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年的暑假,他记不得具体日期是哪天,应该是在八月份的样子。
他在本地报纸上看到了一起案件,一个在少年宫学舞蹈的身穿红裙子的十岁花季女孩儿,在清河桥下被人侵犯致死。
破了几天案,排除了所有嫌疑人,找不到凶手,单亲贫寒的父亲失去唯一的爱女痛彻心扉,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在女儿遇害的地方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案件前世也挺轰动的,大家很痛心这苦命的父女俩。
可惜凶手最终也没抓住,那时侦破手段也不先进。
公安怀疑凶手是随机作案,这种案子最难破,没头绪。
那年代哪个城市都会有一些恶性案件,只不过网络不发达,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纸媒报道啥,大家才能知道啥。
陈行叙在报纸上看到女孩模糊的遇害照片,虽然是黑白照片,但能看出裙子的样式,就是刚才蒯晓晓穿的那种。
记忆有点深刻,是因为这事件真的很戳痛人心。
想到此,他断定这对父女就是蒯家父女。
少年宫学舞蹈女孩,十岁,红裙子,单亲父亲,家境贫寒,如果陈行叙不租他的房子,他房子租不出去,可不就是家境贫寒嘛。
所以,是他们,错不了的,城市也就这么大,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巧合的人。
前世,不认识他们大家还能为这对父女心痛,何况今生相识呢。
“陈老板,你问这干啥啊。”
蒯守家疑惑地问。
“哈,没事,随口问问,我有个堂妹,也想学些才艺。”
陈行叙开口。
蒯守家哦了声,便和他说少年宫有哪些可学的才艺。
聊了两句,陈行叙就带着路倾颜离开了。
他把路倾颜送回去,直接去找了小唐。
直接安排:“小唐,给你个任务,现在就去,保护一个小女孩,暗中保护就行了,不要露面,也别让人发觉,如果碰到有人劫持女孩,或者是骗女孩,直接往死里打,但不能打死了。”
他把蒯晓晓的情况说了一下。
小唐也不啰嗦,问了情况,直接应了。
陈行叙是老板,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做,也不会多问为什么。
陈行叙心想,前世没抓到凶手,这次一定要抓住,一定要让他掉几层皮,才能对得起前世不幸的蒯家父女。
日子转眼过,转眼就到了七月底。
友爱杂货铺三分店装修完成。
准备安装货架。
七月二十八日这天,国家决定对名烟名酒价格政策放开。
这天,也是华圆的结婚日期。
她和丈夫都是企业职工,普通的职工家庭。
婚礼就在一家不起眼的酒店里举行的。
陈行叙自然是去了。
华圆穿着件鲜红色的裙子,和新婚丈夫站在酒店门口迎接。
她丈夫是个胖敦敦的男子,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陈行叙没见过他,但看他的样子,是娶了媳妇真高兴。
陈行叙递给华圆一个红包,包了五十块钱,上面写着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又帮着把段慎荣的红包给华圆。
“慎荣忙,托我把礼金带来。”陈行叙祝福道,“新婚快乐!”
华圆笑道:“谢谢,快进去吧。”
待他往里走时,华圆突然又叫住了他,小声说,“陈行叙,靳阳也来了,你别和他起冲突啊。”
她说着,做了个拜托的动作,“他放暑假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会来,也不能不让人进,对吧。”
“放心,今天肯定得给你面子,我不和他起冲突,如果他找事,就把他拎出去,绝对不砸你的场子。”
陈行叙也低声说。
“多谢。”
华圆松了口气,陈行叙是个有分寸的人。
陈行叙进了酒店。
大约有二十桌,陈行叙看到有不少以前的同学坐在一桌,离门口相对来说比较近,有几个都是以前和靳阳关系不错的,靳阳也在,还有郑梦真和其他女生。
他先扫视了一圈,竟然看到一张桌子上有一个自己杂货铺进货的大供应商。
原来是新郎这边的人。
婚礼坐位,除了靠近婚礼台的两三桌是给重要的人坐的外,比如女方那边送亲的人,或者男方那边的长辈们,再或者男方那边的领导们。
其他的都是随便坐,找你认识的人坐就行了,没什么规定要做哪里。
他便去和以前的同学打了声招呼,看到他们不打声招呼也说不过去,倒显得他不懂人情了。
靳阳斯斯文文地做着,冷冷看陈行叙一眼。
陈行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行叙,坐这儿。”
有个同学热情地说道。
“呵,我就不坐这里了,和你们打声音招呼,我那边有个朋友。”
陈行叙不想和靳阳坐一桌,他怕他看到靳阳那拽拽的样子,就控制不住要揍他,砸了华圆的场子。
这家伙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一点都看不起农村人,殊不知,他也看不起他这样的人。
陈行叙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切,还朋友,装吧。”
靳阳撇了下嘴。
在他的心里,陈行叙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能有什么城里朋友,就算做个小生意,那也是下九流的玩意儿。
有一个同学接了一句话,“他朋友多不正常吗,人家现在生意做的可好了,连锁商店都开了好几家了。”
靳阳脸色变了一下,哼了一声。
郑梦真看了眼陈行叙往里面去,眼神暗了暗。
陈行叙和那个供应商打了声招呼:“嗨,张老板。”
“哈,陈老板,你也在这里,坐坐。”
张老板惊讶地看着他,招呼他坐下来。
“是,我是新娘子的同学。”
陈行叙说着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这样啊,我是新郎这边的。”张老板和陈行叙开心地聊了起来。
陈行叙可是个大客户,要货量大,可得要好好的对待。
“张老板,我第三个分店就快要开起来了,可得给我个好价格啊。”
陈行叙说话随意,态度却是认真的。
“哈哈,一定,一定,恭喜你啊,我这给你的价格已经最低了,回头,我再去算一算成本。”
张老板打着哈哈,再低吧,自己利润就更少了,不让吧,怕这个大客户跑了。
陈行叙笑道:“行,张老板认真算一下。”
商场上,可都是锱铢必争,谁能多挣得一分就多赚一分。
郑梦真坐不住了,靳阳老是盯着她,她厌烦的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