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一身的血腥味，我直接进了浴室。
冲了个凉水澡，脑子里清醒了许多，身上的血腥味一时半会也消不了。
客厅里，气氛有些诡异。
赵琳已经打车回家了，林桃大大咧咧的啃着苹果，茶几上还摆着葡萄和草莓，刚洗，水灵灵的，小龙正在跟前献殷勤，凯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
看见我出来，凯哥脸色苍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的笑脸。
“李老板。”
小龙和林桃也看向我和凯哥。
与前段时间相比，凯哥瘦了，看来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说说吧，那个牛哥怎么回事？我之前也见过他，就是个普通的小混混。”
面对我的提问，凯哥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不敢与我对视，看向自己的脚尖，半天憋出三个字。
“不……不知道。”
啪～
小龙怒目圆睁，大手一拍茶几，果盘都跳了起来，林桃也吓了一个激灵，白眼横飞。
“说！老实交代，不然让你尝尝龙哥我的手段！”
凯哥都要哭了，哭丧着脸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放过我吧。”
看凯哥吓得不轻，我也不好意思再逼迫他，凯哥是我烧烤摊的常客，虽然咋咋呼呼，但本性并不坏，跟他的几个学生被欺负了也都是他帮忙找回的场子。
“你不要怕，我们就是想弄清楚牛哥是怎么回事，今晚你也看见了，他那样子有多可怕，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状态。”
说着我拿出烟，给了凯哥一支。
“李老板，你是个仁义的人。”
凯哥点着烟，深吸了一口，眼神迷离，像是在思索什么。
“牛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牛哥最近确实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半支烟抽完，凯哥开口了。
“说来听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们三人都看向凯哥，期待着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硬要说也就是在学校周围逞逞威风罢了。”
凯哥有些自嘲的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烟。
“牛哥不是本地人，是从南方过来的，听他说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跑出来的，我和他是在网吧认识的，他年龄比我们大，身高体壮的，打架比我们厉害，我们都叫他大哥。”
“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呢！”
小龙怒道。
凯哥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我瞪了小龙一眼，示意凯哥继续说下去。
凯哥小心的看了小龙一眼，继续开口。
“我们整天吆五喝六的，其实我们都穷，都没钱，想找工作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能在网吧当网管，或者是饭店厨房里干杂活。”
说到这里，凯哥脸色有些凝重。
“但是半个月前，牛哥突然变得有钱了，请我们上网，还请我们吃烧烤，出手阔绰，我们问他，他也不愿意说，随便找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
“我记得是上个星期周五，那天晚上我们上完网，牛哥请我们去喝酒，那天牛哥很高兴，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送他回家。”
“牛哥住在郊区那边的出租房里，一路上他都睡得很死，到家门口时牛哥突然醒了，赶我走，说什么也不让我送他进门，那个时候我记得牛哥的眼神就不对劲，我还以为他是耍酒疯呢，牛哥人高马大的，我也拗不过他，想来都到家门口了，牛哥也不至于出什么事，看着他进屋我就走了。”
凯哥说到这里还显得有些委屈。
“他住的地方你之前进去过吗？”
我急忙问道。
“进去过，我还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那会身上没钱，是牛哥收留的我。”
“唉，谁能想到牛哥突然间就变成那样子，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
凯哥神情有些痛苦，看来他和牛哥确实是有真交情。
牛哥突然变得有钱，这就是很不正常的事情，他有钱了愿意给他的兄弟们花，说明他这个人并不小气，但是为什么不愿意让凯哥他们知道他怎么赚的钱，还有凯哥深夜送喝醉的他回家，为什么不让凯哥进屋呢？
难道那屋里藏着什么他不愿意让凯哥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他钱财的来路。
“走！”
“去哪？”
小龙一脸疑惑。
“牛哥住处，你来带路。”
我看像凯哥，凯哥点点头。
二十分钟后，郊区，一排排的一层砖砌民房前。
“就是这里了。”
凯哥指着一间普通的民房。
脏兮兮的窗户从里面被遮住了，掉漆的木门上贴满了小广告。
“你们先退后。”
我捡起一块板砖向着门口走去。
老式的门锁，有些生锈。
砰～
一板砖下去，门锁应声掉落，我拿脚尖轻轻将门踢开，一股霉味夹杂着脚臭味瞬间喷涌而出。
黑压压的屋里并没有人，我小心翼翼的将半个身子探进去，利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门口的开关。
啪～
灯亮了，房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小，不到十平米的样子，一张床，床上东一件西一件的扔着一些旧衣服。
房门开着，等屋里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我走了进去。
地上扔着一地的饮料瓶和烟头，还有零食袋。
床跟前还散落着几根注射器，有些特殊，金属支架包裹着玻璃管，十分精致，看样子是用过的。
床头有张小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难道这就是牛哥的秘密？
毒品？
我直接打开了小盒子，盒子里三支精美的注射针剂静静地卡在泡面托盘上，针管里红色液体像是在流动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针剂旁边，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这是什么？难道引起牛哥异变的就是这东西。
“什么人！”
屋外突然传来林桃的大叫声，我拿起小盒子急忙跑向屋外。
夜色下，一个黑衣人正在与林桃对峙。
黑衣人全身都被黑布包裹，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不是牛哥，身高就不对，牛哥身高一米八，这个黑衣人显然一米五都不到。
林桃神情凝重，显然已经和黑衣人交过手了，看我出来，给了我一个眼神。
她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是在提醒我要小心。
黑衣人见我出来，冷冰冰的眼神在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转身就跑，我急忙去追。
黑衣人个子不高，但身形极度灵活，速度还特别快，我一时竟然奈何不了他。
几分钟后，黑衣人消失在了小巷子里，他应该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逃跑路线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一般。
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只能打道回府，凯哥看样子提供不了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半路上我们让他回了家。
茶几前，我将黑盒子打开，三支针剂，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三人都好奇的看向纸条。
或许一切的秘密就在这张纸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