发展的沈淮禹,接到了老父亲的电话,一接通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梁宣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立马合上文件出去了。
沈淮禹拿着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听电话那头的人发泄怒火,“你怎么回事啊?拒绝白家这么大的事,你能自作主张?”
沈淮禹忍:“我对她没兴趣。”我不喜欢她!
电话那头立马骂道:“兴不兴趣有什么要紧的?适合就行!”
沈淮禹捏住手机,再忍:“你们是看我和白家适合吧!我不过是你们联姻的工具,大哥公司更进一步的垫脚石!”
电话那头的人气的跳脚:“什么你大哥的公司,你大哥公司发展的好,你不也沾光!”
沈淮禹气笑了,“沾光?我沾哪门子的光?公司的股份有我一成吗?他发展的好跟我有屁关系!”
“你就是觊觎你大哥手里的那些股份,才不肯为这个家出份力是吗!”
他的老父亲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锐声质问。
沈淮禹忍无可忍,回怼:“如果都要轮到我这个儿子卖了自己才能拯救大哥所谓蒸蒸日上的公司,我看这个公司迟早完蛋!”
“你,你好得很!”电话那头的老人气的直哆嗦,威胁他,“有本事你别回这个家!也别忘想从我手中拿走一分钱!”
纨绔子弟最怕的是什么,无非是断他的经济来源。
但沈淮禹是只知道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普通纨绔吗?
不,他不是!
他是一个有长远眼光的高质量纨绔,懂得未雨绸缪!
早在他们算计他为大哥铺路之前,他就已经嗅到不对劲,赶紧依靠他的好表哥自食其力起来。
不然,今天还真有可能妥协!
现在,他每天也是日进斗金。
比不上表哥,但比老父亲打发他的那点钱多。
沈淮禹无所谓地笑了笑,“随便你,沈长禹真那么在乎自己的公司,不如——他娶了吧,皆大欢喜!”
这两人凑一起真般配,两个人都对表哥“念念不忘”!
“呵——”老父亲年纪大了,气得喘不上气,骂人都有气无力。
继母刘悦赶紧抚了抚他的胸,又对电话那头的沈淮禹叱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
沈淮禹一听见她的声音,厌恶感立马涌上心头。
直接挂断电话,顺便拉黑了沈家三人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将手机一把摔碎在地,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
沈远山好得很!
婚前就有一个儿子秘而不宣,欺骗了他的母亲!
直到他两三岁,母亲才发现,沈远山只是将她当做了赢得事业的工具。
有了她家的支持,他才能顺利继承了家产。
他瞒得可真辛苦!
将刘悦母子藏得严严实实!
好景不长,他外家投资失败,家境落寞。
沈远山立马露出狼子野心,一点情分都不留。
堂而皇之将刘悦母子带回家,使得她母亲抑郁而亡。
那一年,他七岁,沈长禹九岁。
他忘不了母亲抑郁的那几年。
他忘不了沈长禹趾高气扬和视公司为囊中之物的得意。
他也忘不了母亲临走前还放心不下他,给他留得那些资产。
这些年,这对狗男女一直旁敲侧击,他愣是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为什么开娱乐公司?
呵呵,因为他的好大哥开的就是娱乐公司啊……
希望他能坚持久一点,不然他会不爽的——
沈淮禹嘴角勾起,眼神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