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迎视着沈谦墨要杀人般的眼神，也没有闪避。
她今天，就是要来把话都说开的。
像沈谦墨这样的人，留在他身边，也没了意义。
半晌后，沈谦墨勾了下唇角，“秦欢，你这么为祁家卖力，图什么？你可知当初祁肆那个混蛋，差点要了你狗命？”
“他没有要我的命。”
“那是你走运，没死成！他只要再下手重一点，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沈谦墨真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掰开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秦欢微微皱眉，“他要是想杀我，就不会留余地。”
沈谦墨望着她冷笑，“你倒是会替别人说话。”
胳膊肘往外拐的，他见过不少。这么拐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说的是实话。”秦欢一点不让，沈谦墨说什么，她都能马上怼回去。
沈谦墨被气笑了，“秦欢，我说过，你没资格跟我谈。”
“我有！”秦欢站起身，“沈谦墨，明天早上八点，我约了十几家媒体，民政局门口等你。来不来，看你。”
说完，也不管沈谦墨脸色有多难看，秦欢离开了书房。
刚走出门没几步，她就听见书房里传来哗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砸坏。
秦欢步子顿了顿，抿着唇下楼。
“太太。”封竞手里拿着锅铲走出来，本来满脸笑容的，看清楚秦欢的脸色时，他又怔了怔，“您……和沈总又吵架了？”
“嗯。”秦欢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封竞匪夷：“不应该啊，沈总好容易低次头……”
秦欢站在玄关换鞋，封竞跟了过来，“太太，我跟了沈总十几年，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了，要不是在意您，他是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您要不要……”
“在意我？”秦欢忍不住反驳，“他要是真的在意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太……”
“封助理，祁明月的事情，是他干的吧？”
封竞一愣。
不等他回答，秦欢又说：“就算他跟祁家有生意上的冲突，他弄垮了祁家，还不够吗？控制人家一个小姑娘，是他沈总这样一个大人物，应该做的吗？他未免，太卑鄙了。”
封竞大惊失色，“太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秦欢刚想问，有什么误会。
就听见沈谦墨的声音冷冷响起：“封竞，让她滚！”
两人回头，看见沈谦墨从楼梯上走下来，面色阴沉到滴血。
“沈总……”封竞实在很想劝一劝。
可是话刚到嘴边，就被沈谦墨一个眼神勒令回去。
沈谦墨冷漠的看向秦欢，“既然这么为了祁家，那就祝你和祁家绑死。”
秦欢也冷笑，“谢谢你的祝福。”
“……”沈谦墨只觉得气血上涌，额头青筋暴起，“离开了这里，就永远别再回来！”
秦欢一顿，忽的脚边扑过来一团柔软。
低头一看，是乐乐。
秦欢说：“你放心，只要明天你来了民政局，我们把证办了，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说完就想走，可是乐乐一直绕着她脚边打转，看的她一阵心酸。于是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乐乐的毛发，低声道：“乐乐你乖乖的，我过段时间回来看你。”
沈谦墨咬着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皮子横跳。
在她眼里，一条狗都比他重要！
“封竞！”沈谦墨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
“沈总……”
“把这条狗剁了，今晚吃狗肉！”
“……”
秦欢红了眼，她抱起乐乐，瞪着沈谦墨，“你敢！”
看见她这样，沈谦墨却笑了，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看着叫人浑身打颤，“你说我敢不敢？”
“……”秦欢知道，他是敢的。
沈谦墨，向来言出必行，行必果。
一条狗而已，在他眼里甚至连生命都算不上。
他能弄走祁老六，弄死祁肆，弄垮整个祁家，弄死一条狗又算什么？
封竞过来抱狗的时候，被秦欢一把推开。
秦欢将乐乐从地上抱起来，就往外跑。
只是她的脚步才跨出门槛，沈谦墨的声音便从后面幽幽传来：“你尽管跑，只要你带走这里任何一样东西，我就让整个沈家陪葬！”
秦欢的步子，生生停了下来。
廊下的风是冷的，秦欢此刻的心却更冷。
“太太。”封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劝道：“您还是不要跟沈总犟了，沈总的脾气是说到做到的。”
乐乐在她怀里哼哼唧唧，像是久不见她，表达着对她的思念。
秦欢咬咬牙，转身走了回去。
沈谦墨已经在餐厅里坐下了，秦欢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今晚的餐厅有些不一样。
桌上的鲜花是火红的玫瑰，桌子上有红色的花瓣落下，除了精致的晚餐，还有香槟和蜡烛。甚至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礼盒。
“太太，您先坐。”封竞为她拉开椅子。
秦欢坐了下来，怀里还抱着乐乐。
沈谦墨没看她，只顾自己喝着酒。
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也是。
刚和秦欢吵了一架，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秦欢也不说话，来来回回也就封竞忙着。
“太太，这个三虾汤，是按照您上次说的改进了。我尝了尝，确实味道很好。”封竞说着，就要给沈谦墨盛一碗。
只是他刚拿起汤勺，就听沈谦墨说：“让她盛。”
秦欢看向他，一脸的不情愿。
可沈谦墨并不看她，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她怀里的狗。
“我来吧。”秦欢将乐乐放在一边，起身接过碗和汤勺，给沈谦墨盛了一碗汤。
封竞则在这时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餐厅里，一时只剩下秦欢和沈谦墨两个人。
秦欢也饿了，并不跟沈谦墨客气，先切了一块牛排给乐乐，自己也吃起来。
沈谦墨的声音响在耳畔，“还真是没心没肺。”
秦欢不搭理他，只顾吃自己的。
她留下来是被强迫，只是为了乐乐的安全而已。
和沈谦墨，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忽然，她身后的音箱发出滴的一声，悠扬煽情的钢琴曲流淌而出。
秦欢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