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一愣。
这声音她一点都不陌生,是孟思甜。
她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昨天晚上沈谦墨从家里离开的画面。所以他带着满身的燃情香,宁愿去找孟思甜,也不肯碰她!
不是因为他的自制力有多强,也不是燃情香没效果,是因为他有孟思甜。换句话说,就算没有孟思甜,也还有别的女人。他沈谦墨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只要他要,只要他想,招招手,大把的女人排着队想往他床上爬。
“是哪位?”孟思甜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带着一丝试探,“抱歉,因为这个号码没有备注,所以……你是谁?”
秦欢重重咬了一下唇,一股腥甜味道便在她唇齿间蔓延开,她淡声开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沈谦墨的手机。”
“秦欢姐?”
“别叫我姐,我恶心。”秦欢打断她,“我也不想跟你说话,劳驾把手机给沈谦墨。”
“秦欢姐,谦墨哥哥他去洗澡了,你稍等一下啊。”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是孟思甜从床上下来,接着又响起清脆的敲门声,“谦墨哥哥,秦欢姐打电话来了。”
大概隔着一扇门,秦欢听到沈谦墨的声音冷漠传来,“挂了。”
“哦。”孟思甜嘴上应着,却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多了一股底气,再跟秦欢开口时,语气都硬了不少,“秦欢姐,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谦墨哥哥吵架了?他大半夜的忽然来找我,昨晚可凶了,把我折腾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过你也别生他的气,谦墨哥哥就是这样的,他喜欢的想方设法都要得到,不喜欢的再怎么样都不会多看一眼。”
对方的炫耀狠狠的砸在秦欢的脸上,她知道这是沈谦墨给的底气。而这份底气,她这个正牌妻子从未有过!
秦欢冷着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挂掉这个电话,可能在心底里还妄想着是孟思甜擅自接沈谦墨的电话,拖延着时间等着孟思甜被骂。
她一向会自我麻痹,就像这几年她一直麻痹着自己,沈谦墨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当初逼走他女朋友的事,一直在记恨她。她想着,水滴石穿,她对他好,总有一天他能看见的。事实却给了她狠狠一耳光,沈谦墨不是石头,是比石头还冷漠还坚硬的钢铁。
“秦欢姐,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听我一句劝吧?”孟思甜说,“和谦墨哥哥离婚吧,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你再这样纠缠下去,也只会让谦墨哥哥对你的厌恶越来越深,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看似是劝,实则句句扎心。
秦欢冷然勾唇,轻蔑道:“小姑娘,你不会觉得他是喜欢你吧?他不过是把你当做你姐姐的替代品而已。怎么?劝我离婚,沈谦墨就能娶你吗?”
“我……”孟思甜才刚说了一句,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是的,和你离婚,我娶她。”
“谦墨哥哥……”孟思甜望着从洗浴间里走出来的沈谦墨,一脸的感动。
沈谦墨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秦欢的笑容发着苦,“好啊,你再重复一遍。”
沈谦墨却是一声冷笑,“我的话只说一遍,你心中有数就行!”
“呵呵~”秦欢也发出笑声,“那我也只说一遍,沈谦墨你听好了,这辈子你被我缠上了,就别想踢开我!离婚?下辈子吧!”
她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谦墨哥哥。”孟思甜从后面一把抱住沈谦墨,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语调中带着哭腔,“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跟秦欢姐离婚后,你愿意娶我吗?”
她本来只想气一气秦欢的,却不料还有意外收获。
沈谦墨皱皱眉,拉开她的手,“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秦欢不会离婚。”
他太了解那个女人了,死皮赖脸的本事令人咂舌。这三年来不管他说出多伤人的话,做出多伤人的事情,她都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放手,反而会一直缠着他。
孟思甜刚升起来的喜悦,又缓缓降下去,“那如果秦欢姐肯离婚呢?”
沈谦墨皱眉想了想,不觉得会有这种可能。
“秦欢姐还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姐姐。谦墨哥哥,我是姐姐的替代品吗?”孟思甜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眼底有泪水打转,也有不甘。
沈谦墨从沙发里拿起黑色外套,闻言顿了顿,说:“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你。不用管她怎么说,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孟思甜点点头,眼里的光重新燃起,“嗯。谦墨哥哥说的对,我不会被她影响心情的。”
送沈谦墨离开后,孟思甜掏出手机,将刚才那段录音发给了秦欢。
发完之后,她就坐在沙发里静静的等着。等着秦欢打电话过来骂她,秦欢越是气愤,她的成就感就越大。
可是等了好久,手机一直很安静。孟思甜忍不住打开手机,打算主动出击,然而拨通电话时,一道冷冰冰的机械女音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孟思甜:“……”
这是把她给拉黑了?
秦欢?她有什么资格拉黑她?
……
那段录音秦欢听了,不过她没什么波澜,直接将孟思甜的号码拉黑了。和沈谦墨结婚这三年,她什么风浪没见过?孟思甜这点手段和心机,已经伤不了她了。
秦欢从床上起来,走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两边分别放着她和沈谦墨的衣服,有一大半都是她给买的,吊牌都没摘,全是新的。沈谦墨一次也没穿过,甚至都没有翻过。
这一切,不过是她暗藏的少女情怀。而沈谦墨,一直在糟蹋这份情怀。
秦欢从上面拿出一件男士衬衫,那是他们结婚后她第一次给他买的,当时她一眼就相中了,想象着沈谦墨穿上它的样子。那时候的秦欢,还有满腔子的热情。
秦欢将衬衫放在熨烫台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三下两下的,就将衬衫剪了个稀烂。
吴婶进来打扫房间,看见这一幕吓得眼角抽搐,“太……太太您在干什么?”
秦欢弯唇,“给乐乐做新衣服啊。”
吴婶扫一眼熨烫台上七零八落的名贵衬衫,眼角抽搐的更厉害了。
太太是疯了吗?
剪先生的衬衫,给狗做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