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病人看病的陈医生赶忙跑过来,站长、耿正业和白灵随后也到了身边。
小女孩的两条腿黑乎乎。
陈医生皱起眉,“这是……”
“酱油!孩子她奶奶说这是偏方,倒了不少酱油孩子还是疼得一直哭。”家属解释了一句,“这到底管不管用,倒了半瓶子酱油!”
陈医生无语,“这不添乱嘛,小耿你抱着她去冲水。”
耿正业抱起孩子就去了,也是用流动的水冲洗。
酱油都冲下去后,两腿大面积通红,都起水泡了,其中几个比大拇指指甲盖还大。
天气已经逐渐变热,小女孩穿着宽大的单衣还好些,挽起裤腿的时候没有弄破水泡,但是她的皮肤太娇嫩处理不好极有可能留疤。
温然一直在旁边看着,感觉他们的专业基础挺不错,局部降温缓解疼痛是第一步,还能防止创面加深。
大概冲了二十几分钟,可能是不怎么疼了,也可能是刚才一直哭觉得太累,小女孩渐渐不哭了。
家属这才问:“不会留疤吧?我女儿以后还要考文工团,留疤会影响她跳舞!”
“这不能保证,我们只能保证她不会被感染。”陈医生把比较大的水泡里的积液抽出来消了消毒,又去拿抗生素。
家属忙制止,“不行,我女儿对抗生素过敏。”
陈医生:“……”
陈医生看了看站长,站长也无计可施。
“不用抗生素,就她这个烫伤面积感染风险很大。”
家属抱着孩子一脸心疼,“就没别的办法吗?”
白灵站出来,“陆医生有办法,肯定不会让你女儿留疤。”
“白灵,你胡说什么!”站长呵斥一声,“这种事我们都不能保证,陆医生怎么保证!”
陈医生也不高兴了,“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耿正业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但是看白灵的眼神也不似以前热切了!
白灵看向温然,“我也没说错啊!陆医生人美心善,医术又好,指导员的病都治好了,烫伤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家属不用问也知道哪个是陆医生了,卫生站里除了温然都是熟面孔。赶紧问:“陆医生,你真有办法不让我女儿的腿留疤?”
温然哪里不知道白灵这是想捧杀她,但恰恰她就有严老教给她制作的治疗烫伤的特效药,效果特别好,不用抗生素也不会感染,很适合这个小姑娘。
再苟着不可能了,正好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坐诊,开口道:“既然白医生这么崇拜我,我就试试!”
白灵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谁崇拜她了!
但见她同意也就没反驳。
陈医生以为温然这是被架起来抹不开面子才答应,拽了拽她的衣角,“小陆,你别逞强,这种医院都没把握。”
“陈姐人家陆医生都应承了,你们就给人家个机会呗!”
有经验的医生都没把握,白灵就不信温然真能处理。
站长没表态,如果温然能治好,对卫生站来说也是好事。
耿正业是真的想再见识见识,温然的医术,所以也持观望态度。
就是觉得白灵今天有点咄咄逼人,让人很不舒服。
白灵怕温然退缩,又说:“陆医生,让我们也向你学习学习,都是一个卫生站的,以后还要你多关照!”
“那你就学着点,不会就闭嘴!”
她话说得漂亮,温然也不傻,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治病要紧,怼完白灵对患者家属说:“我去家里拿药,等十分钟左右。”
“好,谢谢,谢谢……”家属不知道温然医术怎么样,但见白灵这么推崇她,也以为她医术很高明。
病急乱投医,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温然。
陈医生瞪了白灵一眼,膈应她唯恐天下不乱。
小女孩的腿又开始疼了,温然回来的时候正在掉眼泪。
白灵充当起好人,“怎么这么慢,我们还以为你临阵脱逃呢!”
“嫌慢你来!”温然怼了回去。
白灵被气到,“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们以为……”
“是你以为,不要挂‘们’。”陈医生声明了下,转头又问温然,“小陆,你手上这就是烫伤药?”
“是。”温然也没浪费时间,仔细处理好创面给小女孩抹上药膏。
药膏抹上没有三十秒,小女孩就不哭了。
温然问她:“还疼吗?”
小女孩摇摇头,“凉嗖嗖的,好像真的不疼了!”
“不是好像,是不疼了!”温然也用过这药膏,所以对药膏的使用感受很清楚。
小女孩点点头,“是真的不疼了。”
家属大喜,“这药膏怎么这么神奇?”
“这是治疗烫伤的特效药,能止痛消肿,清热解毒,凉血生肌。”温然说出它的功效。
家属又问:“会留疤吗?”
温然很负责地说:“按我的医嘱做,通常情况下不会!”
“那太好了!”家属看到了希望,心里也踏实了点。
白灵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又煽风点火,“陆医生都说了不会留疤就肯定不会留疤,真留疤了她自己也没颜面留在卫生站啊!”
“白灵!”耿正业听不下去了,“留不留疤不是谁可以控制,你少说两句!”
白灵无辜地说:“我说的也没错啊,说实话还不让人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宽!”
她句句看似都是在为温然说话,实则句句针对。
如若针锋相对计较,就显得温然小气;如若不计较,就是温然心里憋屈。
憋屈?
这个词在陆温然的字典里已经不存在了!
瞥了她一眼,“不是他管得宽,是你话太多!治病的时候你往后退,我治了你又上蹿下跳好像没你不行似的!怎么着,你的嘴是漏还是想扎两针?再不行,你能耐你上?”
白灵:“……”
白灵被怼得哑口无言。
让她上,她还真不行!
她在卫生站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协助站长整理材料,给陈医生打下手,处理个简单的外伤,再就是对症下药治个头疼脑热。
陈医生和站长都束手无策的病,她哪里会。
站长王明洋通过一天的观察也知道温然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人,而且对她手上的药膏也很感兴趣,清了清嗓子问:“小陆,你这治烫伤的药真是好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能大力推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