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叙瞅她一眼,笑了声,“那不挺好嘛,你娘终于给你物色了一个好人家,你应该高兴啊,哭啥呢?”
郑梦真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我不想嫁给别的人,陈行叙,我真的只爱你。”
陈行叙又笑了一声:“是因为你看了一圈,没有人比我更听话了吧,所以你只爱我?”
郑梦真连连否认:“没有,我娘让我去相亲,我没办法就见过一个,其他的一个没见,我真的只爱你呀。”
事到如今,所有的矜持和骄傲,还要他干啥呢。
她只想要这个人。
陈行叙真的只想笑,上辈子等了一辈子,没等到一个爱字,这辈子还没开始几个月呢,她就开始爱他了。
“我真的错了,其实,小时候你追着我跑,我一点也不烦你,心里还有点喜欢,可是,我娘不让我对男孩子笑,要让我时刻保持冷漠,我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就真的变得那么冷漠了,我知道我不会爱,也不会回应,我觉得别人对我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郑梦真哭着说。
陈行叙心里震了一下,没说话。
“陈行叙,你说过,等到我梦到最后,再来和你说和不和好之事,可是,我现在梦不到后面了,我要怎么办呀,你告诉我,如果真有前世,我们最后到底怎么啦?”
郑梦真很是揪心,她的梦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陈行叙只是看了她两眼,“慢慢梦吧。”
三言两语哪能说得清楚他一辈子的心酸。
说的怎么能有她自己感受得深刻。
他抽出了胳膊,转头离去。
“陈行叙,我错了,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我错了,你得给我一个机会吧,你不能就这样把我给钉死吧。”
郑梦真在他身后哭道。
陈行叙没再回头,直接走人。
今天郑梦真的话,他真的无动于衷吗?
当然不会。
只是,死寂的心,真的很难再复活了。
也许有人会说,她长得那漂亮,又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冷淡,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吗。
难道他的爱都是假的,因为得不到回应,就把爱全部收走。
他和郑梦真走到最后那一步,难道他一点错也没吗?
如果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是错的话,那他真的错了,他认错,他错了,不该这样去爱一个人。
那不爱了可以吗?
带着前世受伤的记忆,他做不到从头再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得到的都是冷漠和敷衍,再热的心也会冷下去了吧。
他不是没要求过,没有沟通过,他曾经要求过郑梦真,能不能关注他一点,看他一眼,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啊,不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关爱吗,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心里也会有点不开心的。
没有,什么也没有。
哪点不顺她意,她就和他冷战,他一边忙着郑家家具厂的事业,累得跟个死狗一样,还得去猜测照顾她的情绪。
他累呀。
她就算不会爱,他教了一辈子,也没有教会啊。
如果不是她最后一脸冷漠地要和他离婚,还默认让他净身出户,也许就算累,他也会一直爱着她。
不是非要她的家产,没有郑家,前世靠自己,他也不会过得差。
劳心劳累付出一生,就得到这么冷漠的结果,终归是意难平。
所以,冷却的心也不是一下子冷的,而是一点一点,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的冰冻。
凭什么她认识到错了,他就必须得原谅,给她机会呢?
郑梦真,她得明白这一点。
还要明白一点,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她。
冷漠吗,无情吗?
如果谁这样认为,那便是吧。
郑梦真蹲下身,抱着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行叙回到家,路倾颜正在打扫院子。
她就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总是会找些活干,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把秦新怀给照顾得高高兴兴。
做饭,洗衣,只要她不忙,全都是她包了。
“陈大哥。”
路倾颜甜甜笑着喊了声。
陈行叙把兜里的喜糖递给她,“给你吃吧。”
路倾颜接过去,把手里的扫把放下,拆开袋子,从里面翻了一下,摸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剥开,塞到陈行叙嘴里,“陈大哥,你吃。”
陈行叙咬住糖果,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他对吃的其实欲望不大,不过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好。
比如,大白兔奶糖,比如,喜欢吃点带点皮的肥肉,小小的一块,带着硬硬的皮,有嚼劲,比如,面条喜欢吃又薄又宽的。
都是一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路倾颜却知道的清楚,她做吃的话,总会做得戳到他的心窝处。
“因为,我观察过你呀。”
路倾颜俏皮一笑。
“为什么观察我?”
陈行叙诧异。
“你打小就追在真真后面,我肯定会观察你啊,你啥我不清楚。”
路倾颜来了一句。
陈行叙:“......”
有点无处遁形的感觉。
陈行叙突然起了坏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些你就不清楚。”
“你说,你啥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请出题。”
路倾颜一副你出题吧,我要答不出来我就不活了的感觉。
“我问你,我穿多大的内裤,带多大的套。”
陈行叙一本正经地低声问。
路倾颜:“......”
啥问题?套是啥?
陈行叙后退一步,对她眨眨眼,“答不出来了吧,你输了,慢慢解题吧,如果解不出,找我要正确答案。”
说着,他对她吹了个轻佻的口哨,进屋去了。
路倾颜终于弄明白了他的问题,凌乱了。
他,他,怎么能出这样的题。
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啊,不对。
她心跳怎么那么快,明明那么流氓的问题。
真是要了命了。
陈大哥怎么能这样,这样,可爱?
她怎么好意思去问他要正确答案呀。
陈行叙想去看看陈笑,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了。
“颜颜,我要去看下笑笑,走,一起去。”
路倾颜脸一红,应了声,把笤帚放好,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大爷,我和陈大哥出去一下,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秦新怀:“做啥吃啥,我不挑的。”
陈行叙:“不对啊,大爷,为啥我给你做饭,你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她做你就不挑了?”
秦新怀走出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能一样吗,她是我孙女,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