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这是我们班上表现一直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刚碰枪没多久就已经能自主拆装，打枪准头也不错。”一班的教官眼巴巴的望着祁斯年，推荐着自己教出来的学员，越说脸上的骄傲越是藏不住。
“确实不错。”祁斯年点点头，目光随之落在完成考核后正要回到位置的女生身上。
一班教官见状，以为是祁斯年来了兴趣，忙招手想要把白婉叫过来。
刚抬起手就被祁斯年拦住了，男人清冷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先不着急，看看后面的表现再说，这还只是最简单的一轮。”
一班的教官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过于心急了，只好打着哈哈应和着。
又是几轮上场，只是成绩就没有白婉那么亮眼了，除了作为班长的季淮舒也拿了满分的成绩以外大多都是在八十分左右徘徊，偶尔才有一个九十的。
这总体成绩，虽然说算不上是惨不忍睹，算得上优秀的太少，没有很拔尖。
“下一组。”
一班教官竟有些紧张，最后一组了，好歹再出个满分的吧，不然就两个也太拿不出手了点。
只是他这祈祷的心在看清上场的人之后就凉了半截。
忘了还有她了......
教官抚额，竟生出了一种想要把总教先骗走的想法，“总教，要不然你先去看看其他区？”
祁斯年也在一区待了有一会儿了，按道理确实应该去巡查下其他两个区，但是......
“不着急，我看看这组的情况。”
教官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真不是他没认真教啊，是那女生着实就是学不进去，连最基础的都学不会。
也不知道按这样的学习能力是怎么考上的A大，一班教官痛苦的皱着眉，他这回算是碰到了他这教学生涯中最糟糕的一次滑铁卢，还要死不活的给总教看到了。
他是真有点担心会让总教那边怀疑他的能力了。
“请做好准备。”思考间，场上五人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顾辞有些懒散的理了理手里的装备，调整好瞄准。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就不一样了起来，变得内敛沉寂，整个人裹着一种肃杀之气。
祁斯年眯了眯眼，带着怀疑，目光有些凝重，落在顾辞身上。
完成考核的白婉一直注意着这边，留意到祁斯年注意力转变，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径直就看到了那个她算不上喜欢的话身影。
又是顾辞......
白婉攥紧了手里李紫瑶递过来的纸，原本被用来擦汗的纸巾攥成一团，白婉牙都快要咬碎了。
直到听到工作人员一声令下，场上的人开始瞄准目标。
交错杂乱的“砰”声响过后，每个人的分数也有了结果。
“一区一号，九十分，一区二号，八十五分......”
场上的人屏气凝神等着结果，直到听到自己的分数才松了口气，随即便快步走了下去和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去了。
“......一区五号......”念分数突然一顿，神色有些怪异，看了眼场上的五号选手，“零分。”
一班教官听到分数后反而没有开始那样慌张，像是看淡了生死一般，转头想要和身旁的总教解释。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祁斯年神情有些不对劲。
“不应该啊......”
“啊？什么不应该，”一班教官一愣，以为是在说顾辞打得太差了，差到连总教官都觉得不可思议，“总教，这个女生她平时练得不怎么样，就是天赋差了点，不适合射击。”
话音落下许久，祁斯年还是盯着那女生看着，平时练得也不怎么样么......
难道刚才真的是他看错了？
可是明明从那女生身上看出来了那种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杀气......
祁斯年有些不解，直到顾辞走进人群里，男人这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抬步朝着二区那边走去。
一班教官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送走了尊大神，他就怕又来个和顾辞一样的愣子，到时候他就怕真的说不清了。
场下。
白婉看着祁斯年离开，紧紧攥着的手这才不自然的松开。
李紫瑶转过头，知道白婉对顾辞不喜，兴致勃勃和白婉分享着方才场上顾辞出的丑。
“呀，婉婉，这纸怎么皱成这样啦，”李紫瑶这会儿才注意到不对劲，从口袋里掏出包纸，给白婉递了过去，“这空调怎么感觉没什么用，还是有点热，我都出了好多汗。”
白婉笑盈盈的接过纸，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祁斯年走远的背影，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注意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差得离谱，压根和她没有可比性......
