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国各地治安都不是太好,不单单是我们这里。不过,康兄,你要相信我们的公安办案。”
自己的城市很不完美,自己怎么吐槽骂都可以,但听到别人说不好,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陈行叙感觉自己说的都有点无力。
“呵,我相信。”
康云伟连忙说。
“哈哈。”陈行叙笑了声,“康兄既无大碍,我就回去了,公安会再联系你的,伤你者肯定也会得到惩罚。”
“陈兄,我怎么去找你们啊。”
康云伟赶紧问。
陈行叙便把杂货铺的地址留给他,“罗兄在那上班。再见,康兄。”
“再见。”
从医院出来,去车棚推自行车。
昨天,罗本成把他扔在路边的自行车给推到了医院。
他又拐回人民医院,把昨天医生给李翠英开的药取走。
家里已经开始收麦子了,农忙时节,他一定要回家的。
陈行礼学校没有农忙假,帮不了忙,陈笑太小,干不了活。
家里能干活的只有他和李翠英。
他回去给秦新怀蒸了几笼肉包子,放到冰箱里。
没办法,他要回家收麦子,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老头的胃了。
真不知道这不会做饭的老头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啥时候回来?”
秦新怀依依不舍地问。
“一周吧。”
陈行叙说了个保守的时间。
现在收麦子还是用用镰刀割,大型收割机还没有,小型收割机还不普遍,农忙时间比较长,从割麦开始,到最后把麦秸垛成垛,一般都要持续十来天。
“好吧,早点来。”
秦新怀说。
不知道的以为他多稀罕陈行叙似的。
要不是为了两口吃了的,他才不稀罕。
“好。大爷,实在不行,你就到外面吃,别饿肚子,要不你就下点面条,干面条买的也有,不会炒菜,就下点腌制的香椿,少放点,很香,还有香油......”
陈行叙交待,跟交待小孩似的。
“行了行了,快走吧,我知道了。”
秦新怀工始催他走。
陈行叙便不再耽搁,骑车回家去了。
小陈庄。
田地里,全都是热火朝天农忙的景象。
金黄的麦浪里,人们挥舞着镰刀,带着草帽,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正在挥汗如雨地割着麦子。
麦浪倒了下来,一堆堆地被农人抱上板车,拉到场里,晾晒,碾压。
陈行叙到家时,家里没人,只有十几只大鹅在嘎嘎地叫着。
他从门口的框里抓了几把青草扔给大白鹅。
随后开门,拿镰刀,匆忙往自家田里走去。
到他家田地,他惊呆了。
一度认为自己走错了田地。
整块地,三亩多的麦子,已经割完了。
田地里,有两辆板车,几个年轻人正在用钢叉把麦子往板车上甩。
“小叙。”
正在甩麦子的陈大捶看到他回来了,高兴喊道。
另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喊他,“大哥。”
陈行叙疑惑问道:“这是我家的地吧?”
“哈,大哥自己家地都不认识了。”陈小奎笑哈哈道。
“不是,我说你们不干自己家的活,到我家地里干嘛呢。”
陈行叙问。
“我家麦子还不熟呢,闲着也是闲着,就先帮你家割了。”陈小奎解释。
“多谢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去干自家活吧。”
农忙时分,都在抢收,谁家都有活,陈行叙哪好意思让他们帮他家干活。
“没事,真没事,很快就干完了。”
陈大锤说着话,不耽误他干活,一钢叉一钢叉的麦子往车子上甩,一会车子就装满了。
陈行叙要自己干,没人把工具给他。
所以,他感觉在自家田地里,自己就像个误闯入的外人。
有点搞笑。
“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陈笑蹦跳着从地头过来,“咱窑厂那边的三亩多麦子也快让他们割完了。都是这些大哥小哥们割的,娘不让他们干,他们偏要干。娘说,要你拦着他们一下,大家现在都忙,让他们帮着咱家干活,他们大人要说咱家乱指使人怎么办呢,这人多嘴杂的说闲话。”
陈行叙:“......”
陈笑,你个实诚的孩子,你学话能不能别一五一十的学啊。
众年轻人:“......”
我们家大人真没有说哦。
“没有啦,真没有,我娘真没说。”
陈大锤尴尬笑一声。
“我娘也没说。”陈小奎赶紧接口。
“我爹也没说。”
其他年轻人弱弱接口。
“行吧,多谢你们了,把麦子拉到场里,等忙完我请你们吃饭。”
陈行叙也不啰嗦,帮干就干吧。
大不了到时候给这些帮忙的人家里送点东西好了。
人多干活就是快,有十多个年轻人帮着干活。
别人家的麦子才只收个一两亩地,陈行叙家的已经收了六亩多。
把麦子垛到场里,等明天摊开,找拖拉机带上石磙碾压就行。
一连几天,就是打扬,扬场,把扬好的麦子晾晒干,收起来。
全程那些要认他当大哥的年轻人都积极地来帮他家的忙,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可亲了。
陈行叙真是无语极了。
当然,在空闲期间,陈行叙也会帮着他们家一起干活。
竟然弄得全村的年轻人空前团结了起来。
你帮我,我帮你,一时间,整个村子里的人竟然其乐融融。
看到陈行叙家的七亩多麦子三四天就结束了,陈达喜和陈达富两兄弟羡慕嫉妒的哟,晚上陈达喜揉着酸痛的老腰酸溜溜地说:“陈行叙这臭小子,帮他们的人真多,你说真奇怪,爹娘去了一趟城里,竟然变了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本以为这收麦时,她该大闹一场的,没想到老两口屁都不放一个。”
王菱呸了一声,又嫉妒又愤恨道:“听说,陈行叙的舅都在跟他学打烧饼挣到钱了,真是过分,也不知道哪边才是亲的,你不能让他带你挣钱吗,你看他现在挣了好多钱,咱也得为四柱子打算吧。”
“我不去,要去你去。”
陈达喜才拉不下这个面子,他一个做叔的,被陈行叙这个小辈怼了几次,他才不去。
“没出息,跟你个没出息的男人过一辈子,真够了,一件大衣想了一年,结果屁也没穿上。”
王菱拍了他一下,气得扭身走去了。
刚出去,就听到隔几栋人家突然传来一声嚎哭:“老大呀,这是咋回事呀。”
王菱赶紧出去看热闹。
就看到陈行道的娘坐在院子里哭天抢地的。
村支书站在那里劝说:“现在还没判下来,不能见他,等判下来,你们再去和孩子说几句话。”
“谁害他,是谁害他的?”
陈达力瞪着眼问。
“你们害的。”
村支书六十多岁了,闻言眼睛一瞪,陈行道这孩子犯罪,这两口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