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提笔时,南思敏突然咦了一声。
签字的停顿了一下。
“又怎么了?”
黄中基不耐烦地问。
“李律,这个条款打印得不太清楚,你给我解释一遍。”
“让你签就签,哪那么多废话,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
黄中伦没了耐心。
天天跟在这个女人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烦透了。
等她签过字,他们兄弟拿到股权后,就把这女人给关起来。
这么美的女人,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至于这个小白脸,弄死他。
“不弄清楚,我不会签的。”
南思敏认真道。
得到许可,李律师弯下腰给她解释。
突然之间,南思敏翻转钢笔笔尖,对着李律师的眼睛刺去。
站在黄中基身边的打手抬手,手里的枪就对准了南思敏。
而同时,侧边的陈行叙猛然暴起,对准那人的的手腕狠狠一踢,那人手腕一酸,枪掉到了地上,掉在南思敏旁边。
南思敏迅速扑过去,把枪抢到手里。
对准黄中伦。
而陈行叙一个旋身,一把锁住了黄中基的喉咙,劫持住了他。
南思敏站到了陈行叙的身边,枪一直指着黄中伦。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在场人都懵逼了半秒。
明明把陈行叙给绑得严严实实,他怎么可能会挣脱掉绳索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陈行叙跟着罗本成,学了不少技能。
但瞬间,他们就反应过来,带枪的手下就把陈行叙和南思敏给围住。
南思敏和陈行叙背靠背,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想活,就放我们走。”
陈行叙掐着黄中基的脖子,狠声说。
“别开枪,别开枪。”
黄中基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硬茬,太小瞧这个小黑脸了,人长得不算白,竟然还有两下子。
黄中伦给的消息不准确啊,这小子太坏了。
他自己成了被劫持者,再也横不起来,立即认怂。
主人劫持,这些手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后退,要不然我弄死他。”
陈行叙厉声道。
南思敏和他一起慢慢地往废弃的猪圈外面退去。
这些手下,包括黄中伦都退后两步。
死死盯着往外退的两人。
黄中伦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终于缓慢地退到了猪圈外,外面停着一辆悍马越野车。
陈行叙观察了一下,外面没有防守。
“你车技如何?”
陈行叙问。
“很好。”
南思敏说。
陈行叙了然,她既然说车技很好,那肯定是非常好。
“你先上车。”
“好。”
两人慢慢往悍马靠近。
“都老实点,要不然我真弄死他。”
陈行叙掐着黄中基的脖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把自己隐藏在黄中基的身后。
南思敏举枪,绕过车头,一闪身到了驾驶室。
陈行叙也摸到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挺担心南思敏会一加油门跑了的。
不过想了一下,她能单身跑过来,肯定不会丢下他的。
他看到黄中伦眼神突然一变,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开枪。
陈行叙愣了一下,本能地把黄中基给挡在了面前。
“阿伦,你个---”
黄中基惊叫,话还没说完。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黄中基身子晃了两下,就要往下倒去。
陈行叙心头一惊,用力提着他,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隙,用黄中基挡着,钻进了副驾驶。然后把他往一边一推。
迅速把车门关上。
能听到子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玻璃竟然没有碎。
看来是防弹玻璃。
“开车。”
陈行叙说。
南思敏一加油门,悍马加速夺了出去。
车开的瞬间,陈行叙看到倒在地上的黄中基,胸前一个个血窟窿。
他心里一阵大骇,身体抖了一下。
两辈子,他是第一次见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被枪打死在他的面前。
豪门啊,真是恐怖。
黄中基可是黄中伦的亲哥,他竟然被自己的亲兄弟给射杀了。
看来财富多到一定程度,真能引起兄弟厮杀的。
“他死了。”
陈行叙说。
南思敏抿唇不语,好一会才说,“老头子三个儿子,都心怀各异,其中,这个老二最毒辣,老大是有野心,没能力,老二老三是互相防着,没想到,老二是死在了老三手里。”
“这个黄中伦今天敢杀亲哥,是志在必得啊,看来咱俩今天是必死无疑了,他当着咱们的面把他哥给杀了,就不会让咱们活着离开。”
陈行叙看了眼身后追来的车队,说。
“抱歉。”
南思敏脸色有点白。
“现在说抱歉的话也没用了,你这是往哪里开?”
陈行叙瞅了眼外面绵延的山,他们走的是一条小道。
南思敏:“我也不知道,我对这里不熟。”
陈行叙:“......”
有点绝望的感觉啊。
“这属于哪个城市?”陈行叙又问。
“好像是一个叫阳天的小县城,我不太清楚。”南思敏说。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一问三不知,陈行叙头都大了。
“我一个不留神,他们就把你弄走了,我就跟着他们的指示来了,到这鬼地方后,有人带路。”
南思敏声音很低沉。
“你应该知道这个结果的,所以,你到底在玩什么?”
陈行叙问。
南思敏沉默了。
陈行叙只感觉到心里郁闷得不行。
“如果咱们还能活着,我就告诉你。”
南思敏突然说。
陈行叙都不想理她了。
车越往前开,路越难走,车速慢了很多。
后面的车也同样慢了下来,拉开了有一千米远的距离。
陈行叙感觉越来越不好,前面好似没路了。
果然,车子开到了绝路。
前面无路可走,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更高的山。
南思敏脸色更白了,她扭头看向陈行叙。
“陈行叙,你走吧,你自己走,应该还有点活路,很抱歉。”
陈行叙看了眼眼前的大山。
心里有怒气,但终于下定决心,“走吧,一起走。”
如果南思敏单留下来,绝对是死路一条。
他说完,直接下车,不由分说,拉开驾驶室的门,把南思敏给拉了下来。
把她脚下的手枪给捡了起来,又从她坐椅上把她那件黑色的外套给拿下来。
南思敏复杂地看他一眼,终于还是跟他一起弃车而逃。
陈行叙观察了一下,要么上山,要么跳崖。
无论哪条路都危险。
陈行叙就沿着灌木从生的山崖往前走,看到底是往哪里逃胜算大些。
南思敏穿着一件包臀鱼尾裙,走路都迈不开腿,走得很慢。
眼看后面的人都追了过来,陈行叙把手里的外套扔给她。
“把裙子撸上去,把这件衣服系腰上,把能遮住的遮住,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