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半。
陈行叙就把陈行礼和陈笑喊了起来。
李翠英起得更早,已经给兄妹几人做好了早饭,摊的煎饼,一人一碗稀饭。
吃饱后,几人告别李翠英,回了城。
陈笑起得太早,还是困,陈行礼就在后座上,抱着她,让她又睡了一路。
把陈行礼和陈笑送到二中和体委,陈行叙回了厂子里。
荆云和他的组员几乎把设备改装完毕了,正在调试机器。
如无意外,明天就可以试生产了。
这样出货的压力就会减少。
他到了采购部,问道,“新的供应商资料整理得如何?”
采购部负责人王晶敏把整理的资料交给陈行叙:“联系了省城还有隔壁市的一些厂商,价格都给了,和加上运费,和本市的价格也差不多。”
陈行叙翻看了两眼,“嗯,保持着联络。”
一天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下班的时候,确切地说应该是中学放学的时间段。
陈行叙和罗本成正在商量着盖厂房的事。
便听到一声不满意的声音传来:“陈大哥,静芳姐出差还没回来吗?”
两人头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久违的江千浪。
说是久违,也就是从开学到现在,就没见过他。
门口看门的认识他,就直接放他进来了。
“哟,小少爷来了,放学了?”
陈行叙笑着开口。
江千浪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客人来了,不给准备点茶水和零食吗?”
“行行,给你准备。”
陈行叙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拿了一些次品的零食过来。
江千浪嫌弃地看了一眼长得歪瓜裂枣的零食,嫌弃地撇了下嘴:“我现在是发现了,越是当老板的越是抠门。”
嘴上嫌弃着,手却诚实地撕开一袋薯片,嘎嘣地吃起来。
“陈大哥,静芳姐哪天回来?”
他嘴里吃着,心里也不开心,没好气地问。
“国庆节前会回来的。”
陈行叙说道。
江千浪眼神里一喜,嘴里却依然嫌弃:“陈大哥,你现在很会压榨人啊,她出去了好多天了吧。”
“是啊,有个把月了。”
陈行叙笑眯眯地说道。
“罗大哥,我跟你讲哦,你早点离开陈大哥,不如到我小叔歌舞厅去干,陈大哥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压榨得累趴下。”
江千浪明晃晃地挖墙角。
“喂,我还在这里呢。”
陈行叙瞅了眼他,“你来不会就是来挖墙角的吧,说,你来的目的何在?”
江千浪这才说了来的目的:“我小叔十月一日结婚,就在青峰大酒店,你们准备好礼钱吧。”
“啊?”
不止陈行叙愣了,罗本成也怔了。
这也太快了吧,没听说他处对象了。
“挺惊讶的吧,我也觉得太快了,可是我小叔吃错药了一样,只和那女的见了两面就要结婚了。”
江千浪撇了下嘴解释。
“那女的是不是美成了天仙?”
陈行叙问。
“还行,吧,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江千浪站起了身,“信带到了,别忘记去啊。”
“你小叔为啥不亲自和我俩说。”
陈行叙好奇问道。
“大概不好意思和你俩讲吧,这速度,贼快的。”
江千浪猜测。
“你小叔不会被人套近去了吧。”
罗本成思索了一下说道。
“应该不会,我小叔挺精的。好了好了,我走了,别送了。”
江千浪起身离开。
罗本成觉得不可思议:“这得美成什么样了,才能让单身快三十年的江开天这么急的就要和人家结婚。”
陈行叙瞅着罗本成,突然道:“罗兄,你也二十六七了吧?”
罗本成赶紧说:“没没,才二十六,零八个月。”
跟着一个年纪小的老板混,他都觉得自己太老了,有点难为情自己的年纪。
陈行叙哈哈一笑,“先成家,再立业,碰到合适的就结婚吧,老大不小了。”
罗本成倒没有太想成家的欲望。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过得挺好的,母亲身体稳定,小侄女活泼可爱,妹妹也有了工作,他很满足了。
当晚,陈行叙给江开天打了个电话,“江兄,你这么急着结婚,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给嚯嚯了。”
江开天哈哈大笑,“哥是那种人吗,哥是正人君子。”
“为啥那么急呢?”
“哈哈,我都三十了,再不结婚,都老了,孩子都生不出来了,哈哈,我得赶快抓住青春的小尾巴。”
江开天在那边大笑起来,“反正,我和谁结婚不是结呢,对吧,陈兄,男人总是要结婚的嘛,难不成还为谁守着,装什么纯情呢,哪有什么情比金坚呢,啊,哈哈哈。”
陈行叙等他笑声停止,才开口说,“是,希望你幸福。”
“老子肯定幸福啊,老子有钱,有钱就幸福,哈哈,到时候来啊。”
江开天又笑了起来。
“一定去,行了,别喝那么多,早点休息吧。”
陈行叙听他的语气像是喝了很多酒。
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谁选择什么样的路,那都是经过思考才这样做的。
挂了电话,陈行叙拿出本子,写了一会东西,也准备睡觉,看了下时间,也十一点多了。
夜晚渐渐有些凉了,他也不需要每天都要洗澡。
他就去厨房烧水,准备洗脸洗脚。
刚要进厨房,突然听到隔壁有动静,有什东西扑通一声,然后就是小黑汪汪的声音。
然后是郑梦真的一声惊呼声。
大晚上的,现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睡得都很早。
这一声惊呼就显得挺刺耳。
他第一反应就是郑梦真家里是进了坏人。
毕竟一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独身女人,很容易遭到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
想也没想,他直接爬上了一人多高的墙头。
两家只有一墙之隔,陈行叙轻松地跨上了墙头,正欲往下跳。
眼睛一扫,愣在了原地。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天的月亮又圆又亮,月光撒下来不说亮如白昼,但看人看的还是非常清楚的。
他清楚地看到郑梦真身着末缕,站在屋里,屋子里亮着灯,她的脚下是一块掉落的大毛巾。
地下是一个被踢倒的桶和扔在地上的一个热水壶。
显然,平衡能力比较差劲的她又出了事故,估计是给自己弄洗澡水时,踢了水桶,然后就引发了这种状况。
只是,这情景,有点香艳刺激不好看啊。
郑梦真在屋里,正要弯腰捡毛巾,猛然看到墙头上坐了一个人,一时没看清是谁,本能地吓得又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