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你喜欢顾小姐吗?”沈清姝如是问。
薄言祁眉心微蹙,用一种“你在问什么蠢问题?”的眼神看她。
沈清姝轻咳一声:“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知道顾小姐对你的心意吗?”
薄言祁没回答,转而道:“你想说什么?”
沈清姝委婉地道:“我想说,如果薄总心里有人,而那个人不是顾小姐的话,薄总对顾小姐可以不用那么好。”
“这样容易让顾小姐误会,被薄总心里的人知道了,她也会不开心。”
薄言祁不太理解:“何出此言?”
沈清姝道:“自我担任秘书以来,经手的关于顾小姐的事,没有几十件也有十几件了,大到买墓地,小到送餐食,薄总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餐食指的是送到临时影视城那会儿,薄言祁不是为了顾妙,而是看苏挽星瘦了,才想方设法让她补补。
但他没明说,只吩咐沈清姝去办,之后剧组传出所谓男朋友的传言,好些人误会。
显然,沈清姝也是其中之一。
薄言祁懒怠解释,让她接着说。
沈清姝直言:“在我看来,以薄总的性子,除非是薄总放在心尖上的伴侣,否则薄总不会如此费心。”
“可薄总没这方面的心思,那这些好未免太超过了,我若是薄总心里的那个人,每天大概就光顾着吃醋了。”
薄言祁微微一怔,似乎有些理解苏挽星总是提及顾妙的原因了。
此刻的他还没意识到,沈清姝一说“心里的那个人”,他就本能地就将这个称谓和苏挽星划上了等号。
沈清姝见他压着眉目,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说太多,言尽于此便去办事了。
薄言祁顾自思索了一会儿,刚要想出点头绪,门被姜旭敲响,催他去开会,讨论如何挽回朔风股价。
会议吵嚷,薄言祁八风不动,在提到朔风旗下品牌拿出来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作品时,他分神地想:不知道冉星准备得怎么样了?
冉星进度喜人。
苏挽星和谢安冉全身心投入,第一次展示后的第十天,她们用新的策划又做了一次预演展示。
比第一次好很多,尤其是新策划呈现出来的舞台效果,超过了苏挽星的预期,这方面便彻底敲定。
后面的细节多而杂,整个公司忙而不乱,在三月二十几号如期完成工作。
海城时装周的具体日程表也出来了,四月二号开始,为期一周。
冉星作为协会特邀品牌,将在开幕式展出,可谓是万众瞩目,是抛砖引玉还是鳌头独占,就看四月二号。
三月二十七号,苏挽星领着设计师和快递小哥们打包参展服装,以及相应的饰品等。
快递如数寄出后,苏挽星和一众工作人员登上飞机,前往海城。
由于登机前和洛茗意通过电话,故此,前来接机的人是顾司瑾。
林思思起哄:“呀,副会长亲自来呢,不知道是冲星姐还是冲冉姐啊?”
黄梦附和:“冲谁都好,我们冉星可是攀上高枝了。”
谢安冉一巴掌扣在她后脑勺上:“攀高枝是这么用的吗?这次机会是你星姐在设计大赛厮杀来的,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
黄梦捂着脑袋:“星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挽星笑笑:“我知道,都别贫了,我安排了大巴送你们去酒店,回去后好好休息,后面几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黄梦连连点头,又短路似的问:“星姐冉姐,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吗?”
林思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突然像个小脑发育不全的?”
说着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去找大部队。
黄梦反应过来,扭头冲她们挥挥手:“星姐,冉姐,会展中心见!”
苏挽星回她一句一样的,又叫住她们叮嘱了几句,再转过来时,谢安冉已经走到顾司瑾身边去了。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顾司瑾嘴角的笑十分温柔。
苏挽星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好在顾司瑾和谢安冉都很有人性,并没有忽略她,几人说笑着上了车。
时装周在即,海城的人流量剧增,车流堵成长龙,寸步难行。
苏挽星支着脑袋看远处的海,由衷感慨:“海城的春天比冬天还舒服。”
顾司瑾接茬:“喜欢可以来这边定居。”
苏挽星顺势问起海城的房价。
顾家正好有做房地产生意,顾司瑾道:“不必担心房价,若是想来,看中哪个地段的房子,跟我说一声就行。”
谢安冉两眼弯起,趁机打趣:“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自动消失的“们”字无伤大雅,顾司瑾反问:“你需要吗?”
谢安冉点头:“需要,太需要了!”
苏挽星调侃:“需要人还是需要房子啊?”
谢安冉瞥一眼顾司瑾,股作羞涩地道:“我是成年人,懂吧。”
成年人不做选择,都要。
顾司瑾当然懂,但他没接茬,只是笑了下。
谢安冉撇撇嘴,扭头看窗外。
苏挽星转移话题:“瑾哥,奶奶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
顾司瑾答:“挺好的,就是时常念叨你们。”
苏挽星一阵窝心:“我们这不就来烦她了么。”
车流开始挪动,顾司瑾轻轻踩油门:“不烦,她很想你们。”
苏挽星和谢安冉也挺想老人家。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顾宅,洛茗意和褚兰见面第一句就说她们瘦了。
苏挽星摸摸脸:“有吗?”
洛茗意用力点头:“有,还好给你们煲了汤,等会儿多喝点,补一补。”
苏挽星笑着说好。
进了屋不见颜如玉,她问了句:“老师不是说在这里等时装周闭幕么,回去了?”
褚兰道:“没,协会那边有点事,请她去处理呢。”
颜如玉是协会的荣誉会长,平素和顾司瑾这个挂名副会长一样不管事。
但时装周这样大的盛典,她作为业界泰斗,又刚好在海城,后辈们总是请教,她少不得要操劳一些。
众人说等她回来一起吃晚饭,却直至夜幕降临都不见人。
褚兰正要打电话问,家里的座机先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协会的工作人员,紧张又焦急地说:“颜老前辈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