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时把翊坤宫查了个遍,背越弯越低,心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觉得无望时,忽然眼花一般瞥到紧随他的曹贵人衣襟上有一块暗色,曹贵人速来喜欢穿华妃赏赐的缎子制成的衣裳,以示以华妃马首是瞻,因此图样颜色多是华妃喜爱的芍药粉。
她袖子下侧有一块比别处颜色都深,他们搜殿也有一炷香时间了,若是水渍也早该干了,即使是奶渍也不会成四散状。
敏锐的贞时斟酌语句,谦卑开口,“贵人,可否让臣看看您的袖角。”
曹贵人闻言睁圆的眼睛,愠怒道,“贞太医这是何意?”
胤禛听见动静,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追过去,沉声道,“让他查。”
曹贵人闻言脸色青白一阵,不得已只能去换了一身衣裳,将身上那件旗装交给贞时,“贞太医,你最好能查出什么来,否则本贵人记下今日之辱了。”
贞时年纪比曹琴默大上三载,见惯民间温柔小意,朴素善良的女子,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女人可怕如斯,他的手抖了抖,眼睛都不敢抬起来,没有接话。
取出自己的药箱,用各种方法试图弄清楚衣服上是什么东西,耗费一番心力后他终于如释重负。
“皇上,臣在曹贵人衣袖上发现有致小儿内室紊乱的毒粉,具体成分臣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分解出来。”
曹贵人一脸错愕,她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
思绪纷扰中,她忽然灵光一闪,狠狠抓住贞时的手臂,“贞太医,你快帮华妃娘娘也查查,看她身上是否也有这东西。”
华妃一听就要发火,但看曹琴默拼命打眼色,再加之皇帝的默许,便也去换了衣服,交给贞时查验。
可令曹琴默失望的是,华妃的衣服上没有半点害人的东西。
胤禛不耐烦她们的动作,“朕看这闹剧也该有个说法了,曹氏你怎么解释衣服上的东西?”
曹琴默听见皇帝那一声冷冰冰的曹氏,连忙害怕地跪下,嘴唇嗫住,“嫔妾昨晚一直照顾温宜,碰的东西也都是翊坤宫里的,只除了一样,那就是姝嫔送给臣妾的链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虚的,按理说她和华妃都碰过那链子,若是真是那链子,不该只有她沾上,但她坚信此事绝对与安陵容脱不了干系。
胤禛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厉声道,“那福寿链是朕亲自给姝嫔挑的,怎么你觉得朕会向温宜下毒手?”
安陵容闻言眉梢微挑,随即很快掩饰住眼底的兴味,装作十分伤心地柔弱模样,泪花潋滟,搅乱一池春水,“曹贵人,我们素日无甚龃龉,你为何要这样构陷我?”
然曹贵人却只听得见皇帝那句质问,她惨白了小脸,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是皇上包庇姝嫔,还是那链子真的是皇上亲手挑的。
不等她理清头绪,皇帝已然下了旨,“贵人曹氏,妇行有亏,为母疏防,降为常在,以示惩戒,盖不容犯。华妃御下有失,禁足三月,抄习女德女戒三百遍。”
胤禛闻都殿内还未散去的欢宜香皱了皱眉,“皇后,温宜暂先交给你了,等朕稍作安排,朕就先回勤政殿。”
曹贵人凄然朝站起身的皇帝磕头,她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怀疑她自导自演。她原以为自己这颗心只会为温宜心痛了,可现在它却像是被利剑贯穿一般。
她曹氏一族就算拼尽全族之力也要找出这幕后之人,将她千刀万剐!姝嫔你最好藏得更好一些!
安陵容被皇帝带走,在迈出翊坤宫时,她能感受到这宫里溢出她们魔族最喜食的爱憎怨恨之气。
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舒展了眉眼,怨气在她的经络里冲刷,雕刻出玲珑的曲线,摄魂般的靡靡之色在她精致的眉眼处越发妖艳,活像话本里跳出来的女妖精。
作者:" 求花花,谢谢大家,如果引起不适,可以留言让我闭嘴,谢谢昨天送花花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