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交谈过后,谢时芒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
之后是闻清来和沈最“求情”,说谢时芒是个很好的朋友。
他不怕痛苦,想要救谢时芒,想让沈最在腺/液捐赠书上签字。
沈最没拒绝,这件事最终的选择权本就在闻清的手上,他虽然有私心,但却不会反对闻清所作出的决定。
只是再次强调,是不是真的愿意付出,无论会经受多大的痛苦。
在得到闻清确定以及肯定的答案后,他联系了他的父母,在捐赠书上签了字。
手术的前一天,医院天台。
沈最靠在半高的墙上,手里拿着烟,尼古丁游走于肺腑,刺激神经,隐匿了所有烦躁。
夜晚的天空泛着漆黑的蓝,格外清透,从高处俯视,万家灯火通明,遥遥望去,与天接壤。
而沈最就站在这灯火之下,白衬衫似比月光还要皎洁,点缀夜色,已然成了某人心中唯一的亮色。
谢司衍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眼眸柔和,看到沈最后,所有的疲惫便截然一空。
“沈哥,吸烟有害健康,还是少抽点吧。”
沈最听见身旁的动静,闻言侧目,望着谢司衍巧夺天工的俊脸,突然凑近。
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谢司衍瞳孔猛然轻颤,屏住呼吸,抓着衣袖的手都紧了。
只见沈最启唇,将口中白烟全倾吐在谢司衍脸上。
烟雾在眼前缭绕,朦胧间,那眸色中不羁玩味的笑意让谢司衍心脏发颤,砰砰乱跳。
他一直都清楚,沈最是勾动他心神唯一的钵子,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他永无止境的沉沦。
这样的沈最,他怎么可能离得开。
沈最勾唇轻笑:
“谢司衍,你也配管我。”
谢司衍回过神,垂眸,眸中情绪难言激动:
“沈哥,我来是想要谢谢你,因为你和闻清,时芒才不会死,才能健康的活下去。”
“少他妈在那自我感动。”
沈最冷哼:
“你早就算好了闻清的性格,只要让谢时芒多在他面前露露面刷刷存在感,闻清就不会见死不救,当事人都同意了,我又怎么会阻拦,谢司衍,是你,打的一手好牌。”
谢司衍闻言没反驳,他轻笑反问:
“如果有一天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沈哥会伤心吗?会对我有半点想念吗?”
沈最眸色冰冷:
“用如果来假设有什么意思,你可以现在就试试,试试我对你到底存着何种心思。”
谢司衍和他对视,歪了歪脑袋:
“我的命可只有一条,保不准那天在试的过程中就没了,沈哥可要看好自己真正的心思,别错过。”
“所以现在。”他嘴角缓缓勾唇一个弧度:
“再试一次吧。”
他说着突然撑手跳上高台,脚步一转,望向沈最时,病态的笑意。
像个疯子,不给人丝毫考虑的余地,身体后倾,向着十米高的半空倒去!
冷风划过耳廓,世间一切似乎在一瞬间放大放慢,沈最瞪大眼睛,瞳孔骤然紧缩。
谢司衍的动作不过是在短短十秒之内,但沈最却几乎是在谢司衍跳上高台的瞬间,动作比大脑还快,本能的冲了过去。
潜意识在告诉他,谢司衍是个偏执的疯子,精神病,他为了自己,一定会跳!
千钧一发之际,沈最抓住了谢司衍的衣裳,往前猛地一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似乎都被这样大的力道,肌肉拉伸的发疼。
谢司衍身体从后转变为前倾,往沈最的方向扑倒。
两个人身体接触的前一秒,沈最明显看到了谢司衍嘴角放大的笑,和眸中的激动兴奋,甚至微妙的写着,“果然这样”。
就在这么刹那间,沈最的记忆顷刻间回旋。
想起了谢司衍是个多么不择手段的人,他耍花样玩手段的心思又是他妈多么疯狂缜密。
这段时间谢司衍给他的乖巧,叫他忘掉了这个人恶劣的本性。
沈最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连自己会出手救他这件事都已经规划好了。
一个身强体壮的Enigma,猛然间不受控制的往前倒,所带来的惯性和冲击力不小。
两个人胸膛紧贴,脚下不稳。
沈最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但不痛,因为谢司衍的胳膊和手帮他挡住了冲击。
“沈哥愿意拉我一把,是不是还在乎我,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中还留有半分余地!你知道这一把对我来说代表什么,是给了一个在沼泽地中深陷绝望之人活下来的希望!沈哥,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谢司衍!你他妈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傻逼!”
谢司衍完全屏蔽,不顾沈最的挣扎捶打,抱着沈最。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激动,眸中漆黑幽深,宛如不见底的深渊,狂风席卷,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他粗重的呼吸全扑到沈最脖颈中,重复的话语饱含着固执偏激,比魔咒还要扰人心弦。
谢司衍像是被刺激到某根不正常的弦。
沈最方才所有拉他时,所有的细节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重演,让谢司衍真正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努力挣扎没有白费。
沈哥真的真的还在乎他!
他抚上沈最的脸颊,指腹重重揉搓在唇瓣,不管不顾的冲着沈最的唇就撞了上来。
真的是激动到撞了上来,沈最唇齿间一阵酸痛。
这些动作不过发生在短短几秒内,谢司衍粗暴的索稳,攻城夺池。
血的铁锈味在两个人唇/齿/间扩散。
信息素更是暴虐的在空中围绕着二人纠缠,干柴烈火般似乎能即刻燃烧。
可同时,沈最的眸中却早已浸满滔天的怒火,从方才到现在,谢司衍就在他底线上左右横跳。
但最重要的是谢司衍这种偏激的做法,将自己内心掩埋,准备烂到土里的某些东西,毫不留情的给挖了出来。
这更像在挑战沈最的尊严。
他猛地推开谢司衍,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将他反/制在地上,目眦欲裂:
“你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我是不是说过,死哪里都行,别他妈死我面前,你是小脑萎缩,听不懂人话!”
“我在乎你?没错,我是在乎你,我他妈在乎你这条狗能不能利用到最大的价值,你不是爱亲吗?你不是激动亢奋吗?”
沈最朝着他肚子上就是一拳,谢司衍自虐般的根本不想反抗,小幅度弯腰,被沈最拽着头发仰起头。
“现在,立刻把衣服脱了,我他妈满足你啊,谢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