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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一命换命(1 / 1)


兰芝院。

顾幼菱命悬一线,一夜之间,京城里的大夫几乎都请了个遍。

来了,又唉声叹气的走了。

更有甚者,直言道:“尽早准备后事吧。”

方芷脸色一白,立刻晕了过去。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啊!!”

顾松柏跺着脚,一时也接受不了,靠在柱子上,抚着胸口。

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其余人,都面色悲戚,不知所措。

“阿菱,为何会中毒,到底是谁的心肠如此凶狠!”

方弦思抹着眼泪,随口吐了这么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晕过去的方芷又睁开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着顾松柏的胳膊,嚎啕着:“伯爷,您要替阿菱做主啊!”

“夫人,这是何意?”

顾松柏一向不过问后宅之事,自是一头的雾水。

方芷掩袖哭泣,抽噎着:“伯爷有所不知,上回阿菱落水,不是意外,乃是人为。”

“咱们府上,有人想要阿菱的命啊!”

此言一出,掀起层层巨浪,朝众人扑面而去。

秦氏一个哆嗦,唇瓣嗫嚅着:“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害伯府嫡女!这也太大胆了吧!”

她的眼神下意识的,往沈芙的身上瞟了瞟。

沈芙赶紧跪下,晃着脑袋,替自己开脱:“不是我!”

“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加害菱姐儿啊!”

别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她一张嘴说不清,就使劲儿的磕头,没一会儿,就磕出了血。

顾长烁吓得也一抽一抽的,瘫坐在地上。

“姨娘不会害姐姐的。”顾幼薇眼睛红红的,她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诚恳的朝方芷道:“母亲,请您彻查此事,莫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啊。”

顾松柏脑瓜子嗡嗡的,受到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他按着太阳穴,皱眉道:“夫人,可有什么眉目?”

“妾心中有一可疑人选。”

方芷强撑着身体,神色坚决,心里却暗暗后悔,为何要顾及颜面,偏偏犹豫不决,再让那恶人把手伸向自己的乖女儿,把她的阿菱推向了深渊。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顾了,只想为女儿讨回公道。

她接着道:“只是此人隐藏的太深,我苦无证据,便一直没有声张。”

沈宝英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已经打了草,惊了蛇,但是她却心如磐石,面上没有一丝慌乱。

就算方芷指认她,她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毕竟,这一回,她是真的没做什么。

顾幼菱中毒,实属在她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有人竟然先她一步,想取了顾幼菱的性命。

“是何人!”

顾松柏怒不可遏,甩着袖子,握紧拳头。

方芷把目光淡淡的落在覃叶身上,伸出手,指着她。

众人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暗自猜测着,莫非就是这丫头?

覃叶是顾幼菱采买进府的,一直是近身伺候,走到哪儿都带着,下毒的机会可不就多着么。

算算中毒的时间,竟然也对得上。

顾松柏阴沉着脸,气鼓鼓的质问道:

“我早就劝过阿菱,来历不明的人不要随意放在跟前。但她心思单纯善良,选择相信你们。”

“覃叶!阿菱待你们姐妹二人极好,你为何要害她!”

覃叶连忙摆手,晃着脑袋,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奴婢没有啊!”

“奴婢,怎么舍得,害姑娘啊!”

顾松柏还想说什么,被方芷拦下了,她摇摇头:“不是覃叶。”

方芷指着站在覃叶身后的人,咬着牙道:“是碧螺。”

碧螺一听,心头一窒,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捏住衣角,深吸了一口气,辩解道:“夫人,您不能冤枉奴婢啊!”

“奴婢从小就在姑娘跟前伺候,早就把姑娘当作奴婢的亲人了,更何况姑娘待奴婢情同姐妹,她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

“奴婢怎么会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去害姑娘啊!”

言罢,她哭的梨花带雨,情真意切,泪珠子不断,见者不免心软。

顾松柏错愕了下,“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伯爷,妾是对是错,您一查便知。”

哭,谁不会,方芷也哭了起来,她用帕子抹着眼角:“这都是阿菱亲口告诉妾的。”

“碧螺这丫头,对她有二心。”

这时,春红站了出来,痛心疾首,泪流满面:“碧螺,你为什么要害姑娘,难不成姑娘罚了你一回,你就怀恨在心?”

“还是,你背后有他人指使!”

又一个人站出来指责碧螺,就彻底把火引到了碧螺身上,众人齐齐的把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碧螺张开嘴,想说什么,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哑口无言,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

顾松柏发了话,一抬手,眼神阴沉:“把这丫头拉下去,好好审问!”

管家点点头,让几个小厮把人绑去了柴房审问。

不出一个时辰,人就脱了层皮,熬不住了,才松了口。

大厅。

“姑娘爱抱着小狐狸睡觉,碧螺就趁机,把毒下在了小狐狸身上,一点一点的,让姑娘吸入体内,慢慢深入骨髓。”

“此毒,无色无味,只对人有害,不易察觉。”

“这才着了她的道儿。”

管家把审讯结果道出,众人神色各异,竟然果真是碧螺。

“那贱婢还说了什么!”

