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会真要被人肢解吧。
沈彦舟尝试动了动,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完全不可能有一点反抗能力。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鬼医生将刀尖抵在他的胸口处,消毒完毕准备开刀。
“姓宋的你要再不来,老子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沈彦舟闭上眼,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听说生死关头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最爱的人。”
耳畔传来声低笑,沉磁的嗓音映入耳帘,沈彦舟下意识地睁眼,看见宋延泽正一手抓着鬼医生的胳膊,转过头冲自己笑。
“......”
沈彦舟半抿起唇,无声跟他对望。
空气中那股雪松信息素的味道很怪。
“贺清。”
宋延泽扭头望向鬼医生,原本温柔含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我可没让你动他。”
沈彦舟还被医用束缚带捆着,他动不了,看不见宋延泽是什么表情,但从那个鬼医生惊恐的反应中能猜出。
应该很凶。
毕竟那个叫贺清的鬼医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还能露出这种恐慌表情,可见他是很忌惮宋延泽。
是那种怕到骨子里的悚然。
沈彦舟不由得皱眉:“你们见过?”
“别打扰我们夫夫二人世界。”
宋延泽挑眉,松开钳制贺清的手,朝他歪头笑了一下。
“!”
贺清脸色惨白,眼神满是紧张不安,一连退了好几步,瞬间消失在这个子空间里。
“之前见过一面,不熟。”
宋延泽转过身,指骨分明的手摸了摸沈彦舟的脸:
“宝贝儿,我来晚了。”
沈彦舟一怔,狐疑地睨了他眼:
“你叫我什么?”
宋延泽动作一顿,不假思索道:
“错了,是叫老婆。”
沈彦舟不吭声了,眼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宋延泽很怪,如果不是雪松信息素不能被冒充,他甚至怀疑这人是假的。
“傅知的药剂把你脑子毒傻了?”
宋延泽一愣,继而唇角一弯,眼底含上宠溺:
“老婆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沈彦舟的下颚,顺着白皙脖颈向下,最后停在锁骨一处咬痕上,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凛冽。
“别这么叫我。”
沈彦舟不由得皱眉,听着很不顺耳,“还不帮我解开?”
“解,我看看勒红了没有。”
宋延泽笑着去解沈彦舟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带,修长手指在他脚踝上按了按,那里有一处淤痕,像是被长时间囚禁留下的。
不过已经很淡了,宋延泽沿着那处痕迹轻轻摩挲,眼神复杂。
“你墨迹什么呢?”
沈彦舟蹙眉,看那蠢鬼解了半天也没给他解开。
“你麻醉药剂还没过,解开一时半会你也动不了。”
宋延泽揽着沈彦舟的腰,让人半坐起来靠近自己怀里,轻笑:
“还不是只能乖乖被我抱着?”
沈彦舟被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觉得宋延泽今天腻歪得不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贺清呢?”
想要出去,还是要先解了那个鬼医生的执念。
宋延泽坐在手术台上,从后面抱着沈彦舟,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可能跑到别的空间去了,这是他的鬼域,他能任意去所有地方。”
沈彦舟皱眉,这么多子空间,如果那个鬼医生有意躲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贺清。
“你扶我去另一边。”
麻醉感觉在慢慢消散,感知在逐渐恢复,但是还很乏力,沈彦舟虚虚抬手指向帘子后面的另一个手术台,就已经耗光他的所有力气了。
他得看看贺清要救的是什么人。
宋延泽并没扶他,而是把沈彦舟懒腰抱进怀里,使坏地故意朝上颠了颠: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虚弱无力的时候......”
他低头凑近人,轻声道:
“很容易让人产生歹心。”
失去平衡的沈彦舟下意识攥住宋延泽胸前的衣服,跟人贴得更近了,乏力地窝在他怀里:
“生你大爷。”
宋延泽笑了笑,抱着人朝帘子后面走。
里面并没有手术台,只有一个浴缸大小的陶瓷容器,里面泡着绿油油的不明液体。
看着恶心,味道却奇香无比。
陶瓷容器中泡着个人,插着很多仪器管子,低垂着头看不清是谁,反倒是身上有很多缝接痕迹,像是被一块一块拼起来。
不过这拼接技术很差,线头都没剪干净,跟段榆景比差远了。
“放我下来。”
他推了推宋延泽,示意人松开自己。
沈彦舟身体大半个重量都靠在宋延泽怀里,他试着伸手去把里面泡着人的头转过来看看,却被宋延泽拦住:
“脏。”
宋延泽指尖虚抬,那个头颅咔嚓一声断裂,滚到沈彦舟的脚边,溅出些绿色液体。
“你!”
宋延泽的速度太快,沈彦舟根本没来得及阻拦,对他的粗暴行为有些不满。
“早死了。”
宋延泽用脚把那颗头颅踢正,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太善良容易吃亏,你得改。”
沈彦舟没搭理他,目光落在地上那颗头颅上,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诧色:
“魍魉?”
他抬眸看了容器中,顺着人断掉的脖子向里看,是一副空躯壳,没有五脏六腑。
原来贺清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移植到这幅空壳里面,企图救活魍魉。
也不算救活吧,早就死得透透了,顶多造一副有内脏的行尸。
宋延泽歪头看了眼,点头:
“是挺像的,就是鼻子没整好。”
沈彦舟一怔,发问:“你认识魍魉?”
宋延泽笑意一僵,随即又恢复,他手上用力把沈彦舟转过来,搂着他的腰给圈进怀里:
“多亏了那个小鬼,不然我都找不到你。”
“......”
沈彦舟安静与他对视了两秒,一字一顿:
“可是魍魉不知道我被拽进了鬼域。”
宋延泽面容沉了沉,“你什么意思?”
沈彦舟眉头越皱越深。
“那小鬼当时躲着呢,要是它露头,不也一块被抓了进来了?”
“还怎么给我通风报信。”
宋延泽紧紧圈住沈彦舟的腰,伸手去捏他的脸:
“怎么连我也怀疑,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