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
……
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拿起手机一看，半夜三点。
“大半夜的，谁给我打电话啊！”
“喂……”
“老板！”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一时没听出是谁。
“你是？”
“老板，我是赵琳，桃子姐和人打起来来了，我不知道该找谁，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桃子姐？我脑海里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林桃，那个打八极拳的女孩子，只是她和人打起来找我干啥。
见我没说话，电话里赵琳有些焦急。
“老板，这个点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有些疑惑，林桃的身手可不简单，她和人打起来应该不至于吃亏吧。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桥北小吃街，桃子姐不让我报警，可她……”
“呜呜呜～”
听到电话里赵琳都哭了起来，我连忙说道:“别着急，我马上到。”
来不及多想赵琳他们那边什么情况，我急忙穿衣服起床。
“小龙，走了，出去一趟！”
“大晚上的你叫魂啊！”
小龙嘟囔着，怨气冲天。
“英雄救美，去找林桃，她和人打起来了，情况好像不对劲。”
“什么！赶紧走，还等啥！”
小龙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叫着。
两人急匆匆出了门，小龙直接开上了张叔的大奔。
“去哪！”
“桥北小吃街。”
“好嘞！”
一个漂亮的甩尾，大奔咆哮着出了香山公馆。
桥北小吃街离的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大半夜的路上根本没有车，再加上小龙救美心切，五分钟后我们便赶到了。
小吃街车开不进去，两人下了车向着街口赶去。
一进街口，就看到不远处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周围还围着好些人。
人群中，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赵琳，一个凯哥。
“什么情况？”
我跑到赵琳跟前，看向场内。
“我下班后桃子姐来接我，我们吃了点烧烤准备回家，路上遇到这些人骚扰我们，桃子姐气不过就和他们动手，可没想到……”
赵琳此刻镇定了许多，想来是我和小龙的到来让她有了主心骨。
赵琳还没说完，我就发现了不寻常，此刻四周围着的人应该和凯哥他们都是一伙的，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与恐慌的神色。
凯哥见我到来，身子往后缩了缩，躲在了人群后面。
“云哥，还看什么，上他？”
小龙跃跃欲试，我拉住了他。
“林桃没事，先看看再说。”
林桃的对手，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光头壮汉，身材魁梧，这个壮汉我之前见过，是凯哥的大哥牛哥。
牛哥怒吼连连，毫无章法的向着林桃攻击着，林桃虽然游刃有余，但是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显然体力消耗过大。
“嗯，不对！”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这个牛哥显然不太对劲，毫无章法的进攻透露着一股疯劲。
牛哥裸露的臂膀，肱二头肌剧烈的颤抖着，显然肌肉力量应该是达到了极限。
林桃一个顶心肘直接将牛哥撞飞了出去，牛哥胸口肉眼可见的黑青了一大片。
“啊～”
牛哥一声怒吼，起身再次向着林桃冲过去，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开始渗出血珠的胸口。
牛哥难道感觉不到不到疼痛吗？林桃这一击，虽然没有出全力，但是换个练家子挨了都得趴地上缓一会，牛哥显然就是个普通小混混，根本不可能扛得住。
牛哥不知疲倦的进攻，林桃处处受制，不能下死手，又摆脱不掉。
“那是！”
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牛哥的眼神，那个眼神，那种丧失了人性眼里只有疯狂暴虐的眼神。
我不会忘记，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眼神！
是巧合吗？我的脑海里像是闪电划过。
一年前警方想要查清那个杂碎发疯砍人的原因，奈何人已经成了一堆烂泥，据后来查证，那人并没有精神病，杀人动机找不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有关联，那么小鱼的死……
我无法再看下去，直接冲了上去。
牛哥忽视了我的存在，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拳头向着林桃砸去。
啪～
我一把握住了牛哥的手腕。
林桃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交给我！”
我从牙缝里咬出三个字。
牛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嘴角鲜血直流，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同时另一只拳头向着我的脑袋砸来。
我努力控制着脑海里的疯狂，侧身躲过了这一拳。
咔嚓～
牛哥手腕被我折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了出来。
疼痛并没有让牛哥退却，他眼里的暴戾反而更胜，大叫着向我进攻。
断裂的小臂都成了武器。
咔嚓～
咔嚓～
……
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不断响起，牛哥四肢全被被我生生打断。
噗通～
牛哥魁梧壮硕的身躯倒在地上。
我冲上去膝盖顶在牛哥胸口上，就这样，双手双腿全部断裂的情况下，牛哥张着大嘴还要咬我。
“啊！啊！啊！”
牛哥剧烈的挣扎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带着腥臭的口气和血腥气。
突然，夜空里响起一阵急促的嗡鸣声。
像是口哨声，又像是电机运转发出的声音。
牛哥突然更加狂躁了起来，一双眼睛像是要吐出来一样，大张的嘴，嗓子眼里喷出一道血剑。
鲜血直冲我面门，我急忙起身躲开，挣脱束缚的牛哥身子一弹站了起来，断裂的腿骨错位，从肉里扎了进去，牛哥显然已经没有知觉，晃着大脑袋大叫着，像是在回应夜空里嗡鸣声。
突然牛哥转头就跑，像是野兽一样四肢着地，鲜血洒落了一地，那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正常速度。
我急忙去追，牛哥冲出小吃街，直接翻过护栏跳进了河里。
看着黑漆漆泛起波澜的河面，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种嗡鸣声，貌似我之前听到过，只是那时候的早已陷入疯狂，以为是自己脑袋嗡鸣的声音。
我黑着脸，回到了人群里。
这些小混混此时一个个脸色苍白，看到我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小龙见我状态不对，正要说话，我摆摆手示意我没事。
我走向人群中的一个胖子，小胖子脸皮直跳，眼神惊恐。
“凯哥，好久不见啊！”
小胖子身后传来凯哥弱弱的声音。
“是啊，可真巧。”