顾松柏鼓着腮帮子,神色凝重,眼眸中闪着冷光。

管家垂着头,眼珠子转了转,停顿了下,才道:“她说…她明面上是嫡姑娘的贴身奴婢,其实一直听命…老夫人。”

“她做的那些事儿,都是受老夫人指使的。”

“放肆!”

沈宝英陡然变了脸色,眼神锐利,紧抿着唇角:“简直一派胡言!”

她言辞凿凿,镇定自若:“一个丫头信口雌黄,随意攀咬,究竟是何用心。”

“烨哥儿,她这是在扰乱伯府安宁啊!”

顾松林一直没吭声,都火烧眉毛了,他哪里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赶紧道:“是啊,大哥,母亲为伯府精力交瘁,大伙儿可都看在眼里呢。”

“阿菱是伯府嫡女,母亲平日里是对她严苛了些,但若说要害她性命,简直是荒谬啊!”

沈宝英身侧的沈文芳,突然开始哭哭啼啼的,为沈宝英打抱不平,一脸委屈道:“老奴真替老夫人不值,老夫人这些年身子骨不比从前了,但一直不敢懈怠,尽心尽力为伯府,没想到,却反过来被倒打一耙。”

她跪在地上,替沈宝英喊冤:“伯爷,您要为老夫人做主啊!”

沈宝英摆摆手,咳了两声,眼神空茫:“老身活到如今这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行的正,坐的直,清者自清,随便你们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在犯嘀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空口白话,一时也辨不清。

顾松柏冷着一张脸,横着眉毛道:“把碧螺带上来。”

碧螺身上血迹斑斑,手指被夹的红肿不堪,连抬起眼皮子都费劲,气息微弱,跪在地板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她却还笑得出来,那笑意带着无尽的嘲讽,啐了一口血,眼神恶狠狠道:“堂堂伯爷,认贼做母,九泉之下,想必老伯爷及夫人,都死不瞑目吧。”

沈宝英眼神凌厉的盯着碧螺,掐着手里的佛珠,有些用力。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松柏满脸的讶然,疑虑丛生。

碧螺冷哼了下,蹙着眉:“伯爷,你可真是蠢,堂上端坐的老夫人,在数十年前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老伯爷和夫人鹣鲽情深,虽然纳了妾,但并未逾越雷池,只将人留在后院,养着给外人看就是了。”

“可沈氏不甘心啊,她趁伯夫人生产之际,用全部身家买通了产婆,让伯夫人难产血崩而亡。”

“伯夫人死后,老伯爷浑浑噩噩的,整日跟丢了魂似的,她又趁机怀上了孩子,以为可以得到老伯爷的垂怜。谁知老伯爷却勃然大怒,差点就要将她乱棍打死。”

“她啊,心一横,就拿起花瓶把老伯爷砸死了。后来怕事情败露,就伪装老伯爷为发妻殉情,真是做的天衣无缝。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女人,心机如此深沉。”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话,在座的人听的心里发寒,尤其是方芷,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先前她说出碧螺的名字,也不过是想试试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揪出沈宝英。

所幸,碧螺知道的,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她按捺住心里的震撼,问道:“你这话,无凭无据,如何能让我们信服。”

碧螺也不急,继续慢悠悠道:“那我就再说一件事好了,去年姑娘落水,就是老夫人指使我做的。”

“那时,奴婢好奇,老夫人为何要置姑娘于死地。”

方芷绞着帕子,眸光闪动:“为何?”

碧螺红口白牙,说的话,让人心惊:“因为嫡姑娘,像极了她的亲祖母,让老夫人每每看了,都骇然不已。”

“哪怕她日日夜夜,吃斋念佛,夜半时分,还是会被噩梦缠身。”

她昂着头,盯着主座上的人,似是在嘲讽她:“老夫人,你是不是好奇,为何奴婢会知道这么多啊。”

“奴婢是无意间偷听到您和文芳婆子的对话,都默默记在了心上,想着有朝一日,能要挟你放我出府。”

“我无心害人,若不是被你威胁,我怎么会沦落至此啊。”

“所有欺负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顾幼菱马上就要死了,而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了!”

“哈哈哈!”

碧螺疯癫的笑声响彻着整个大厅,她的眼球崩裂,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别让她死!”顾松柏立马站起身,厉声吩咐道:“快!让她把解药交出来!”

“老夫人,不会交出解药的。”碧螺拼着最后一口气,留下这句话:“顾幼菱,她…她必死无疑!”

随后,眼眸黯然无光,死了。

顾松柏眼神冰冷的盯着沈宝英,一字一句的道:“把解药交出来。”

“柏哥儿?”

沈宝英难得紧张了一回,她唇瓣颤抖,像是气急了,“你怎么能信这个丫头说的胡话!”

