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为乔松据理力争,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紫女和韩非都忍不住反思,是否是自己最近思考姬无夜之事过多,太过阴谋论。
卫庄却双眼微眯,虽然只是隔门听过声音,但他观察对方的气息,绝对不是什么当世贤者应有的润物无声。
但这种感应虚无缥缈,很难作为依据,卫庄也就没有开口。
“乔松如何且放到一边,咱们还是先说回正事吧。”
说回正事,张良神情严肃:
“安平君与龙泉君,俱是王亲,无法用刑讯逼供,如今已经是第五位主审官了,依旧一无所获。”
“这倒是简单。”
韩非对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你该不会打算仗着同为王亲,对你的叔叔们用刑吧?”紫女玩笑道。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的亲叔叔啊。”
韩非微微一笑,
“具体如何,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与此同时,在紫兰轩的另一间房内。
“没想到紫兰轩不止一种美酒,走的时候一定要多买一些。”
乔松记得紫兰轩后来好像直接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问紫女买这些酒的配方她会不会卖。
“师傅,你不吃菜吗?”
公输翼咽下嘴里的烧鸡,看向面前只摆了七个酒壶的乔松。
“不用,你吃吧。”
在路上见识过乔松餐风饮露一点事都没有的公输翼点点头,这才把另一边鸡腿扯下来啃。
“唔?”
突然间,公输翼抬起头看向窗外。
乔松有些意外:“哦,不错嘛,现在感知能力提升了很多啊。”
“嘿嘿,吃过亏之后我也是有长进的嘛。”
听到屋内的对话,窗外之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纠结了一下是否要直接离去的时候,仅仅是片刻的犹豫,窗外之人就感到一股浩大而醇厚的内力将自己捕捉。
“咔——”
一声轻响,是乔松用内力将屋外之人拉入屋内的声音。
嘭的一声砸到地上,感到几处穴道微微一痛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屋内比起刮着夜风的屋外暖和许多,躺在地上的人内心却是一片寒冷。
“夜半时分,我说怎么有人在窗外徘徊,原来是只小鸟。”
撤去力量,乔松的目光落在地上身着青绿色紧身衣,带着羽毛披肩的男子身上。
自己刚到新郑,姬无夜居然就派人来打探消息了吗,是他本就如此警惕,还是自己比较特殊?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冷眼看着乔松,并不回话。
“好吧,我自己看。”
没等男子想明白乔松什么意思,就看到一只手掌在视线内越来越近……
“咕咚——”
看到师傅将泛着幽幽蓝光的手掌盖在对方的头上,公输翼咽了口口水,突然胃口就没那么好了。
原因无他,虽然颜色不一样,但这个看上去就不怎么友好的能力,和师傅给人治病时手上的红光好像啊。
“原来如此。”
不多时,乔松松开手,他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东西。
这名百鸟名叫孔雀,确实是专门来打探关于他的消息的,至于为什么……其实也没有为什么,新郑城基本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会受到百鸟的监视,更何况他名气还这么大。
“这算什么,手下足够多就是豪横吗?”
乔松感叹了一声。
之前他用双全手得到了罗网的名单,这些年也用双全手暗暗在罗网中埋了不少暗子,但这只是为了得到罗网的情报,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发动。
如今看来,手下有足够多的人虽然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有些事确实做起来方便一些,只是培养手下需要时间和人力,有些麻烦。
如今正好有个现成的百鸟,而他们的现任老板姬无夜刚好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
“回去吧,你知道该怎么说。”
乔松松开手掌,原本对与乔松交流极为排斥的孔雀无比自然地低头应道:
“是。”
看着孔雀恭敬地行礼离开,公输翼手上的鸡腿“啪”一下掉回碗里,惊讶地看向师傅:
“师傅……?”
“我治好了他不听话的病。”
乔松笑了笑,转身回到席上坐下,为自己再次倒了一杯酒,同时观察着公输翼。
虽然自家这个大弟子性格他也有所了解了,但对这种操控神智的能力能否接受依旧未知,如果公输翼能够接受良好那以后很多事都可以交给他,而如果无法接受……
怎么也是自己的大弟子,乔松还不至于下毒手,顶多就是把这段不美好的回忆擦去,并且把他从日后计划的中心移除而已。
还好,公输翼在震惊之后就很好地接受了这件事,只是惊讶于乔松的能力,让乔松有些欣慰。
“师傅,您究竟还会多少本事啊?”
公输翼忍不住感叹,明明相处这么多年了,他现在依旧能在师傅身上发现过去从未见识过的本事。
“如果一样一样细分来算,算上炼制出的法器,千种万种也不止,若是不算……”
乔松粗略算了算,
“百十种总也是有的吧。”
符箓之中,与神相关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用,但运用天地之力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除此之外还有奇门术法,这就上百种不止了。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嘛。”
公输翼闻言倒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师傅,您……今年高寿了?”
乔松微微一愣,对上了公输翼有些忐忑的目光。
公输翼其实不是第一次生出这方面的怀疑,而是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自从入门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孩童长成了如今的青年,而他的师傅依旧如同他刚刚拜师那年一样,他再过几年看着就和师傅差不多大了。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身高,除了手中的树枝变成了腰间的长剑,这不是简单的驻颜有术,公输翼真的没有发现师傅身上有任何这十年岁月留下的痕迹。
那么……公输翼忍不住就想到,他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师傅又以如今的姿态,度过了多少春秋呢?
除此之外,师傅的修为和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学识和修为都需要时间的积累,以师傅外表的二十多岁来看实在是过于夸张,但如果师傅的年纪其实很大,那么就能够解释了。
让公输翼确认想法的,是当初北上快要到新郑时师傅亲口所说的话。
“为师如今只能算是长寿不老”,这句话几乎让公输翼确认了师傅远非外表看上去那么年轻。
“师傅,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公输翼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如此夸张的长寿对普通人而言已经和长生没有太大差别了,而长生……自古以来就是无数王侯所追逐的目标。
“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只是为师刚才在回忆,为师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听到乔松的话,公输翼心中一暖,感受到了来自师傅的信任。
但同时还是忍不住有些语塞,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这是有多长寿啊!
“嗯……具体的为师也记不清了,不过怎么也有一百多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