随着最后一个班级最后一组成绩出炉，总成绩也有了结算，目前白婉所在小组没有任何意外，两个人都是满分，按第一个项目占比百分之十换算，白婉小组拿了满分十分。
而在班级内和她们并列的是季淮舒小组，同样也是十分。
其他班也有表现不错的，取得满分的小组也有不少。
成绩一出，原本还有些不自信的小组瞬间就有了信心。
“第一轮不过是最简单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得意什么，”李紫瑶愤愤道，担心白婉不高兴，又补充，“其他人拿满分十分因为实力只能允许他们拿十分，而婉婉你们小组肯定是因为满分就只有十分，不然绝对甩他们一大截！”
“后面的项目就是婉婉你的主场了，在你家专门给你准备的猎场里都轻轻松松能打中，这些都是小儿科，不过其他人可就要惨咯。”李紫瑶骄傲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那么厉害呢。
白婉闻言笑了笑，眼神示意李紫瑶放心。
白婉小组抽到的顺序还比较靠前，很快就轮到了她们。
刚走到台阶处，林木就过来了，“不用太紧张，只要不发挥失常，我们肯定是稳的。”
白婉点头，知道林木是在宽慰自己，只是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慌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婉眼神发狠，进入幽月的名额，只能是她的，她必须要拿到！
第二轮是打动态靶，依旧是和上一轮的静态靶一样，每人十发子弹，正中红心是十分，每一枪的分数跟着打中靶子的环数依次往外递减，最后十环计算个人项目得分，综合两人分数后按照总分占比的百分之十计算小组得分。
也就是说如果要拿到小组项目满分，小组内每个成员的每一枪都必须要正中红心。
不过和第一个项目有些不同的是这个项目还有一个会不规则移动的靶子。
一轮结束，白婉小组表现不错，只是在白婉最后几发因为有些紧张出现了一些失误，但还是不负众望的拿了九分的小组最终得分。
顾辞那边倒是一如往常的发挥失误。
“二十分。”负责计分的人已经习惯了，念到顾辞分数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波澜。
“竟然还被她蒙上了几枪，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也不怪李紫瑶吐槽，只是静态靶都是零分的人，如果不是靠运气，哪里能在更难一些的项目上突破零分。
“只可惜蒙对了也没有用，别说其他的了，就照着顾辞这把把失误的架势，很快她搭档就要养不住了。”
其实看目前这形式，李紫瑶的分析也没有错，现在光是靠着江姜每轮满分，两个人平均下来及格也够呛。
最后占比最大的项目可不是一般的难，江姜怎么可能还能保证满分，到时候又被顾辞拉个后腿，根本不可能及格。
“啧啧啧，就说了顾辞她就是个祸害，谁和她一组谁倒霉......”
李紫瑶话音还没落下，背后就传来了女生有些暴躁的声音。
“你说谁祸害呢！！！”
李紫瑶被这一声怒吼吼得有些昏了头，转头就看到江姜脸色不悦的过来，劈头盖脸就把人说了一顿。
李紫瑶也是受不得气的，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家虽然条件也就中等水平，但胜在家里人宠着，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样的憋屈。
“我就说顾辞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每次的分都要被她拉低一半吗？”
“这不妥妥就是个吸血鬼，久专逮着队友吸血，之前还和我们婉婉一组，还好后面换了人，不然不知道我们婉婉要被拉低多少分。”
“现在分数评判能不能稍微智能一点，要是真的非得队友一块取得得分，那对那些没有实力只能靠队友的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他们的队友不就因为那不是自己的问题和想获得的分数或奖品失之交臂。”
李紫瑶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身旁的人，暗示道，“原本你自己也是能争取争取的，只可惜......”
李紫瑶话没说完，只是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姜，像是久等着江姜后悔。
只可惜注定不能如她愿，江姜无所谓的摇摇头，懒得再和观念不同的人继续争论下去，正想借道离开。
没成想还被李紫瑶給拦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你和顾辞一组就是在被她连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和教官申请换队友好了。”
李紫瑶自认为还是很真心实意的提出了建议，还想着这位江家大小姐总不至于那么蠢，还死活不愿意不听劝吧。
见江姜要走，李紫瑶还上前一把拉住江姜的手，“你不要任性，冲动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江姜看着被抓住的手，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为什么突然站出来非要自以为为他们好的劝说她，江姜眉头紧紧皱着，还是多年受到的教育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当场就翻脸。
“你们在做什么？”顾辞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紫瑶这才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急忙松开了江姜的手。
顾辞快步走到江姜跟前，接过江姜的手一看，只见上面已经有了指印，可见方才抓她的人用力多狠。
李紫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头，正要解释，“我这是有些激动，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是另一回事，据我所知你和江姜没什么交集吧，你突然把她拦下来是有什么目的。”顾辞话音冷淡。
明明可以确定刚才劝说江姜的时候顾辞肯定是没有在现场的，但李紫瑶心底莫名还是有些心虚，在顾辞的质问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直到江姜一字不落的把刚才两人的对话说了出来，李紫瑶瞬间有些慌乱。
顾辞有些无奈的看着身旁眨着眼睛求夸夸的女生，摸了摸江姜的头。
没等顾辞说话，李紫瑶递过来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又没说错，顾辞你就是拉人后腿，按照江姜目前次次满分的情况，和你平均后连及格都达不到，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一旁围着吃瓜的人也点点头，纷纷表示赞同，又看向顾辞，想看她如何解释。
怎料顾辞非但没有解释，言语里都是还带着丝小骄傲，“怎么？这是嫉妒我有大腿抱？”
江姜本来正要帮着说话，一时不察就被顾辞这话给呛到了，听着她辞姐这语气，还有些意外。
“你......你！”李紫瑶属实也是没想到顾辞能这么厚着脸皮，一时间有些气急。
“你难道就半点不为江姜着想吗？如果真的是朋友最起码也要做到相互付出吧，单方面付出的友谊终究是不长久的。”
这话说的还是顾辞两人。
“幽月难得在A大招一次生，几乎每个人都希望这个机会能落在自己头上，我相信江姜也是想要有机会能进去学习的。”
一旁的白婉也发了话，言下之意就是让顾辞有点眼力见，不要拖累别人。
看着这边陷入僵局，周围的同学们不由得屏住心神，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来吃瓜。
“噗。”江姜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