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宋时便换了一身衣服,深色的休闲外套,里面搭一件浅色的纯棉短袖。
比早上穿那身高档西装要来得平易近人一些,气质也没有那个孤傲劲了。
孟漓装作不经意得看了一眼那套西装,裤腿都是在菜市场溅起的污渍。
“李婶会拿去干洗。”
宋时像是能猜到孟漓在想什么似的,先她一步将西装的后续发展交代清楚了。
“哦。”
孟漓原本还担心宋时会叫她去处理这些事,那可不得好些费用。
“电视遥控器在哪?”
宋时端坐在沙发上。虽然像是在找东西的语气,但神态自然,坐姿优雅。一手慢悠悠得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显示器还没亮,俊美的眉宇转向孟漓,一脸的询问和疑惑——怎么还不帮忙开一下?
孟漓纤长的睫毛闪了闪:“你如果中午想吃饭的话,得帮忙打下手。”
虽然说菜式简单,但是如果要做那天的三菜一汤的话,光备菜也得很久。
宋时端着茶杯的手有片刻的迟疑,但也很顺从得起身:“不过,你得教我。”
孟漓低眸走进厨房,将一小袋青菜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后又拿了一个干净的盆出来。
葱白的玉手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株菜:“像我这样,这些黄的,太焉的都不要。摘好的放盆里。”
示范完,孟漓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他们刚回来没多久,客厅的冷气还没聚集起来。此刻,室内的温度还是偏高。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餐桌,宋时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她的手上,而是看向孟漓的上身。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轻透的白色上衣,v领,身子微微向前倾,春光漏了一大半。
宋时眸光中带着的波动,没有丝毫掩饰。
孟漓反应过来,忙背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虽然两人已经拥有夫妻之名三年,但在情事方面,孟漓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只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并没有消散,当下只窘得想找个缝钻进去。
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压根就抬不动。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那道熟悉的清香从身边扫过,去了厨房。没几秒,又出来。
“安空调就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声调又换回往日的慵懒和清冷。
孟漓窘迫的心情得到稍许的缓解。
定了定神,进了厨房开始做了起来。
厨房空间小,宋时一开始将温度调得很低,所以冷气效果很明显。
过了一会,宋时端着盆给她验收,他站在厨房门口,并没有进去。
孟漓看了一下,还算满意。只是眸底羞涩并没有完全褪去,接过菜放在了厨房台面上。
转身又想起餐桌上他摘的不要的菜叶,估计也是乱糟糟得,急着想去整理下。
哪想到门口的人却突然走进来,两人都没留意对方,满打满怀得撞在了一起。
宋时修长的手臂下意识揽住她的腰,纤细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一种奇妙的电流击中全身。
身下某处的异动,让孟漓刚还发懵的神情一下子惊醒过来。
“宋时,”孟漓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你……放开我。”
只是这话,放在此时此景,多少有些暧昧的气息。
孟漓只感觉落在腰间的手,明显得加重了力气。
他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粗重,孟漓只感觉事态发展得并不是很好,音量也不由加大了许多:“宋时!”
这声示警,敲响了男人仅存的理智。
孟漓腰间上的双手也松开了,她避之不及般逃出了厨房。
不行,让宋时继续留在这里就像玩火自焚。
孟漓有些后悔松口让他住在这里,这才第一天,她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餐桌上的菜叶并没有她想象中乱七八糟得乱扔着,而是干干净净得装在了塑料袋里。
孟漓有些懵懵得,将塑料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厨房里的水槽处,还有水流声。
宋时正弯腰,在里面洗手,刚刚摘菜,指尖被浸染了些许青色。
稍稍洗了会,才洗干净。
一转身,孟漓纤丽的身影靠在门框上,正若有所思得看着他。
“我给你在附近订酒店。”
之前宋时拿媒体围堵的说辞堵她,赖在这里不走。
两人心里谁都清楚,这不过都是借口。
宋时走近她,直至两人之间的距离只隔一拳距离。
他漆黑的眸底,沉得可怕:“你怕什么。”
孟漓直视他,眼神中没有了刚刚的羞涩和气恼。像顿时回到了他熟悉的那个宋太太。
冷静,得体,优雅。
“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逼近她,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冰凉的薄唇覆盖而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强势进攻,寸草不生。
这是提离婚后,第二次,他强吻她,攻势比上次急切迅猛。
感觉过了好久,宋时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头顶,脚底也有些发软。
似乎是感觉到女人的不适,宋时这才退了出来。
孟漓的唇已经有些红肿,对方松开她的同时,她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只是,另一只托着她腰间的手并未放开。
眼底的纵欲尽收眼底。
“宋时,你想清楚了吗?你是喜欢我吗?”
“当然。”
宋时的语气无比肯定。经过苏城的点拨,他现在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孟漓伸手,将他推开。
红肿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嘲笑。
“宋时,你以为什么是喜欢?”
孟漓环顾四周,转头看他,满眼的讥笑:“你以为,堂堂宋氏总裁愿意来我这破房住两天就是喜欢?”
“还是,宋先生,你以为你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服,陪我去了一趟菜市场就是喜欢?”
“陪我吃两顿家常便饭,便是表示对一个人的喜欢?”
“孟漓,”她眼底的讥笑将他所做的努力抹杀殆尽,他的耐心渐无:“你想要我做什么?”
孟漓冷笑:“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宋时低眸看她,漆黑的瞳孔里,是对她执着的不理解:“你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为了你,我都可以改。”
他从未对任何人放低过姿态,语气也由此变得和软。
宋时以为,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