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士华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这是奖金的事吗,这是荣誉,我高兴,我真高兴啊,陈行叙,你送来一个好苗子呀,我得谢谢你。”
高考恢复十来年,市二中从来没出过一个市状元呀。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
他真是激动啊。
“好了,我得走了。”
宫士华送过成绩后,立马要走。
“宫老师,我中午请你吃饭。”
陈行叙挽留。
“不不,我得回校,学生们今天都要来看成绩。”宫士华说着就要走,又回头望向路倾颜,“倾颜,学校意思是把这个喜讯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告诉你的家人,考虑到你的情况,我想拒绝的,你的意思呢?”
市第一呀,学校想把这个喜讯给学生家长,把场面弄得轰轰烈烈。
其他中学,有考生考得好的,他们学校可张扬了,那场面简直搞得比娶媳妇还轰动。
路倾颜摇头:“不必,我没有家人。”
“谁说你没有家人?”
秦新怀从外面提了个鸟笼回来了,里面是一只虎皮鹦鹉。
他一早背着手去鸟市转了一圈,在这个鹦鹉面前停了一下。
谁知这只虎皮鹦鹉对他尖声叫道:“臭老头,臭老头。”
惹毛了他,当即买下这个鹦鹉,决定亲自调教。
一回来就听到路倾颜说她没有家人。
“大爷。”
路倾颜喊了一声。
“这位是?”
秦新怀问。
“是我班主任,宫老师,来给我送成绩的。宫老师,这位是我大爷,我认的爷爷。”
路倾颜赶紧介绍。
“大叔你好。”
宫士华对秦新怀打了声招呼。
“你好,宫老师。我孙女考的不错吧,你们刚才聊啥呢?”
秦新怀和蔼地问。
宫士华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告诉呀,当然要轰轰烈烈地来报这个喜讯,这可是市状元呀,我不就是家人么,还有你陈大哥不都是你的家人,咋会没有家人呢。”
秦新怀不满地看着路倾颜。
现在街坊邻居可都知道他得了一个好孙女,这孙女儿可孝顺了。
路倾颜:“......”
宫士华看了眼陈行叙,又看了眼秦新怀,笑道:“行,我知道了,回来就送喜讯。”
他说完就走了。
最好的学生有了家人,他作为老师的也很开心。
送走了宫士华。
秦新怀瞪了眼路倾颜,气乎乎地哼了一声。
鹦鹉大叫:“臭老头,臭老头。”
陈行叙和路倾颜笑出了声。
鹦鹉扭头瞅了眼这两人。
“美人,美人。”
“坏小子,坏小子。”
“哈哈哈......”
秦新怀爆发出一阵大笑,看着这鹦鹉道:“我很好奇你以前的主人是谁?”
--
第二天一早,真的有一队人从二中出发。
领头人手里举着一个红色的牌子,牌子上书写:市状元路倾颜。
下面一行小一点的字:出于二中
后面一队鼓手,敲锣打鼓地往前走,热闹非凡。
后面还有人肩膀上扛着鞭炮。
这队人也有个骚操作,先沿着最热闹的地方走一圈,让更多的人知道市状元是二中的。
他们所经过之处,引起一阵骚动。
“谁家孩子,这么出息呀?”
“今年的市状元竟然出自二中,厉害。”
“我知道,这学生分数老高了,只比省状元差了两分,这个学生都没念过书,全是自学的,就最后几个月才去了二中。”
围观人窃窃私语着,羡慕着,带孩子的就直接揪着孩子的耳朵,感叹着为啥成绩好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出来购物的郑母看到路倾颜几个字,以为眼睛看花了。
又靠近瞅了一眼,确定是这几个字。
她念过一年扫盲学习班,认识一些字。
她气炸了,肯定是这个死妮子,竟然偷偷跑出来念书了。
这个名字就没有重名的,一个农村娃,起个这么洋气的名字,以前给她改,她还死活不要改。
为了弄清楚是不是她家曾经养过的那个路倾颜,她跟了上去。
别说她,看热闹的都跟了一大群。
大家都好奇这个名字那么好听的状元长什么样。
路倾颜这个名字,响了小半个城。
难得早起一回的郑业也听到了外面的鼓声,好奇出来看了一眼。
看到路倾颜三个字,他也跟着去看了。
郑梦真往自己的店铺走,走到半路,就看到这么一群人。
她苦笑了一声,路倾颜呀,原来是市状元,是真厉害。
不声不响的小丫头,原来还真会一鸣惊人。
突然看到了后面人群里面色不善良的郑母和郑业,她的心刺了一下。
路倾颜住在哪里?
是不是和陈行叙住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也跟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这个队伍把热闹的区域转了一个遍,总算开始往秦新怀家走去了。
到了胡同口,开始放鞭炮。
鞭炮生生,锣鼓宣天。
如此热闹的景象,把街坊邻居引得都跑了出来。
有人去敲门。
红色的大门开了。
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姑娘。
“路倾颜同学,恭喜你成了咱们市的市状元,为母校二中争光,这是学校发给你的荣誉证书。”
来人把一个大红色,烫金的荣誉证书递给她。
又一个人递给她一个红色的盒子,“这是学校送你的礼物,一支钢笔,祝愿你书写新的篇章,为祖国发光发热。”
“谢谢。”
路倾颜躬身接过,道谢。
围观的人有人惊呼一声:“好漂亮的姑娘,配得上这个名字,真是倾城的颜色呀。”
“又漂亮又有才,这是祖坟冒烟了吗,生得这么一个厉害的闺女。”
......
陈行叙和秦新怀这才走了出来。
这是路倾颜的高光时刻,得留给他。
秦新怀对这些来送喜讯的人开口:“辛苦了,请进。”
陈行叙接口:“家里准备了一些茶水,请进来歇歇。”
人群里的郑梦真看到陈行叙,心里轰然一声。
他和路倾颜真的住到了一起。
来人还没有开口,就见一个人冲过来,一声尖叫:“路倾颜,你个小蹄子,原来你躲在这里,你个没良心的,家也不要了,是不是谁有奶便是娘呀。”
眼见来人就要抓到路倾颜,陈行叙一把把路倾颜色拽到身后,抓住了郑母要抓路倾颜的手,“别放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郑母愤怒地看着他,“你个瘪货,是不是你把我丫头拐走了,难怪这几个月不归家。”
郑业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站到郑母身边,对着路倾颜道:“路倾颜,我们家养你十几年,你就不声不响地跑了,是看谁有钱就跟谁是吧,你有良心吗,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来送喜报的人都愣了神,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想劝架也不知道如何劝。
只得傻乎乎地站着。
锣鼓队也停了。
围观的人也懵逼了。
这又是个啥剧情呀。
一个个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
坐等两方开撕。
郑梦真看着母亲和哥哥,心里一凉,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咱们是怎么对她的,现在是蠢得等着被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