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剧组的流言蜚语得到了遏制。
王成亲自下令,严禁讨论与薄言祁和顾妙有关的桃色话题,理由是此风气不好。
爱情风气都不好,那离婚就更不好了,故此,关于苏挽星的议论也平息了下来。
苏挽星终得清静,全身心投入工作,在圣诞节前完成了顾司白所有的服装设计与制作。
王成和编剧带着顾司白亲自验收,满意得不得了。
王成龙心大悦,大手一挥,非常慷慨地道:“明天圣诞节,放两天假,大家都过节去吧。”
顾司白提议:“西方节日没什么好过的,不如聚个餐?顺便庆祝苏老师的工作圆满完成。”
王成是个爱热闹的,闻言点点头,询问苏挽星:“苏老师,你的意思呢?”
苏挽星动了动嘴,还没出声,王成又补充:“放心,开销算剧组的,反正薄总投的钱多。”
说到这个,苏挽星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疑惑——薄言祁为什么要给剧组投那么多钱?
她开始只知道很多,多到什么程度没个具体数额,直至前天和王成对接工作,王成偶然提起,她才知道,薄言祁给的资金根本没有限额。
换句话说,无论剧组花多少,除却顾司瑾和几个小投资商的那部分,剩余的他全部包圆。
并且,他还主动提出要求,让剧组所有的用度都按照高标准来,就好像朔风的钱不是钱,而是自来水,要多少有多少。
难道是……为了顾妙吗?
苏挽星觉得过于牵强,毕竟就这一个多月砸在这部剧里的,比顾妙五年花的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那是为什么呢?
苏挽星百思不解。
“就这么决定了!”
刚走完神,耳边倏地响起王成的声音,苏挽星迷茫:“决定什么了?”
王成奇怪道:“聚餐啊,刚才我和小白在说,苏老师你不是默认了么?”
苏挽星:“……”
没有默认,只是压根没在听而已。
但事已至此,王成那么大个导演当着她的面说几次,顾司白还将聚餐主角说成了她,她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苏挽星妥协:“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到时候王导你们先过去,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就行。”
王成说“好”,和顾司白一边讨论着剧情一边离去。
苏挽星去其他人的工作间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他们的工作进度,而后便回了冉星。
她有段时间没来了,但办公室里纤尘不染,可见保洁每天都有打扫,且相当仔细。
苏挽星十分满意,坐下来处理各种积压文件。
稍晚一些,谢安冉来到她的办公室,将一份国际时装周的日程表递给她,问道:“要递申请吗?”
苏挽星抬起眼角:“我们够格了?”
谢安冉道:“理论上来说,但凡是个品牌或设计师,都可以向主办方递交申请,虽然我们被选上的几率不大,但可以试试。”
“万一呢?”
苏挽星点点下巴:“又是恨不能把一天拆成四十八小时用的赶场子?”
每年的秋冬时装周集中在二三月,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他们有点来不及。
谢安冉道:“没那么夸张,你要相信,以冉星现在的影响力,就算被选上了,也只是个拼盘秀,咱们不用准备太多服装。”
倒也是这个道理。
苏挽星略一沉吟:“行,那递个申请试试,申请材料你准备好了吗?”
谢安冉道:“打包发你邮箱了,填上空白的部分就行。”
苏挽星挑眉:“看来你早有准备啊。”
谢安冉未置可否,又道:“我还给你发了几张设计图,你看看能用就用,我先回去忙了啊。”
苏挽星点点头,登入邮箱下载资料,填好后发到了国际时装周主办方的官网申请通道。
做完这些已是下午六点半,她没来得及看那几张设计图,起身穿上外套,戴好围巾,抓起包包离开办公室。
才关好门,同样要走的谢安冉从后面快走几步上前,问她:“你走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会加班把图看了呢。”
苏挽星答:“得去盛景,王导他们订了包间,一起?”
谢安冉摇头,羞涩地道:“我约了顾总。”
苏挽星一笑,揶揄地道:“哟,你们已经是能一起过平安夜的关系了吗?进展神速啊。”
谢安冉做作地撩了下头发:“哎呀,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啦。”
苏挽星推了她一下:“好好说话!”
谢安冉恢复正常:“他太难搞了!我觉得他就像个渣男,一约就答应,示好就假装听不懂。”
苏挽星瞥她:“那你还约。”
谢安冉肤浅地道:“谁让他长得帅呢,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把他灌醉!”
苏挽星与她一起走向电梯:“然后表白?”
谢安冉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不,我要睡了他!”
苏挽星缓缓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谢安冉头头是道地分析:“要是表白失败,我是没机会睡他的,所以得先睡,如果完事后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那我们就是双向奔赴的爱情!”
苏挽星接茬:“那他要是说‘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呢?”
谢安冉两手一摊:“那我也不亏啊,至少睡到了。”
苏挽星不太能懂她的逻辑:“所以你折腾这么久就为了睡他?那你在最初遇到他的时候给他喂药不就好了?”
谢安冉艰难解释:“话不是这么说的,咱这不是追求无果被逼无奈的下下策么。”
苏挽星上下打量她:“我看你挺兴奋的,没下到哪儿去。”
谢安冉矜持地捂嘴笑。
苏挽星友情提醒:“机灵点,别没把副会长灌醉,自己先喝趴下了。”
谢安冉连连点头,神秘兮兮地道:“放心,我已经买通那家餐厅的服务员了,会偷梁换柱给我倒葡萄汁的。”
苏挽星“嗯”一声。
下了楼,即将分别之际,苏挽星想了想,叮嘱道:“也别让副会长喝太多,真正喝醉的男人是‘不行’的。”
谢安冉震惊:“你怎么知道?”
苏挽星笑而不语。
五年婚姻,应酬无数,总有她照顾不到,薄言祁烂醉如泥的时候。
俩闺蜜在公司门口分开,苏挽星想着一会儿有可能喝酒,便没开车,而是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去。
晚七点正拥堵,司机在盛景对面堵了十分钟,实在绕不过去,抱歉地对她道:“美女,你走几步过马路行吗?”
苏挽星看了下距离,很好说话地下了车。
往前走了大概有五十米的样子,人行道的绿灯刚好亮起,苏挽星随着人流一起过马路。
眼看着盛景就在面前,苏挽星抬脚欲上街边台阶。
却在这时,一辆车无视红绿灯,忽然从侧面疾驰而来,失控一般朝她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