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息收到通传,她在太后喜上眉梢地表情下,也笑呵呵地出去迎了余莺儿主仆进寿康宫。
可余莺儿才见到太后,就双眸泪汪汪地扑通一声跪下,看在太后眼里好不心疼,“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硠硠你先起来再细细同哀家说来。”
余莺儿眼泪扑簌扑簌地掉,推剧拉过来搀扶她的孙姑姑,她哽咽道,“太后娘娘,嫔妾许是闯祸了,嫔妾害怕……”
太后闻言心里却觉得十分开心,当初祚儿也是一闯祸就跑到她跟前寻求庇护的,这种被孩儿需求的感觉她已经很久不曾感受过了。
太后亲自将余莺儿拉了起来,用帕子一如当年一般给余莺儿擦拭泪水,轻柔哄道,“硠硠别怕,慢慢和额娘说,额娘会仔细护着你的。”
余莺儿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微闪,心底的不安消散了许多,她顺着太后的手挨在她身边坐下,一五一十讲前后恩怨以及自己冲动之下做的出格之事说了出来,并由其表达了自己对华妃强势之下的恐惧。
她一边说着太后一边给她递上茶水和糕点安抚她。
孙竹息则是遣了人去调查情况。
“硠硠放宽心,因着年家年大将军战功赫赫,皇帝才与你说要避着华妃,华妃的性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皇帝交代得没错,今日幸好是你拿出了皇帝的玉佩,否则真是要吃苦头了,”太后拍拍她的脸颊,“不过华妃背后靠山再硬,她也要给哀家几分薄面,哀家会派人去消了你二人的恩怨,只是硠硠你以后可不要再如此授人把柄了,就是再受不住也要先忍一时之气,事后再来寻哀家给你做主才是完全之法,否则若是前朝言官递奏折参你,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往后的路途也难走……”
余莺儿咬着糕点细细听着太后用着极温柔的语气给她细细掰碎了事情,将里头的弯弯绕绕全讲给她听。
她仿佛觉着与皇上的花前月下不同,太后才是对她真的好。
松棋和松琴低着头,麻木地听着一堆不该听的东西,太后娘娘怎么似乎在教授自家主子如何在后宫长脑子的生存啊?就好像主子是太后的亲女儿一般……
她二人觉得自己的命算是安定了些,对怎么见机行事也有了些把握,主子有太后做靠山她们也做奴婢的也更有底气。
余莺儿一直在寿康宫呆着,却没想皇上下了朝听苏培盛说了一耳朵后就直接摆驾寿康宫了。
听见太监在外的通传声,余莺儿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望着外面,生怕皇帝看见她犯了错还如此悠闲舒适的模样会更生气。
太后一声轻笑,她拉了拉余莺儿的衣袖,又朝她眨了眨眼,小声说了一句‘快跪下‘,便忽然深色严肃起来,“宛答应,你既已知错,哀家也不得不罚你以正后宫风纪,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得了几天宠就敢目无法纪纲常,这后宫已不是要乱套?”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这突如其来地发作把殿内毫无准备的人都吓了一跳,全都跪了下去。
皇帝迈进的脚步顿了一下,看到那胆大包天的小女子正跪在太后跟前,身上也穿的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