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墨从不接受威胁,但他还是站住了脚。回头,大步走到秦欢面前,伸手将她从栏杆上捞了下来,然后走进房间,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在了床上。
他想起身,可秦欢动作更快。她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细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如同树懒一般挂在他身上。泛着淡香的唇,直接就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沈谦墨一僵,而她趁机去吻他的唇,想让他更直观的感受她的热情。
可是下一秒,她便觉得腰间狠狠一痛,沈谦墨箍着她的腰,将她从身上剥离,丢了出去。
秦欢吃痛,却并不松手,抱着沈谦墨一起摔进了床褥里。她动作快且灵活,趁沈谦墨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腰上,低头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沈谦墨扣着她的细腰,一个翻转轻易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秦欢还要动,却被他制住了双腿和双手。
直到彻底不能动弹,两人才四目相对的喘着粗气。
喘着喘着,秦欢笑了,“你还是在意我的生死的,对吗?”
沈谦墨眸底满是怒火,摁着她的力道也很重,几乎要压断她那脆弱纤细的手骨,冷嗤道:“秦欢,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秦欢依旧是笑着,又软又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从三年前在机场,她对沈谦墨一见钟情起,到后来费尽心思想成为他的沈太太,她的脸早就丢尽了。
但她不在意那些,她只在意沈谦墨的心里有没有她。
“谦墨,要了我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爷爷的,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要了我吧。”秦欢说的无比真诚,甚至还挺了挺胸,她自诩身材还是不错的。
可沈谦墨听完,眸子里的嘲讽更甚,“我真是好奇,祁肆那个疯子为什么没杀了你!”
提起祁肆,秦欢只觉得耳朵疼。她的左耳垂被咬的很重,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医生说估计要留疤。
秦欢认真的想了想,说:“大概他是不忍心拆散我们吧。”
沈谦墨:“……”
看见他额际青筋暴起,秦欢又说:“我今晚点了燃情香,你闻出来了吗?”
沈谦墨眸光一滞,攥着她的那只手发了狠的用力,“秦欢,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被他捏的地方很痛,可秦欢没喊一声,脸上依旧维持着明媚的笑意,她的眸子里被沈谦墨的影子填满,“这次我加了量,时间一到,你就会情难自已。谦墨,你好好看看我,我很好看的。”
沈谦墨已经感受到了体内的躁动,他咬着牙,眼底涌动的却不是情潮,而是怒火,“秦欢,比你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你觉得单凭你这张脸蛋,再加上燃情香,就能逼我就范?”
秦欢眨眨眼,“可我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沈谦墨:“……”
“我是你的妻子,是合法的。你睡我,不亏的。”
沈谦墨直接笑出了声,满满都是讥讽味道:“可在我看来,你远不如她们。”
外面的女人知趣,而秦欢却永不知足。
费尽心思成为了沈太太,又想渴求更多。
他对她的印象只有四个字:贪得无厌。
他讨厌贪婪而不自知的女人,一如秦欢。
“你说的这些话,真的很伤人。”秦欢有些委屈。
她搞不懂,自己已经很柔软了,为什么沈谦墨却从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
就像此刻,她说的话明明很悲伤,可沈谦墨却无半分怜惜,“觉得伤人就离婚,我没有非要缠着你。三年婚姻如白纸,你也没有任何损失。”
“那怎么行?”秦欢心里痛,可她面上却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冲着他千娇百媚,“我好不容易成为沈太太,还没吃到肉,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沈谦墨皱眉,“既如此,那你便受着吧。”
说完,他再没了耐心和她周旋,起身大步离开了别墅。
楼下传来渐渐远去的汽车引擎声,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弭在夜色中,秦欢才闭了闭眼,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进枕头里。
她今晚加了数倍的剂量,缠着沈谦墨在房间里待了不下二十分钟,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碰她。这说明他心里是真的没她。
燃情香像一把双刃剑,伤了沈谦墨,她自己也没好受到哪去。而且她在房间里待的时间比沈谦墨更久,体内的难受也是加倍的。
秦欢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路踉跄着进了洗浴间,一头栽进浴缸里。
冰冷的水像刀子一样割过她的肌肤,而沈谦墨离开时决绝的表情也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心。身心的双重煎熬下,秦欢终于止不住,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嚎啕大哭。
这一晚,秦欢像是在渡劫。
浑浑噩噩间,梦里全是光怪陆离。
梦见最多的,还是三年前初见沈谦墨的那一天。
年少气盛的她对沈谦墨一见钟情,发誓要将这个男人追到手。后来她便时时出现在沈谦墨的身边,想引起他的注意和青睐,可沈谦墨却说她厚颜无耻。
可能是越挫越勇,也可能是不甘心,秦欢的追求越来越激烈。当时正好有一个契机,沈家遭遇事业危机,秦欢便以出资帮助为由,逼着他娶了自己。
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沈谦墨有心仪之人。为了让沈谦墨娶她,沈老爷子逼走了那个女人。
秦欢知道后,找到沈谦墨,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能离开,就说明她不够爱你。可我不一样,我会一直爱你。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沈谦墨嗤之以鼻,冷冷丢给她三个字:“你不配。”
是啊,她不配。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有些刺痛她的眼睛。
秦欢闭了闭眼睛,心底的那股茫然好像比之前更加厚重了。
沈谦墨的话犹在耳边——
“觉得伤人就离婚,我没有非要缠着你。三年婚姻如白纸,你也没有任何损失。”
秦欢擦掉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沈谦墨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人接听,她刚张口还没发出一个音,一道娇柔的女声便刺痛她的耳膜:“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