“她说的是真是假,自有论断。”顾松柏眸色沉静,语气坚决:“眼下,我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阿菱的性命。”

“我最后说一遍,把解药交出来。”

沈宝英一生都在算计,没想到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算计了,死就死了罢,还在死前,给她挖了个大坑。

她哪里有什么劳什子解药,就算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拿不出啊!

“我也最后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

顾松柏扶着额头,笑了笑,唇角带着狠决,咬碎了牙,吩咐管家:“去通知大理寺!”

“不可啊,大哥!”

顾松林急了,他拍拍桌子,“您这是干什么啊!作为儿子,把母亲送进大理寺,传出去,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脸面?”顾松柏嗤笑了一声,吼道:“我女儿的命都要丢了,我要伯府的脸面,有个屁用!”

他指着沈宝英,怒目切齿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阿菱!”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都别想好过!”

方芷捂住脸,哭着抱着顾松柏,她时隔多年在这个男人身上,又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安全感。

忠勤伯府,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

府上的嫡姑娘,莫名中了奇毒,无药可解,只能每日灌人参汤,吊着一口气。

更奇的是,这下毒者,竟然是府上的老夫人,往下一查,更是牵扯出陈年旧事,原来这老夫人不是个善茬,手里沾着两条人命的血呢。人已经移送了大理寺,下了大狱。

这种事儿,谁听了,都要叹一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躺在床上的顾幼菱,整个人被缠丝绕毁的不像个人样,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覃叶替她把了脉,不敢相信道:“为何药不起作用,可恶!难不成医书记载有误!”

“你别急。”

覃秋手里拿着一枝桃花,那是少将军周承亲自送来的,他几乎每日都来,却只站在院外,不进屋。

她请他进去,他却说:“阿菱不想让我看到她中毒的样子,我看了,她怕是要生气。”

“我已经四处在搜寻解毒的法子,劳烦你告诉她,一定要撑住。”

覃秋点点头,这么一段时日,少将军就消瘦了这么多。

她把梅花插进瓶子里,走到床边,沉声道:“如今姑娘最后的希望都系在你身上了,若是你都乱了,姑娘该如何是好。”

“覃叶,姑娘,她不能死。”

覃秋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别无他法,那就把毒引到我的身上,一命换一命。”

“姐姐…”

覃叶哭了,又赶紧擦干眼泪,捧着医书仔细研读,准备调配解药。

姐姐和姑娘都是她珍惜的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死。

夜深人静,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床边,站着一个人,他掀开纱幔,坐在床边。

是萧景胤。

他眉眼疲惫,脸色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喘着粗气,却撑着身子,运功把真气输入顾幼菱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像之前的每一晚一样,他都要输上一两个时辰。

每次输完,他都筋疲力竭,倒在床侧,闭目养神。

再睁开眼,盯着顾幼菱,她像一朵花,突然枯萎了,再没有原本美丽的风姿。

萧景胤心疼的把人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凑近她的耳畔:“今晚,我带了礼物给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药丸,那药丸清香扑鼻,散发着寒气,一看就非凡物。

“这是师父云游四方,用寻到的稀有解毒草制成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了这么一颗,听说可以解百毒。”

“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孤才刚刚拿到手,就过来了。”

“你吃了,一定会没事的。”

他把药塞进顾幼菱的嘴巴里,她却怎么也不咽下去。

萧景胤笑了笑,撬开她的唇瓣,靠一个吻,让她把药吞下了。

他撑起身子,帮顾幼菱掩好被子,轻抚着她的眉眼,轻声道:“你无论什么样子,孤都喜欢。”

“不过,孤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别睡了,赶紧好起来。”

“不做孤的太子妃也没关系,只要你醒来,孤什么都依你。”

床上躺着人听了,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她正在做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站在长长的甬道,浑身透明,谁也看不到她。

远处走来一人。

穿着一身银甲的萧景胤,刚从西郊打完猎归来,他抱着一只银狐,盛气逼人,往扶光殿的方向去了。

中途,撞到了一个太医,急匆匆的。

“发生了何事。”

帝王黑眸冷冽,吓得太医伏在地上,颤抖着肩膀,喉咙滚动了下,“老臣正想去扶光殿,嘱咐贵妃娘娘,她眼下有了身孕,吃食上要多多注意,切莫贪嘴,伤了龙胎…”

“你说什么!”

帝王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沉声道:“贵妃怎么了?”

太医缩着肩膀,低着头:“贵妃有孕了。”

萧景胤失神了片刻,眸光霎时温软如水,他唇角上扬,语气有些炫耀的,朝身后的人道:“赵公公,你听到了吗?”

“贵妃有孕了。”

“朕…要做父亲了。”

他说完,快速的朝前走,走了两步,竟然不顾礼数的跑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仿佛想要立刻奔赴,等来了期待已久的幸福。

赵亢却双腿颤抖,缓缓跪在地上,眼泪纵横,视线模糊的,有些崩溃道:“来不及了。”

“陛下,一切都晚了。”

他仰着天,捶着胸脯,痛哭流涕的喊道:“老奴有罪!”

“老奴,罪该万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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